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里的东西给手电一照,迅速往下沉,消失在了深水里。
侯爷脸色给吓得煞白,指着水里,张了嘴上下巴咯哒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大魁怕他一口气缓不过来晕过去,上去抽了他一个嘴巴子,骂道:“咯哒啥,母鸡下蛋呢?多大点出息,你看人家两个刚入行的都没吭声呢,你还怕个屁啊,这么多年坟坑子白挖了!”
说完指了指明仔跟阿亮,不看不打紧,一看这两个小子,大魁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明仔还保持抱着手指头的姿势,两眼瞪得溜圆,嘴巴张的老大,口水流了一大滩,看样子被吓傻了。那个阿亮更不济,口吐白沫,歪歪扭扭的躺在排子上,他娘的,居然被吓晕了!
大魁骂道:“操,他娘的,一堆怂货。”
我反应过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问道:“这什么东西,这么大个?”我忽然想起了在黄河里看到的那只巨怪,刚才那一只就算小点,也小不哪去,吃个人也就张张嘴的事。
傅老板吓得腿都软了,慢慢挪到排子中间,心有余悸的看着水面,道:“我的个娘,这东西也太大了吧,咱们一伙人也不够他吃一顿的啊!”
连老黑跟华师爷也一脸紧张,吓得够呛,刚才那东西太震撼,与其说我们是被吓住了,倒不如说是被震住了。这山洞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东西,都快赶上一头鲸鱼了,实在超出常理,怪不得我们脑袋都抽了。
“怕个毛!”大魁端着枪,站起来对着水里放了一枪,巨大的声音还有刺鼻的火药味一下让我们清醒过来,他骂道:“他娘的,咱们要人有人,要家伙有家伙,真来个怪物也能给他干翻了。魁爷我上山下海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连野猪王都放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杨老汉被枪声吓了一大跳,他坐在船头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道:“几位老板,刚才那东西八成是河神爷爷的真身,咱们冒犯了河神,肯定要吃苦头,不行咱就先退出去吧,他老人家看咱们知错能改,应该就不会怪罪了。”
侯爷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忙道:“对对对,咱们先退出去吧,从长计议,这水洞子古古怪怪,心里瘆的慌,侯爷我看不是什么善地,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再说吧。”
明仔跟刚醒来的阿亮立马表示同意,我心里也巴不得赶紧出去不过决定权不在我们这,还得看月月跟傅老板的意思。
月月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水里,脸上还是那种笑意,这时候她突然伸手在水里捞了一把,笑道:“咱们上当了,刚才那东西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群水蜈蚣聚在一起的影子。”
她从水里弄上来的也是几条水蜈蚣,跟咬在明仔手指头上的一模一样,两三寸长,浑身雪白,头部两个巨大的牙齿,看起来攻击性挺强,里了水在竹排上一扭一扭的乱蹦。
我们都一愣,刚才就瞅了一眼也没看清,难道竟然是这东西不成?听她这样一说,我们都松了口气,侯爷愕然道:“你是说刚才那么大个的东西,就是一群水蜈蚣在水里游?”一脚把那几只水蜈蚣踩扁了,骂道:“大爷的,吓的侯爷半死。”说完就被大魁朝脑袋敲了两下,骂他怂货,明仔跟阿亮也没跑掉,让他修理了一顿。
我转念一想,问道:“这不对啊,水蜈蚣不都是单独活动的吗,怎么会一大群聚在一起,数量也太多了啊!它们吃什么?再说,这块头也不对,一般的水蜈蚣都是灰黑色的,最多一寸长,哪有这么大个的?”
月月撩了撩头发,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长时间生活在洞穴里,体色改变了,这里食物充足的话,它们长到这么大也可能!”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洞穴生物经过长时间进化,很多都是白色透明的,长时间生活在洞穴里,跟外面的同类生活习性不一样,甚至变异了也正常。
水蜈蚣就是龙虱的幼虫,在水里凶得很,比它大很多的东西也干不过它,在水里还攻击人,它头上有两根弯曲的大长牙,合在一起正好是圆形,咬住什么东西死不松口,最狠的时候能把人手指头都咬穿。
这玩意长大就是龙虱,水里能游,天上能飞,东北叫做水老瘪,据说有药用价值,南方福建那边还吃这东西,卤水龙虱,油炸龙虱都很有名。
这时候,华师爷突然道:“听,这是什么声音?”
老头子很严肃,我们也都不说话,按他的意思侧着耳朵去听。这一听,我寒毛都竖了起来,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仔细听,又像是婴儿在啼哭,这声音时断时续,瓢忽无定,又像是人临死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甚至连什么方向都听不出来,仔细分辨声源,感觉这声音千变万化,听的人极端不舒服,心神也随着声音起伏,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们脸色都变了,人最怕未知的东西,这声音怪异的可怕,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甚至感觉这是小鬼们在说话!
这个时候,脚下的排子猛然一震,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底下撞排子一样。巨大的力道一下把我掀到了水里,我的心神都被那种声音吸引了,一点防备也没有,狠狠栽倒了水底下,冰凉的水流不断往我嘴巴跟鼻子里灌,直接呛了几口水。
我赶紧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往水面上游,这里的水太凉了,冻得我直打哆嗦。就在快要到达水面的时候,水里有什么东西猛然撞了我一下,我一惊,一口气缓不过来,又喝了几口水,长时间接触不到空气,肺部像是憋炸了一样,难受的要死。
这么一折腾,呛了几口水,我也没力气了,身体开始往水下沉,意识也不清楚了。这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咬我,心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娘的,老子居然是被淹死的!死了还要喂水里的东西,我特么是有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