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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出天山

下午是班级的团体赛,刘清远没有去,那羽毛球不是他的强项,拔河以他的身板可能还是差些,所以他还是一个人在教室里埋头学习。

四点钟左右,就有女生跑回来了,她们见刘清远一个人呆在那边,满是惊讶。惊讶之余,低声嘀咕着说些什么。

“刘清远怎么不去加油……”

“还在读书,真努力”,那些女生也不愿破坏这气氛,也都安静的坐下来,静静看书。就算是说话,声音也小的不能再小。

可是,哪怕是有一丁点声音,刘清远在远处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她们大部分是在夸赞刘清远,可总有那么一两句,戳中了他的神经。是的,也许他只会读书,不会其他的,他也不注重集体荣誉感。

原来刘清远是一个极有自尊心的人,他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突如其来的敏锐知觉,让他变得异常敏感,一有风吹草动,他精神就异常紧张。

听着四周围声音,刘清远灵识弥漫过去,他能感觉到女生们在开心的调笑,一举一动都映入心神。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他在心底默念,强迫自己专注于自身,不去关注别人。

人生苦常在,如梦如幻,读书却是真正完美的解脱之道。

孔孟之言仁义礼智信,刘清远经典读的极多。他认为心有波澜乃是自身修养的功夫不够,别人讨论自身是因为自己仁义道德做的不够好,他一切都归咎于自身。

自在随心,刘清远读书强调一种忘我的境界,在这境界里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一下午一晚上,随着铃声响起,刘清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晃悠悠站起身,他头脑已是昏昏沉沉,还有些口干舌燥。

“远哥,走了!吃点东西去!”谢东跑了过来,提议道。

刘清远点头道:“好!”

夜明星稀,两人走的慢,谢东道:“远哥,下次你去我家玩吧,我在中山镇,离一中很近的。”

“哦,好,看机会吧”。

谢东点点头,道:“今天陈丽晕倒了”。

刘清远心底一颤,轻叹了口气:“是的,她是长跑累的吧”

“听说是低血糖晕倒了,可能要休息几天……”

“哦”,刘清远想开口多问些,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

吃完夜宵,刘清远一个人跑回了出租屋。刚一回家,他就发现了异样。屋里那大桌子换成了小的,旁边还多了两个椅子,桌子被擦洗干干净净,上面两排书籍摆的整整齐齐,床上那被子,被叠成了方块。

一切都焕然一新,刘清远惊得目瞪口呆。

他心想到:“会不会是徐萱萱帮他整理的?”

正思量中,一道活泼的声音传来:“刘清远,你回来啦?”

刘清远转过头去,正看到谢慧珍拿着个保温饭盒,她递到他身前,道:“刘清远,这个给你吃。”

保温盒里,是一罐子鸡肉汤,加了桂圆,枸杞等一些补药。

刘清远惊讶道:“你怎么不吃?”

谢慧珍道:“这甜汤太甜了,我可不喜欢吃,你吃嘛,是我妈妈做的”。

刘清远不太好意思,没敢动。

“吃吧吃吧,不要客气”,谢慧珍递给他筷子汤勺,一边眨着眼睛,一边微笑。

刘清远怔怔半晌,谢慧珍又催促,他这才小心翼翼动起筷子,边吃边看着她。

谢慧珍被他的吃相逗笑了,等刘清远吃完,谢慧珍道:“唉,等下帮我把这饭盒洗干净啊。”

“哦,好的”。

谢慧珍道:“还有呢,你这里的大桌子我换过去了,还帮你整理了下,你该不会生气吧?”

刘清远想了想,道:“不会不会不会,你帮我整理的真干净,还要谢谢你呢。”

谢慧珍解释道:“你这太乱了,我看着不舒服,就帮你整理下好了”。

等到刘清远去洗东西,谢慧珍心底开心,没成想刘清远还真是很好相处,同时她又佩服自己起来,先是给刘清远吃东西,以至于对方对他有好感。毕竟吃人的手短嘛,所以就算是她擅自主张把那张椅子搬过去了,那也没什么的,更何况,她还帮他整理了房间呢!

刘清远回来时候,见谢慧珍拄着下巴,静静靠在桌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感觉到他回来,谢慧珍道:“唉,刘清远,你有没有感觉,每天都是好无聊啊,都不知道去玩些什么?”

“读书啊,有什么无聊的?”刘清远感觉奇怪。

谢慧珍叹气道:“我又旷课了一下午,都不知道干什么去”。

刘清远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旷课了?”在他眼里,旷课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谢慧珍撇撇嘴,睁大眼睛,理所当然道:“是啊,我经常旷课的啊”。

刘清远疑惑道:“难道你们老师不管你们吗?”

“能有什么管,我们老师都不会教书的,学生也都不听的,能有三分之一人去上课就不错了。”。

“哦,这样啊”,刘清远恍然。

刘清远又道:“那你自己怎么不自学呢?”

“现在读书可读不下去,我跟你说呀,以前出初中的时候,我读书可厉害了,后来高考那会儿,我学坏了……因为我最好的闺蜜背叛我了……”谢慧珍侃侃而谈,刘清远倒听得津津有味。

晚些时候,谢慧珍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房间比刘清远大些,可却感觉有些冷清,好像没有那种暖烘烘的人气儿。跟昨天一样,谢慧珍也是没有关灯,那白炽灯黄黄的灯火印在屋里的每个角落,为这略带清冷的屋子增添了分温暖的色调。

……

徐萱萱今天回来的比较晚,张诚载着她去外面吃宵夜、打台球去了。张诚一边揽着徐萱萱蛮腰,一双咸猪手还时不时摩挲着。

徐萱萱时不时白他几眼,拍打开他的手,可这些撒娇似的反抗,非但没有让张诚退缩,反而让他五脏六腑火气更甚。

一回到屋子,张诚合上门,他就迫不及待的脱衣解带……

来的快,去的也快。张诚像死鱼般仰躺在床上,呼呼喘着气儿。身旁的徐萱萱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她双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抚摸……浅尝辄止,她还意犹未尽。

相对于他们的疯狂,隔壁刘清远忍的是颇为难受。那靡靡之音入耳,扰人心神,引得刘清远头脑嗡嗡直响,小腹那一团火气上来,他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忽然间他想到今天运动会,想到陈丽奔跑的那一幕,到最后,她额头上似乎有股黑气。

古书中所言:天台阴气郁积,是大限将至。

想及此,刘清远不免自嘲,都什么时代了,自己还迷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只是那股黑气很异常,引起他心血一阵澎湃,身心近乎狂躁!

迷迷蒙蒙中,夜色渗入四周,天地间一片漆黑,刘清远终于是睡去了。

今天深夜里……群山远处,有黑气萦绕天际。

不知何时,刘清远整个身躯,自床上爬起,如同幽灵般,渐渐融入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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