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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龙王的义女

据老辈讲,海上迎风斗浪的黑头海鸥是龙王的义女与女婿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海洲西南的大苇塘还是一片浅海。但由于淮河、黄河洪水泛滥,海水接连下退,落淤面积越来越大,加速了沿海滩涂成陆的过程,芦苇和碱蓬等植物开始快速生长,渐渐适合人类生存了,这个美丽的小故事就发生在这儿。

这儿紧靠海边,有条小河叫大沙河,河边住着姓肖、姓单、姓唐三户人家,都是内地讨荒而来,看到这里有滩可种,有河水可吃,有海可捕鱼,就结伴住了下来。平日三家男子汉结伴下荡打点野味,或下海捕鱼,女的在家编席打折出售,日子过得倒也快活。然而就是一条,吃水不便,平时都要到离庄一里多的大沙河叉中去挑。

一日,三人起早结伴到河边挑水,刚上河堤,见一大汉在追打一位白面书生。那书生眼看就要被打倒在地。三人一见,忙丢下水桶拿着扁担挡在两人中间说:“两位有何过不去的事情,要在此动武?不能坐下慢慢协商?”那黑大汉一听怒骂道:“少管闲事,快滚!”见三人还是挡在白衣书生面前,就猛地向他们扑来。好在三人学过三脚毛四门斗,手中又有扁担,也就与他周旋起来。这时那白衣书生坐在一边喘了一会,见三人有点吃紧,赶紧冲了上来。黑大汉一见他又上手,自知不敌,就拔腿向南逃去。白衣书生一见,喝了声:“哪里跑?站住!”紧随追去。三人一见白衣书生追去,也紧跟在后边赶去。

那黑大汉一见几人追来,骂了声:“劣种!你等着吧,早晚我会收拾你的!”一头钻进面前柴滩,不知去向。那白衣书生一看,站了下来,转头对三人说:“多谢三位恩人相助,后会有期。”边说边向三人施了一礼,转身也钻进芦苇滩中。

三人回到河边休息一下,才挑着水担回家。可到家中一看,三家妻子都不知去向,赶紧四处寻找,两天后在云龙岭的一个山沟里发现她们的尸体,每人身上都有被鸟抓的痕迹。三人大哭,将妻子埋藏。决心为妻子报仇,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只好到处打听,是什么鸟有此能力。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这天中午,三人寻找妻子未果回家,老远见庄前老槐树下站着一个黑大汉,望见他们就迎上来说:“你这三个小子,那天要不是你们瞎搞活,那劣种早就被我杀了。我虽然杀死你们妻子,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今日非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不可。”说罢头一晃不见。三人大惊,急忙向家中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突然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天上地下都是雨水。等他们跑进屋,地面水已经有半尺多深,等关上门,水已漫到腰眼,三人再想出去已经不可能的了,只好手拉手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闪电,雷声大作,雨点渐小。再过一刻云消雾散,地下一点雨水不见。三人伸头外望,见太阳高挂天空,庄头老槐树下站着一老一少,面前跪着正是刚才那黑大汉。这时那少年向三人招手道:“恩公快来。”三人仗胆来到面前,那少年对老人说:“父王,那天我多亏这三位义士相救。”老者听后微微点头说:“多谢三位义士,这条恶龙是从我们龙宫逃出多年,在你们这里作恶,这样吧,听说你们这儿少水吃,我把它锁在这儿供你们吃水吧。”说罢回身指着黑大汉喝道:“你好好改过,如再作恶,就如此树。”说罢一掌拍去,就听平地一声惊雷,白衣书生、老者与黑大汉已不见踪影,而那棵根深叶茂的老槐树却好像被大火烧过,只留下黑乎乎的几个枝杆,像个龙爪直指天空。刚才黑大汉跪着的地方陷了下去,成为深不见底的一口井。三人正在惊奇之间,只听井底下“汨汨”水响,不一会水到离地面一尺停住,一尝甘甜无比。

