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91400000017

第17章 少尉之死(1)

The Death of the Army Officer

少尉之死

最初一个溜尖的、带戏腔的嗓门唤“被告”时,少尉不知被唤的是自己。自己不再是那个有着土得让他难为情的名字,四年军校才褪去浑身泥腥,肩上扛的两块硬牌能让三十来条年轻汉子噎住嗝、夹住屁、定住眼珠叫他“排长”的少尉了。

那嗓门再次顺四壁环游,拖着些似乎与他有关的人和事,他才猛一家伙收拢精神,认清了这个称呼。“被告”是我。这称呼一圈圈环游上升,顿时,他感觉这天花板在升高上去,高了许多,像小时见的大庙殿,那高压出他的矮来。

“被告”是我。他慢慢抬起眼,温顺地认领了它。“被告”就是这么个东西:有着一颗满是深浅不一发茬的脑瓜,两个酸臭的胳肢窝,一张白脸白得像沤在胶皮雨靴里太久的大足趾。所有人都坐着,只有他站着。还有他身后两个全身披挂的军人也站着。他们不是站着,是被威风、庄严、正义架着,架在他身后。刑车上,他们并没有对他虎脸,他们平和、淡漠,脸上表情去得干净至极。而这平和淡漠使他连喘重气都不敢,生怕一丝一毫动作都会弄破它。

随他视线的升起,他先看到的是块白牌,上面是黑字“审判席”。黑字均匀地、一下下地锤着他的眼睛。很快他发现,被锤着的实际是他的脑子。

少尉还发觉自己的嘴半开着,像村里乡亲看戏,看陌生人,看天空偶然爬过的飞机那样敞着两片嘴唇。我不能这样。他使劲将下唇往上收拢,使的劲使他牙关也抖起来。不一会儿它却又无力地与上唇脱开,拖垂着,像他浑身所有部位一样,若没这层地面托住,它们统统会无限地垂下去,坠下去。就这样,在接受“被告”这个陌生称呼时,少尉还原了他小村人的本色、原形。

“被告”就是他。是我。半年前那个快活地骂人,吹着口哨撒尿,馍馍一来信就乐得浑身痒痒的少尉没了,现在像人一样站着、活着、喘气儿的是“被告”。谁告的我?那个一声没吭死了的王有泉?那个活着时要么满嘴废话、要么嘴抿得像条愈合的伤口的司务长?不是的,他倒下时仅仅喉咙里发出微小的“咕咕”声,那大概是他的肺在排出一串啤酒泡儿。

“被告刘粮库,男,现年二十五岁,原××部队独立营少尉排长,山西省定县刘庄人……”正对他脸,审判席的白牌子后面竖起一个人来。那人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擎着几页纸。少尉所有的故事都在他的几页纸里。所有的,除却属于馍馍的。一个人的故事竟可以如此简单地被讲述:“男,山西定县刘庄人……”足够了。那就足够引发其余的全部。不必去讲述那里的原怎样陡起陡落,劈出屁股大一片地,不论它长出什么都得供人去填嘴、填腹。父亲前头刨出脚丫大的红薯,母亲拾着拳头大的,孩子们则捉出指头大的。薯秧也不扔一根,锅空时,秧子便是唯一内容。秧子被有梗有叶地吞下去,又被有梗有叶地屙出来。少尉仍记着那东西狠狠顺着他薄透的胃肠扫下去,一路扒净他仅存的、有关“吃”的美好记忆与向往。

馍馍是她家第四个姑娘。生下她,她爹拽长本来就长的脸,对惭愧不堪的她妈说:“你还不如给我生下个麦面馍馍!”后来馍馍到军营看他,脸皱着说:“你天天有馍吃了还叫人馍馍干啥?看你那些兵没笑死!”

“那你想要个啥名儿?”

“问我呀!我俩谁上县城读高中,谁上了军校?”

