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每十二名新生都有一个高年级的顶头上司。
王聪的“上司”是大个子黑人巴比军士。
王聪真正的麻烦就是来自这位军士。
这是王聪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黑人,而且还是从中国穿越到了美国之后在西点军校遇到的,美国的黑人有来自本土的,更多的则是来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里统称的黑人,根据分布地域的不同,相貌体征上也不尽相同。由于美国历史原因、民族成分极其复杂(每个国家差不多都有移民在这里……),因此具体分民族讨论太复杂了。
大体来说,西非(非洲西海岸、撒哈拉沙漠南部)、中非、非洲东海岸和南部非洲的人长相有很大不同,比如东非的苏丹人由于历史上长期与埃及人贸易、战争、文化接触,肤色就较白,像阿拉伯人,妇女也带头巾。
俄塞俄比亚由于历史上是个帝国,有独特的文化和语言,尤其阿姆哈拉人是闪米特人的后代,因此皮肤较白;南部非洲比较典型的是南非、博茨瓦纳和纳米比亚的科伊桑人,就是《上帝也疯狂》里面的男主角,面部扁平,高颧骨,卷发,曼德拉就有科伊桑人血统。
中南部非洲的班图人(刚果、中非、喀麦隆……)就看起来有点像美国本土的黑人了;而西非人(科特迪瓦、加纳、塞内加尔、尼日利亚。……),虽然民族成分也极其复杂,但长相与美国黑人很像,皮肤较黑、鼻梁较矮、强壮、妇女一般比较胖(个人印象,我认识的西非国家的女人没有一个瘦子,勿喷)。
王聪遇到的这个头顶上司巴比,长相就是后一种类型的,皮肤较黑、鼻梁较矮、强壮。
开始,王聪并没有在乎和关注这个人,只是知道了以后四年有可能就是这个大个子黑人叫巴比的家伙要管着自己了,这也没什么,反正军校就是管人的地方,谁管都一样。
可是哪里有想到,进入西点一周后,他这个穿越自中国而来的小孩麻烦就开始了。
晚饭前,学员们列队进入饭厅后一直站着,直到值星上尉下令才坐下。
虽然是在世界著名一流西点军校,但不知为什么,黑人巴比看到王聪这个来自中国的黄皮肤第一眼就很不爽,无论是他的长相,还是其他,都让他皱眉头,很不爽。恰恰是这样地方等级无处不在,他想收拾找王聪的麻烦随时随地可以找到,四年级学员在最好的餐桌用餐,三年级学员紧挨着他们入座,接下去就是二年级和一年级。
本来新生们就显得战战兢兢,局促不安,没想到晚餐后王聪刚一离开饭厅,就遇到了麻烦。
“嗨!嗨嗨,站住!”
一声严厉的吆喝响在王聪身后响起。他一听那不友好甚至有点明显恶意的声音感觉到是叫自己,站住脚。
是叫我么?
“要不要帮你把屁股擦擦,少爷?”
王聪惊诧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叫人头疼的军士巴比。巴比的眼睛是蓝色的似乎正在冒火花,四肢发达,面目可憎,粗壮而骠悍,目光粗野。
几个同班同学围着巴比朝他嘲笑着,他们也觉得看着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少年有些别扭,有点另类,甚至更多的是惊奇和愤怒,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善意的神情,那目光是贪婪而伤害的,有点像猫戏老鼠,这是由于他们看出他显然是个“中国人”。
这几个家伙的目光也叫王聪心里很不爽,在美国,种族歧视本是多年顽疾,王聪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本也是受歧视的巴比为何反过来还要歧视别人。
几分钟前,王聪把他旅途颠簸被磨损得破旧不堪的箱子扔在食堂边上被巴比看到,当时巴比并没有告诉他应该怎样做,他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儿。
不料,餐毕王聪出来拉着箱子上尚未断掉的绳子,准备把箱子拖得更远一些丢掉时,走了还不到三尺远,他们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嘿!我问你呢——”
“怎么不说话?”
“你没有听到吗?还是有意鄙视长官!”
巴比身高大约六英尺七英寸,在瘦削的王聪面前就更显得高大魁梧。大个子巴比不耐烦地一脚踩在他的箱子上说。
“我听到了,少尉。请你放尊重些。”王聪低声说。
“你们听听,哈哈,”巴比对他的同伙吹了声口哨,嘲讽地问:“你从哪儿来,乡下佬?”
王聪的口音和穿着打扮可决不是土里土气的,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穿越到了美国他都很洋气,但所有黄面孔在巴比眼里似乎都是“乡下佬”!
王聪咽了口吐沫,强忍怒火,脸色一凛,仍旧死死盯着他低声说:“罗德坎布兰。”
他可不想一到西点就招惹他们,伸手去抓绳子提手,巴比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搬!要么你就给我们擦擦屁股,要么你就自己滚出西点军校去,这儿不是你们中国人呆的地方。”
王聪听到他的威胁感到惊讶不已。
原来是为了这个!难怪现在的这个母亲一再告诫他:“别忘了,聪儿,我们虽然都入了美国籍,但说到底我们还是中国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决不能给祖宗丢脸!”
他是被这所著名军校正式录取的,还有总统亲笔签的推荐书,如今面前这个无赖却让他“滚”出去!
王聪甩动手腕慢慢直起身子,心里冒火,脸色冷峻,示意巴比放开他,巴比故意拖了一会才松手。
一个身穿军服的中尉走到过道一旁,忽然停下来朝他们几个新学员这里张望,王聪猜想他可能是负责这食堂的一名军官。
他希望他能过来干预一下。
老子******可不想招惹这些黑鬼啊?巴比的一个同伙猛地转过脸来瞪着他,暗示他不许出声,他再看时,军官消失了。
巴比问:“你不想滚出去?”
王聪道:“如果我们当中真需要有人从这儿滚出去的话,那么应该是你,因为你太粗野,不配西点的称号。”
他已经做好了必要准备,该出手时他不会含糊,宁可被他们敲断骨头!
“你这混蛋!敢骂我?”
巴比大怒,黑手好象一道漆黑闪电般只一闪,双手倏地一把紧紧地揪住王聪衣领,王聪哪里打过架,一下子就被他揪得喘气都困难,却同时反手也用中国式的方法钳子般地“钳”住了巴比的脖领!
虽然差点被巴比拎起来,但他的力量却也不小。
黑眼珠对着黑眼珠,鼻息可闻,怒火喷射,就好象一只宠物犬对上了一条凶狠的狼犬,两个同伙在一旁嘎嘎怪笑。
哇,好臭!王聪鼻孔里忽然被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臭气熏得差点儿崩溃,上司巴比的口臭可不是一般的臭,奇臭啊!但也顾不得许多了,较量的双方都不敢大意,暗中较劲。
巴比吃惊的是,他没想到这个比他差不多矮了一头看上去十分瘦弱的“中国人”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议和轻视的力道!
“请放开我,巴比军士!”王聪声音不大,但威胁意味十足。
他可不想轻易地认输,哪怕被这几个黑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