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等待着的老者看着已经变成白蓝色的炉火迟迟不肯发生变化。老者不由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夙愿太过于不切实际。那传说中的天蓝色的火焰,铸剑之人的梦寐以求的“神火”,自己就无缘得见吗?只因为自己的迂腐吗?
就在老者对此感到绝望的时候,炉中白蓝色的火焰却开始发生了缓慢的变化了。白蓝色的火焰中的蓝色火焰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鲜艳。老者看见这微妙的变化,他那暮气沉沉的眼中再次闪烁出充满希望的光芒。
老者再次紧紧的盯着炉中的火焰,就连眼皮他都不敢眨一下。许久之后,伴随着袭人的热浪,老人期盼已久的传说中的天蓝色的火焰,它终于现身了。
老者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天蓝色的火焰,喜极而泣。如不是锻造炉散发出不近人情的高温,只怕老者会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它。
一旁的凌天佑看着老者的欣喜若狂的模样,他也十分的高兴。他知道,老人为了这天蓝色的火焰,肯定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而此刻老人的夙愿得偿,他为何不替老者高兴呢?
许久之后,高兴劲过后,老者回头向凌天佑看去,看着凌天佑脸上残留着微笑。他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娃娃,让你看笑话了。”
凌天佑听见老者的话,他向老者摇了一下头,说道:“老人家,夙愿的偿,是好事,是喜事。既然是好事,那么哪里还有可以让人笑话的行为呢?”
老者听见凌天佑的话,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娃,就会说些好听的话骗我老头子。不过,老头子我爱听!”说完这番话,老者是又大笑起来。
凌天佑听见老者的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许久之后,老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他憨笑着向凌天佑说道:“小娃娃,看见这天蓝之焰,老头子我一时技痒,呵呵…”
凌天佑听见老者的话,看见老者的眼神游离在天蓝色的炉火和推在炉子不远之处的一堆红褐色的矿石之间,凌天佑知道老者是真的技痒了。察觉到这一切的凌天佑,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周到,竟然将这忽略了,还与老者攀谈甚久。想到这里,凌天佑立刻道歉道:“老人家,都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您不要与我这小辈计较!”赔礼道歉之后,凌天佑正欲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老者将凌天佑叫住,对凌天佑说道:“老头子我,和那些臭脾气的铸剑师不一样,不像他们一天到晚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铸剑方法藏着掖着。如果你不嫌老头子我技艺浅薄,老头子我倒是很欢迎你在一旁看着。”
凌天佑一听老者的话,他猛地一怔。他不知道老者是否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介意将自己的技艺外传,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者他要将自己最高深的锻造技艺展示给自己。虽然凌天佑不是很懂铸剑之道,但是从那把老者遗弃的剑身,他可以看出老者的铸剑之术,那是非常的高深的。如此高人,要将这等技艺传授给自己,自己能够接受吗?
老者见凌天佑眉头紧皱,他猜到了凌天佑心中的犹豫。既然请将不行,老者索性就激将。于是,老者对凌天佑说道:“如果你觉得老头子我的锻造之法不能入你的法眼,那么,老头子我也不强求。你就到那边的屋中休息去吧!”
凌天佑听见老者的话,他微微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若是再说些推辞的话,那就是自己太不识抬举。于是,凌天佑恭敬的向老者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那么,晚辈就叨扰了。”
老者听见凌天佑的客套之语,也不再回应。开始着手干自己的事情了。只见老者,从地上的一堆赤色矿石中拣出些许,放入了一个颇为厚实的铁制器皿中。然后老者颇为费力的将这盛满赤红色矿石的铁制器皿用钳子钳到了燃烧着天蓝色火焰的锻造炉中熔炼。那个盛满赤红矿石的铁制器皿一被放在锻造炉中,它的底部一瞬间就烧红了。就在一旁观看的凌天佑以为那个铁制器皿会被融化的时候,铁制器皿内部的赤红色矿石却因为高温而开始融化。那些赤红色的矿石以肉眼看得清的速度一点一点的融化了,不一会儿,炉中的赤红色的矿石就化成了红色的铁水。老者看见矿石全部化为了铁水之后,他仔细的观察起了铁制器皿内部的变化。虽然所有的矿石都融化成了铁水,但是铁制器皿中仍然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橙色的火苗冒出。老者看着这些橙色的火苗就知道这铁水之中仍然有一些杂质残留着。所以,老者耐心的在一旁等待着,直到铁制器皿中不再出橙色火苗,他才会着手进行下一步。或许,是因为锻造炉的温度太高了吧,老者在一旁还没等一会儿,就已经大汗淋漓。虽然酷热难耐,但是老者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铁制器皿中的铁水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的嘴唇都干裂了。但是,那些铁水之中,仍有一些橙色的火苗冒出。凌天佑看见老者仍然待着那里,有些不忍,想要让老者休息一下。但是,话到嘴边,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凌天佑多想将一张避火符贴在老者的身上,为他祛除袭来的热浪。但是,他却不能做,如果他真的将一张避火符贴在老者的身上,那么这个高傲的老人,会做出什么事呢?凌天佑不敢想象。于是,空有一身道法,却不能施展的凌天佑只能在一旁看着…
或许,是上天垂怜老者,铁制器皿中的铁水终于不再有橙色的火苗冒出了。
老者看见这些红色的铁水,他不由的笑出声来。锻造了这么多年的她,当然知道这铁水已经没有任何杂志的存在了。用它来铸剑,又岂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