虽然有了水,可三人想起妻子,也高兴不起来,心想要是妻子们在,那该多好啊。正在叹息,只见那老者和白衣书生又来到他们面前说:“你们不用叹息,你们的妻子已经被我救活,收为义女,现在交还给你们。”说完手一指,从半天飞来三只黑色的头,白色的眼圈,橘红色的蹼,玉羽银翎,像花朵一样在他们身边绽放的鸟。

其实他们最喜欢鸟,当初他们夫妻挑着担子讨荒时,最孤独、最灰心时就是树上、路边、海滩的鸟儿陪伴他们,为他们歌唱,为他们舞蹈,如今自己的妻子都变成了这好看的鸟?

那三只鸟儿落到地上,先向那老者点点头,像是敬礼一样,然后每人身边站了一只。那老者说:“她们由于死的时间有点长,被我收为义女后,只好先将变成黑头海鸥,你们各自带回,七天之后就会恢复原身。为了确保她们平安回到人间,我这里有一件东西留给你们,如果她们遇到什么凶险,就将它丢进大海,我会来相帮。”说完掏出一个小石子,交给三人,一阵风后,两人一起消失。

三人将鸟儿带回家,每天都到海里打点鲜鱼来喂养。第六天早上,三人又结伴去捕鱼。刚回到家,只见天上有鸟叫声。再一注意,见是三只黑头海鸥在与一只秃鹰撕打。三只黑头鸥羽毛乱飞,眼看要被秃鹰抓住。三人找箭又找不到,想帮没法帮。这时想起老者的话,赶紧跑到海边,将那粒石子掷到海中。只见海中翻了一个大水花,接着冒出一个水柱,直冲天空,水柱上边一条金龙,飞向正在捕斗的黑头鸥处。那秃鹰一见想跑,却被三只黑头鸥缠住。那金龙飞到秃鹰身边,一口水柱喷向它,秃鹰应声一头栽下地,被三人按住捆了起来。

这时那金龙已恢复人形,正是那位老者。老者来到秃鹰跟前问:“秃鹰,你为什么要干这坏事的?”那秃鹰不住磕头说:“龙王爷饶命,是黑龙叫我干的,上次就是它出的主意,叫我把三位夫人抓去摔死,它将教我修行方法,这次它又找我,叫我趁三人未恢复人形之前将它们弄死,我要不听它的话,它也要将我弄死。”那老者一听大怒,手一指水井,只听水中一阵水响,冒出一丈多高水柱,那黑大汉从水柱上掉了下来,跌跪到老者——龙王爷面前,不住地磕头说:“都是小人的错,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龙王爷“哼”了一声说:“你已经是屡教不改,叫我怎再饶你?”边说,边用手一指,一道金光,将黑龙与秃鹰罩住,只见它俩不住翻滚,不一会变成两块石头。接着龙王爷手一挥,那两块石头跌落大海成两个秃礁。

龙王爷又对着三只黑头鸥吹口仙气,立即都恢复人身。三位夫人跪下说:“感谢义父大人救命之恩。”龙王爷却说:“先不要谢我,本来你们三人只要七天期满,就会恢复人身,现在被黑龙秃鹰一闹,我作的法已经失灵,你们只能永远成为黑头鸥了。”话一落音,三位夫人又变成黑头鸥,在三人头上恋恋不舍地飞旋。三人一见慌忙跪下说:“龙王爷如果不能将夫人们恢复人身,那也将我们变成黑头鸥,好让我们长相厮守。”龙王爷一听,沉思了一下说:“行是行,你们一但变成黑头鸥后就无法恢复人身了,要想好了啊。”三人说:“想好了,请义父大人成全。”

龙王爷一看三人决心已定,就说:“好吧,你们都成为黑头神鸥,住在那两礁岛上,永远看着那两妖。”话音一落,三人也化作黑头神鸥,双双飞向大海,在那两个礁岛上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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