兵们再笑,他就说:“你丫挺的笑!”他那时能用半口北京话骂人了,意思是丫头养的:“她叫墨墨!墨墨,怎么啦,象征求知欲!”这几年报纸上铺天盖地是“求知”、“自学成材”之类的时代词儿。

“刘犯粮库,于一九八七年五月八日,僭越军需仓库。”

僭越。军需仓库。他突然举目环视一下面前的所有面孔,似乎想找个人讨论“僭越”与“贸然进入”之间的区别,它俩是否具有同等严重的定义。我只是趁没人时不声不响进去的,对吧?况且那不是什么军需仓库,不过是紧挨库房的一间小屋,对吧……

少尉的目光最后停在一张女性脸上。那脸小于所有的脸,小得像孩子。只有孩子的脸才会这样干净,这样不掩饰惊讶,不回避他无赖般祈求理解的目光。“我不是有意干下那一切的。我没想到王司务长回来得那样快,我也没料到我手那么重。我活这么大没动真格打过谁,不是那号狠人。连军校最狠的柴教员罚我负重长跑五千米,我也只在心里拿枪瞄瞄他。我什么也没对他干。他虐待所有农村子弟,骂我们笨得像屙牛屎。毕业典礼上,他还笑着杵我肚子,说:‘他妈的,小伙子!那年准是粮食欠收,你爹送你入军校的。军校伙食好,你上这儿长个儿来了。看看,长了不少不是?’他当时凑我那么近,我一拳准砸崩他的脸,像砸崩个脆西瓜,让它红的白的一下淌散开。可末了我也没动他根毛儿。我真不知道王司务长那条命会一下就敲没了。看看我,我是生就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吗……”

那孩子样的女人一直看着他。等少尉被看得心毛躁了,垂下眼,隔会儿再抬起,她仍那么看他——双手捏了拳挤住脸,轻微吊起两颊的皮肤和眼睛,两肘支在桌上,面前有一摊纸,看不清空白着还是被写上了什么。她就那么把他看着,人人都这样把他看着。他正被人的视线网住,不得动弹。而她是不同的。他认为她的不同,并不完全因为她是这场合中唯一的女人,又是唯一不穿军服的。好吧,你看吧。她那样的看让少尉觉得她不在看他,而是在读他,读他脑子,读他心思。似乎对于她,他的邪恶和凶残就得这么费力地、两眼不错神地读。难道他不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隐晦难懂吗?他至此也不懂自己怎会在回营房的路上突然停住,野猫一样无声地向右一窜。右边一条小路通向司务长王有泉的独立王国,里面有冰箱、电视,营长夫妇常在出那门时打着啤酒嗝儿。司务长的卧房兼办公室紧挨一排给养仓库,里面堆着六十年代的压缩干粮,七十年代的野营罐头,八十年代的大米、面粉、风干腊肉。

少尉见记载着他劣迹的纸终于被翻过一页。至多再翻两次,就能到达有着红色圆印的那页。他看得见最后一页纸背上透出一摊红晕,人在按下它时过饱地蘸了印泥,或过分用了力。少尉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被按定在那块红色里。那是一个红的、熟透的结局。

会是什么呢?会是几十年的苦役?会是个永远见不着馍馍的后半辈子?馍馍会寻着访着去看他吗?不会的。馍馍会嫁别人,用她毛茸茸的前额去蹭别人的脖颈;对别人指着柜台里一条麻线粗的金项链,懂装不懂地偏着眼问:“那是个啥?”

“是啥咱也买不起。”当时的少尉说。

“你买起我也不要!”

“真不要?”

“嗯!”

“那咱走啊,还盯着它看什么?”

馍馍呼一下甩过脸:“谁和你‘咱’啊?!你走你的呗,我买不起还看不起吗?”

当时的少尉突然发觉馍馍的脸很生,比他认得的那个扁,宽大,有个黄鼻尖,那是因为它沁出的汗冲掉了上面的粉。馍馍什么时候学会了涂粉,是她来北京之后?是她跟营长那个在剃头店工作的老婆友惠学的?友惠脖子上手指上都沾金,尽管她也只算上半个城里人。但少尉和营长哪儿比得起。营长没有个围着一锅黑色的煮红薯叶的家庭;没有个从生完最后一个孩子就没止境流血的母亲;没有个想娶媳妇想傻了的哥哥。

