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这老头认错人了,虽然我也姓白,但我跟那个白老大又没什么关系,都是大魁忽悠的。
一说他是中邪,大魁来了精神,搓搓手道:“那好办,俺就专治发癔症中邪的。”说完上去揪住唐学武,挥手两个大巴掌,这两下下手真黑,打的那老头子黝黑的脸上出现十个清晰的指头印子。
两巴掌下去,不知道是真有效果,还是这老头压根就没中邪,疼得他嗷了一嗓子,捂着脸急道:“别……别打了,我刚就眼花了……眼花了。”
大魁一看真好了,直乐道:“俺就说嘛,专治发癔症中邪,两耳刮子什么收拾好了。”
我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盯着唐学武想了想问道:“老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呢?”一直都觉得这老头子不简单,并不像是一个老实山民。他怎么会认得我身上的龙型玉,并且看见玉就认为我是那个白家的人?
唐学武还是很怕我,下意识的避开我的目光,结巴道:“没……没有啥事,能有啥事瞒……瞒着你们,刚就脑袋犯混,眼……眼花了。”
我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说,也没办法,要是在外面,我跟大魁还能来个三堂会审,严刑逼供什么的,现在这情况,我只想赶紧办完事出去,其他以后再说吧。
那瘦猴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热闹,问道:“你们也不是一伙的啊?这还藏着掖着的。侯爷我看这里不简单,你们谁领头,拿个主意,咱们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是搭个班子一起发财?”这人脾气挺干脆的。
“就你这样的还侯爷,公猴还是母猴啊?”大魁一脸鄙视,不屑道:“俺们可都是行家,没点本事的可看不上眼,不是谁都能搭班子的。”
别看大魁五大三粗一副憨样,但他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耍起心眼来那也一套一套的,这招欲擒故纵使得不错,这两句话激的那瘦猴上蹿下跳的,大骂道:“去你娘的,你才公猴母猴,爷爷我是姓侯。要论风水侯爷我不敢说什么,但要论这走坑探穴的手艺,太原城我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我心里一动,原来这人就是“侯爷”啊。以前听过这人的事迹,名叫侯万年,在太原一带这一行的圈子里很有些名望,据说本事不小,走坑都是独来独往,出手过不少好东西,是个人物。
我看这情况该我出声了,大魁扮完黑脸,我得往下接,这是我们从小到大养成的默契。于是清清嗓子道:“原来是侯万年侯爷啊,久仰大名,我这个兄弟直肠子,不会说话,你别见怪。我们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才凭着祖上传下来的这点手艺来混饭吃的,这天下这么大,咱们能在这里遇到那也是缘分,能搭班子当然最好了。而且吧,我们兄弟虽然懂点观山认穴的道理,但这走坑的手艺还没学几分,你侯爷在这方面可是太原城响当当的行家,咱们搭班子,还得靠你罩着点。”说完我又相互介绍了一遍。
我这几年做生意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知道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该说什么都有讲究,不懂这门为人处世的道理,那生意可不好做。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的,拍马屁也是一种技术,碰见那些个爱虚荣的主,那马屁就一打打往上丢,这叫拍好了是本事,拍不好也没啥损失。我这几句话把这瘦猴抬了一顿,让他高兴高兴,同时又让他觉得我们也不简单,这样大家都好,相互都有点敬畏,方便搭班子合作。这侯爷明显是个豪爽的急性子,对付这种脾气,你不能把自己抬得太高,那样他会厌烦你,但也不能把他抬得太高,那样他会看不起你,只有大家都差不多,才能凑到一起。
侯爷听我这几句话明显顺耳多了,狠狠地瞪了大魁一眼,又对我说:“你这小同志说话中听多了,那行,咱们就搭班子一起发财。这个墓规格不小,看来有不少油水能捞,就是墓室不好找,咱们得先上去再说。”
原来这侯爷一开始遇到我们后,就躲进了他挖下来的盗洞里,他搞不清我们的来历与目的,自己又势单力薄,也不敢对上我们。但这么走人又舍不得,最后他又爬了进来,避开我们,将上面一层隐藏的几个墓室都光顾了一遍。但上面本来就是个疑冢,并没有什么陪葬品,所以他连一件上眼的东西都没找到,最后只能咬咬牙,跟着我们的脚印准备进那间停放养尸棺的墓室,希望捡个漏,但运气不好,走到墓室门口跟我们一样中了机关,掉到了这里。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进入那间墓室看到养尸棺,也不知道上面是个疑冢,以为主墓室还在上面呢。
“还上去干啥,那上面就是个假坟坑,你还行家呢,这点都看不出来。”大魁撇撇嘴,指着那两个盗洞,说:“看见没,有人盗洞都打到这里了,说明这个鞋拔子老儿的棺材根本就没在上面,而是藏在了下面。”
侯爷愣了愣,打量着那两个盗洞,一拍大腿叫道:“我早该想到的,怪不得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娘的原来摆了个疑冢,主墓室藏到了下面。”
我说道:“我们也是掉下来看见这个盗洞才想到的,但这个盗洞究竟是不是通往真正的墓室,咱们得爬一遍才能知道了。”
侯爷性子急,抓耳挠腮的道:“那还等个啥,赶紧爬吧,看这个拓跋老儿还能躲到哪里去。”
大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跃跃欲试。唐学武看我们商量一直没插嘴,只是有些防备的看着我,我们这样他自然没意见。当下大魁打头,唐学武紧跟,侯爷第三,我断后,相继从后墙上那个盗洞钻了进去。
可能这次多了侯爷这个老手,我心里虽然紧张,但是没像刚才那么怕了,心说这次这么折腾,总得弄点东西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