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魁跟老黑也吓了一跳,问道:“老四,他娘的,这水底下的东西看来可不止一只啊!”
我急忙道:“先扔两个雷管震住它们,千万别让它们靠近竹排,不然大家都完蛋。”
很快两根雷管在竹排不远处的水里引爆了,水面剧烈翻腾,搅得河水浑黄,大片被炸死的水蜈蚣漂浮在水面上。爆炸的轰鸣声在山洞里来回激荡,把龙虱大潮那种嗡嗡声都掩盖了下去。水底的东西被这变故一吓,都安静了下来,气泡也不见了,不过那种诡异的声音还在,证明它们还潜伏在附近。
趁着这时间,大家拼命划船,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竹排吃力,在水面快速向前飘去。不过这速度远远不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河岸边燃烧的火墙就快被虫子扑灭了,只剩下一点亮光,看样子就要熄灭,有不少龙虱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飞过来了。
我叫道:“照明弹准备好,不行就放照明弹,不能让那些虫子靠过来,另外把手电打开都扔到岸上去,吸引虫子的注意力。”
我们失了主心骨,现在全靠我这个狗头军师发号施令,我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大魁把手电打开往岸上扔,强烈的光束确实吸引了不少虫子飞扑过去,不过虫子实在太多了,很快就把手电淹没了,光线被掩盖,但总算挡了一下。
这时候,拖在后面的第三个竹排猛然一震,水花四溅,水底下的东西开始攻击了。后面的竹排上是我们大部分的的装备以及食物,本身就比较沉重,这时候被撞击拖慢了速度,我们整体慢了下来。
我咬咬牙,道:“快把后面的绳子割断,装备不要了。”
老黑站在第二张竹排上,听见我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可是……。”
“别他娘的可是了,再晚一点咱们命都没了,要装备有个屁用啊?”我急得差点跳脚,他要再不动手,我自己都要跑过去动手了。
老黑一狠心,抬手一枪将后面的绳子绷断了,就在这时候,水底下好几只东西同时撞到了那张竹排上,一下子就给掀翻了。四溅的水浪里,我看见那东西根本不是大鱼,而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很像……很像鳄鱼!
灯光照不到哪里,我也没看清,心说鳄鱼怎么可能生活在这山洞里,温度太低,冻都冻死了。少了第三张排子的重量,我们速度快了一大截,大家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拼命地往前划,龙虱咬到身上都没时间揪掉。
水里的东西有了目标,全都去撞被我们丢弃的那张排子,没几下,在四散的水花里,我们的装备连同那张散架的排子都被撞倒了水里,那些东西似乎是很喜欢攻击水面的目标,很快就把那些大包小包拖到了水底。
然后水面下一串串气泡向我们追了过来,一阵阵诡异的声音从水底下传出来,说明那东西已经又把我们当做目标了,正在靠近。
我喊道:“扔雷管,别让他们靠近。”
大魁早就蓄势待发,看这情况,急忙朝后方左右两边丢下了两支雷管,飞溅的水浪与阵阵爆炸的轰鸣声过后,水底的东西又没了动静。不过岸边的火堆彻底熄灭了,几只手电也被淹没,没一点亮光了,那些龙虱有的飞过来,有的下水游过来,正在快速朝我们逼近。
不用我说,老黑抬手将一枚照明弹打了出去,刺眼的光芒中,只见整个空间都是黑压压的龙虱,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发疯。那这龙虱被这亮光一照,明显都晕乎了,不知道是该追我们还是该追照明弹。
不过照明弹燃烧时间有限,很快周围又变成一片黑暗,只有我们船头的照路的探照灯照亮水面。老黑没办法,又一枚照明弹打了出去,只能这样阻止那些虫子。
这时候,脚下的竹排猛然一震,差点把我掀翻到水里,他娘的,水里要命的阎王又来了,天上有龙虱大部队,水里有催命鬼,我们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我骂道:“操,跟丫拼了,仍雷管,都扔下去,它不死咱们就死!”
大魁嘿嘿笑道:“老四,看来咱们兄弟这次要遭,都怪当哥哥的钱迷了眼,把你也拖下了水,这辈子欠的还不了你了。”一边说一边扔雷管,准备最后一搏。
我心里也有这觉悟了,前不见出路,后面有要命的阎王来点名。但我这人不见棺材不死心,见了棺材也得开棺验验尸才行,不到最后的时候死不认命。当下咬咬牙骂道:“操,你他娘的少在这唱哀乐,欠我的死了也得还,埋到土里我也能给你挖出来,这事先不说,老子出去再给你算总账。”
“快……快看,前面……前面是出口!”月月那女人突然惊喜道,她喊得很大声,因为周围都是雷管爆炸后的轰鸣声,小声说话根本听不见。
我们往前一看,果然,前方的水道越来越窄,不远处有亮光透进来,正是个出口。
“我靠,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就说侯爷我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在这里!兄弟们加把劲,马上就能出去了。”侯爷高薪的差点跳起来,我们也一样,出口就在眼前,每个人都沸腾了。
又一枚照明弹燃烧过后,周围再次黑暗下来,老黑急道:“照明弹没有了,怎么办?”
我咬牙道:“不管了,这点距离咬不死人,先出去再说。”
大魁的雷管也扔完了,水里那东西似乎知道这雷管动静大,但对它们却没什么伤害,开始不断的撞竹排,大魁跟老黑只好不断往水里开枪,稍微阻挡一下。
这时,后面竹排上的傅老板那群人似乎商量了几句,耳朵里都是轰鸣声,我也没听见。然后他们都跳到了我们这张竹排上,回头一刀将后面的绳子割断了。明仔跟阿亮还在那张排子上,他两人先被水蜈蚣咬,又被龙虱咬,受伤极重,似乎还中毒了,全身肿的跟气蛤蟆一样,躺在竹排上动弹不得,正用一种绝望的目光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