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没多久,发现地势变得更低,很快一条奔腾的河流出现在眼前,岸边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河面有十多米宽,水流湍急,白浪飞泻,轰隆隆的水声震人心神。
杨老汉指了指河水,道:“这就是青溪河上游了,是老蛇岭跟独龙山之间最低的地方,山上的溪水最后都汇流到这里。到了这一段,河岸边没有山崖峭壁,地势平坦,咱们只需要沿着河流往上游走,两天后应该能到老蛇岭的山头位置。”
月月跟傅老板觉得我们累了两天,体力精神都消耗严重,再走下去肯定受不了,就在这河边休息半天,下午再走好了。
华师爷拿了个罗盘四处看了看,问杨老汉道:“那座崖墓也在这附近吗?具体在哪里?”
杨老汉说:“听人说是在青溪河上游,鬼林子后面的位置,老汉我没来过,具体也不清楚。”
我问他道:“老爷子,不是说那崖墓正准备大规模考古呢吗,人员都常驻山里,他们那么多人从哪里过来的?”
杨老汉说:“想来到清溪河上游,只能从鬼林子里过来,以前还有人走过水路,沿着青溪河过来,不过那一段河水不太平,两岸都是高耸的山崖,河道曲折,水流很急,最后船都翻了,人一个也没回来,连尸首都没找到。”
我问他为什么咱们从鬼林子里穿过,却遇到了真的“鬼林子”,被困了两天,别人却没有。
杨老汉解释道:“鬼林子的范围大得很,咱们可能撞上了那片容易迷路的林子,以前还有人无缘无故消失在里面,可能也是遇到了类似的事。”
我点点头,心说我们运气还真够差劲的。最后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关于另一批人的问题,我们被困在鬼林子的时候,附近肯定还有另一批人,进到我帐篷里的那个就不说了,也许是天黑眼花,或者出现幻觉,但那个被野猪王当做食物的倒霉蛋可绝对是真的,他们既然也是从鬼林子里穿过,肯定也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这些人八成也是来盗墓的,盗墓团伙一般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遇上了,搞不好要发生冲突,不得不防。以前就听人说过,陕西秦岭这边盗墓贼很猖狂,敢跟警察玩枪战,九几年那会,还闹出过大动静。
商量完一些琐碎事,我连饭都没吃,帐篷搭的歪歪扭扭就钻了进去,实在太累,趴下就睡着了。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大魁跑来把我叫醒了,我脑袋里混混沌沌的,一片空白,盯着他半天才想起来我们还得赶路呢!
他娘的,睡醒后脑袋里短暂空白的毛病又出来了。心中暗骂,以后没钱就去睡大街,打死也不赚这钱了,耽误睡觉不说,还受这份罪。
我们沿着河水往上游走,这河谷地势忽高忽低,有时候河边还有座山头什么的,必须绕路走,所以走到天黑还没走出多远。不过这上游位置没有流经大山了,都是些山头,地势相对比较平坦,河边越来越宽,水流也很平缓,这样的环境最适合动物生存,河谷里不时就见到一些鹿,野山羊之类的动物,特别是兔子跟山鸡,有时候一片草丛走过去,呼啦啦飞出来好几只山鸡,或者窜出几只兔子什么的。
走到晚上露营的时候又好好吃了一顿鲜美的野味,来这里就这点好处,能吃到这种难得的美味。第二天我们继续出发,遇见山头拦路要么绕过去,要么翻过去,都是沿着河道的路线前进。
当我们再次翻上一座小山头的时候,杨老汉忽然指着河对岸的一处地方,道:“你们看,那边应该就是那座崖墓了。”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河对岸一处山上插满了很多旗子,还有各种临时搭建的建筑,太远了只能看到这些。我们摸出望远镜,才看到具体情况,原来那些建筑都是用大帆布盖起来的东西,不知道是考古需要还是不想让人看到,不少人正在忙碌,人影绰绰,看来还真不少,外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在站岗,不知道到底挖出来了什么东西,搞这么大阵仗。
侯爷看的眼馋,道:“这崖墓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好东西,他娘的,这事怎么没让侯爷我遇到。”
大魁道:“亏了你没遇到,没听说那群盗墓贼让鬼吓死了啊?你不怕让鬼叼了去?”
侯爷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死法我们见过,刚进山的时候那个老外就是那种死法,到现在我们也没研究出他怎么死的。
华师爷想了想,问杨老汉道:“这崖墓里的出土东西有人见过吗?看这阵仗,一定挖出了了不得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连军队都用上了!”
杨老汉道:“以前老汉我见过一回,这些人把东西从山里弄到镇上,都裹得严严实实,也不让人看。有一回下大雨,这群人被困在山上,镇上的人去帮忙的时候我看见过,当时风雨下的大,把他们运的东西吹开了,那里面是一个绿莹莹的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一只大鸟,有三个头,中间一个是鸟头,两边的是人头,挺吓人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叫青铜器。”
华师爷脸色一变,问道:“那怪鸟青铜像是不是有四只翅膀?”
杨老汉点点头,说没错。
这样一来,不但是华师爷他们兴奋,我跟侯爷和大魁也心里一动,这怪鸟如果是那个“余同国”的图腾的话,说明那座崖墓确实跟余同国有关,附近必定还有大墓,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我跟侯爷私底下研究过这只四翼三头鸟与人面虫子的来历,一直都摸不着头脑,拓跋老儿把这东西放到墓里祭拜,到了这又变成“余同国”的图腾之一,我师父还说这是外五派青头教的神祗,至于这东西背后真正代表的意义,可能得找到“余同国”留下的遗迹来印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