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面是一个人,准确来讲是一个死人,姿势很怪异,跪在地上像是在叩拜什么东西。脸正对着我,双眼睁开,带着一种很诡异的笑意,像是死前遇到了什么极为舒坦的事情。这人可能死了有几天,白森森的脸上已经浮肿了,配合那种诡异的笑容,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非正常死亡的人,据说都存有一股怨煞之气,死后脸部都非常扭曲怪异,如果猛然撞到这样的遗容,就可能“撞煞”,被惊破胆!我当时只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头皮发麻,眼里就只剩下那张对我笑的死人脸,谁知道有没有吓破胆。
直到大魁跟侯爷拉我起来,我才反应过来,指着那具尸体想对他们说点什么,但是结结巴巴憋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侯爷也直缩脖子,看了看道:“看来也是个同行啊,不过这死的有点不简单啊。”这人蜷缩成一团,保持着一种跪拜状态,又是在棺床旁边的阴影里,所以我们居然没提前发现他。
大魁用棍刀戳了戳那死人,发现已经很僵硬了,他又蹲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嘀咕道:“操,没外伤啊,怎么死的?”这间墓室除了那具石棺外,也没别的东西了,这人死在这实在不寻常。
看了半天,侯爷摸了摸下巴,眼神很贱的道:“小白同志,你有没有看过动作片?”
我这时候缓了一会,总算能说话了,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随口道:“看过啊,成龙李连杰系列都看过,你问这个干吗?”
侯爷摇头道:“不是这个,是男女的那种,带运动的。”
我说:“你说的是体育啊,这个没怎么看过。”
侯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道:“你这小同志怎么就不开窍呢,侯爷我说的是造人运动。”
我差点一头撞在石棺上,他娘的,这种地方还是这个时候居然问这种事,这货是脑袋太瘦,还是胆子太肥啊!于是没好气的道:“看过,怎么你要在这跟我讨论下剧情啊,我看得少,要讨论你得找大魁去。”
我这人除了睡觉没什么别的爱好,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睡上几天也有的,除了吃饭上厕所,就一个字,睡!睡多久都睡不够。除了睡觉,我对别的东西都没多大兴趣,这什么动作片也一样,要不然也不至于活这么大连女的手都没牵过。我看的那些,还是从马涛那小子手里弄的,所以这个我确实没研究。
侯爷气道:“研究个屁啊,我是说你看这人的表情,像不像是动作片里那些男的搞完后很满足的表情!”
我打了个寒颤,又去看了一眼那死人的表情,心说,操,这何止是像,根本就是啊!这人眼神微眯,一脸懒洋洋的笑容,给人一种他死的时候很愉快的感觉,可不就是那种发泄完的样子吗。
侯爷想到一些事,很紧张的四下看了看,道:“听老人说,那山里都有些成了精的狐仙,山精之类的东西,喜欢变成大姑娘勾引进山的汉子,然后就吸干阳气,把人害死,你说这人……”说到最后声音放小了,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
我让他说的有些发毛,要是一天前我肯定对这些说法不屑一顾,但现在被吓怕了,心说在这么邪乎的古墓里,要说有什么鬼怪,那也极有可能的。而且这个人死的太怪了,没办法不乱想,这里哪会有个女的给他享受啊,要有也是鬼怪。
聊斋里面也有这样的桥段,基本都是一个书生进京赶考,路遇破庙借宿一晚,结果半夜有美貌姑娘来敲门,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结果关起门来该干啥干啥了。第二天呢,就有人发现书生在庙里变成干尸了!山妖精怪变成女子骗年轻男子****,以此吸取阳气这种事,很多地方都有传说。
大魁听了侯爷的话,骂道:“操,就算有啥狐仙变成大姑娘来勾汉子,他娘的也轮不到你。那些东西都喜欢小白脸,要找也找老四。再说了,这里就一个拓跋老儿,谁勾引他啊?”
我怒道:“去你娘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算真有狐仙,它活的岁数大了,肯定喜欢你这样的熊瞎子,说不准就把你拖去生吞活剥了。”
大魁挠挠头,笑骂道:“操,俺就那么一说,你激动啥。要真有狐仙敢来,看好把你们,俺非扒了他的皮做件大衣去,狐皮大衣,大冬天进山都不要带衣裳。”这人心理素质就是好,到现在都没见他有多害怕。
那个侯爷胆子可没这么大,两只眼珠乱转,小心翼翼的四处乱瞄,看样子就怕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害他。最后,他眼神停在那具石棺上,咽了咽唾沫,道:“我看啊,这里就算有啥东西,肯定就躲在这棺椁里了,你们说咱们怎么办?”他脸上很纠结,估计是既怕棺椁里藏有什么妖邪的东西,又惦记里面的宝贝。
都说胆小不盗墓,怕鬼不走坑,我来这么一次都快吓出毛病了,这个侯爷名头不小,胆子却也不大,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混的。这石棺八成是拓跋老儿的,如果他留下什么妖邪的东西,害死了这个人,那也很有可能的。
“我嘞个大兄弟哎,你死的好冤啊……”这个时候,唐学武那老头突然嗷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
他刚才在那土室里摔伤了腿,自从进了这里就一直靠在棺床上休息,见我们发现尸体才靠了过来。他好像认识这人,一把抱住那具尸体,哭得跟嚎丧的一样。
看他这情况,我心里念头一动,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头脑昏沉沉的,转的很慢,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急的我要死。
侯爷在旁边疑惑道:“你们认识啊,这是你们的人?”
我一听这话,猛然间都想明白了,一拍大腿,对大魁吼道:“他娘的,把这老头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