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啸,失去知觉的之际,忍不住苦笑,这到底是柳风轻身上的诅咒,还是她本就倒霉?!
但是,她没有忘记身体的反应千暝都会感觉到,他一定会来救他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狠狠咬住了手腕……
×××
绝尘宫的寝殿中,宽大的龙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坐起,“虹罗……”一声疾呼,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慌乱起来,忙掌灯伺候。
“殿下!”斜飞也从外殿奔进来,“殿下,已经打探到虹罗公主的下落!”
“不必说了,我已经感觉到,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测!”想起刚才手臂上的一阵痛,千暝的冷汗都涌了出来,迅速命令他们更衣,“斜飞,速速传口谕给赤蝠,包围连岳湖周围五十里,快!”
“是!”斜飞走出去之前,又补充一句,“殿下,在连月湖上,线人看到过柳风轻。”
“柳风轻?”千暝圆睁的眼眸眯了眯,“这么说,月华绝和月华尘马上就要来了?他看到虹罗了?”
“不只看到……还甚为亲密!”
“亲密?”千暝一股真气涌出,紫光森寒如剑,倏然打向床榻边的铜鹤香炉,轰然爆响,那香炉已经粉碎成片,浓烈的麝香散发出来,缭绕诡异。
他们亲热……怪不得会感觉到虹罗的心跳不稳?心中的愤怒狂霸奔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斜飞逃似的奔了出去。
寝殿内伺候的宫人都绷紧,紧张的看着焦躁不安的主子,除了静默忙碌,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安抚他。
“都滚,滚……”他咆哮着。
一众宫人仓惶离去。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他捶打着殿内的柱子,心中的痛崩溃,但是,身体的一阵异感让他忽然停止了动作,迅速拉过紫色披风,帘幕一阵被一股冷风吹动,殿内已经不见了人影。
回廊上传来他对门口护卫的咆哮,“传召给赤蝠,命他即刻带领百人血军赶往突文国京都易安城,命斜飞驻留宫中,迎接月华绝、月华尘。”
“是!”
护卫话音未落,千暝已经不见了人影。
×××
柳风轻抱着野果返回竹筏时,木然呆住。
“婵子……”除了岸上几只鸟兽奔走飞行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回应。
口中几句巫咒,竹筏旁的水面上闪现刚才发生的一幕,“鹿鸣国的锦衣花面杀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本以为是千暝掳走了婵子,可没想到忽然出现鹿鸣国的人,顿时不知道该去哪寻找,这有可能是娜绒郡主吃醋所为,也有可能是鹿鸣国国君要掣肘月华绝所为,
水面的影像却告诉他,这三个人离开的方向不是去鹿鸣国,也不是去凤鸣国,而是向着一个不可能的方向——突文国!
是他们故意用行迹迷惑,还是真的去了突文国?
柳风轻没有去追,而是去凤鸣国找娜绒郡主问清缘由,朝野复国之际,决不能再出后患。他不担心婵子会发生不测,相反,如果他一直想她,就此追去,身上的诅咒反而会害她更惨烈。
花飞千暝与她现在的身躯有灵敏感应,就让他去救吧!
心底挣扎着,纵身往凤鸣国飞去。
×××
三个人披着遮头遮面的巨大黑锦斗篷,宛若死神使者,难辨那斗篷内的面目,在突文国都城的郊外找到一家祭祀破庙……
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婵子猛然一个冷战,身体浸在刺骨的冰冷中。突文国天气终年寒凉,初秋已经宛若朝野的初冬,她一身单薄衣装又被浸湿冷水,自昏迷中被冻醒,又被冻的几近麻木。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牙齿咯咯作响,她蜷缩着瘦弱的身体,戒备的看着他们。
“自然是卖了你啊,嘿嘿……”其中一人冷笑。
“你一个亡国公主,又没几两肉,还是个病秧子,卖了也赔钱!”一个人阴森讥讽,“不过,如果将你献给突文国君,可就大不一样了!”
婵子暗叹一口气,“哼哼……你都说我是亡国公主了,给那个国君有什么用?朝野早就消失了,你把我送给突文国君,也只是落个‘草包’的骂名而已!”
“哼哼……少废话!”一个包袱砸过来,“换上这身衣装,打扮好,我们就是等着突文国君给我们一个草包的骂名!”
说完,他们三人背对着她静默而立,撂下一句,“如果不换,你死不成,只会生不如死!”
只会生不如死?!
她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尝的太多了,已经受够了!
既然来了,就当作异国参观吧……
婵子兀自自我安慰着,忍住颤抖的清寒,拉开包袱更换衣装。
这衣装点缀着珠玉宝石,华贵逼人,更是温暖舒适,包袱里还有胭脂水粉,更有珠玉发钗,可谓样样俱全,贴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