馍馍还是懂事的。送她回去时,她在火车里,他在站台上,她说她什么也不会向他要。有钱你让你家少吃两顿红薯叶吧。她又笑回一个原本的馍馍。但那笑好像一动就要碎。

“馍馍,等我有了钱……我给你买点儿别的什么。那个金锭子,太贵。”

“谁要它呀,那么粗,用它拴牛去呀!”馍馍皱鼻子瘪嘴,笑于是碎掉了。

少尉的罪孽仍被藏在几页纸后面的嘴一字字地吐露着。“……刘犯在自己偷窃罪行被发现后,顿起杀心,以一枚加重训练手榴弹击中司务长王有泉头部……”

少尉猛一怔,似乎下力气辨认出这么个狰狞、险恶的东西竟是自己。他不敢、不愿,也不无委屈地认清,这一切的确不是别人,是无法抵赖的自己。像他的赖不掉的贫穷的家,贫穷的祖祖辈辈,贫穷的生养他的土地。

“站老实了!”身后,一只手伸上来扳他的肩。除了少尉自己,谁也不会明白这一掌扳得有多阴毒。

那女子却似乎明白。她正拿笔梢轻敲着嘴唇,突然便不敲了。笔梢一直定在她下唇上,待她眼睛捕捉了他所有痛苦的显示。她眼里有了渐渐扩张的恐怖,因为她看清他被扳的那一侧肩起眼地塌下一截:它与整个身体的关系实际上已被秘密地分开了。

少尉一直半张的嘴这回合拢了。他不得不屏住每一口呼吸去抵御这剧痛。今夜只好朝左边侧着睡了。他不知从今后的多久,这条伤臂才能恢复使筷子、系裤带、扣衣纽的功能。少尉感觉一颗汗珠慢慢在他的鼻尖变大、变大,似乎他的痛得稀掉的肉体都会随着如此稠浊的汗流淌干净。

“王有泉头部负重伤,当场昏迷。两小时后被发现……经抢救无效,死亡。”

少尉听着“死亡”两字被念得如此平淡,心里几乎为王司务长不平起来。尽管王有泉健在时从公家伙食里克斤扣两,去取宠营长夫妇和他那个穿高跟鞋、撅屁股走路的女朋友,却也不该死罪啊。假如那天少尉没碰见他跟在高跟鞋后面,一副十里长亭相送的镜头,少尉不会起心往他房里溜的。当然,若是少尉那天没误掉回家探亲的火车,那一切也就没机会发生了。少尉本不该误火车的,那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门,而火车班次却在下午。他在王府井、东单、西单大大小小的商店里冲锋、撤退,想买点什么给馍馍。从丝袜到发卡,从裙子到大衣,他都以手指去捏过捻过。但一旦他去捻衣袋里一叠钞票时,他便忽地炸出一身汗。最后在一家私营小商店里,他看到一对耳坠。他并不懂得这两颗贼眼珠似的小亮东西美不美,只知道一马路女人都戴它们,包括营长老婆友惠。

“四十八块。”

“是……金子的?”

“四十八块你想买金子?这是人工水钻!”

“你先别往回收,让我再看看!”

“看看行,别上手。像你这么捻,我怕你把它们捻化了。”

少尉顾不上女售货员带笑带刺的话。那么小的玩意儿,掉地上就没了,也要半个百数啊。半个百数的棒子面够全家撑圆肚子十来天。有回探亲回家,他带了两口袋早点铺买的油饼,把馍馍全家也叫到一块来吃。口袋吃完后,人人腹上都像扣了只大碗。那才花掉他十多元钱。饭后他与馍馍走进棒子地。他扭头见馍馍胃部有形有状凸了只碗,便冒出笑来。馍馍也笑。人不吃饱绝不会那样笑。突然,他土匪一样将馍馍捺倒。馍馍不示弱,倒的同时将他也拖下去。但他没敢再匪下去,因为他刚当个小少尉,还养不活馍馍。馍馍的脸却孩子拱奶一样在他颈子下,腋窝里使劲揉着。他那时体温起码一百度。

“馍馍,这可了不得,了不得……”

馍馍两条粗圆的腿锁住他,同时将他手按在她胸上。突然一个念头跑上来:城里女人若去掉了裙子、高跟鞋,里面大概什么也没有。哪像馍馍,无论手抚到哪里,都会捧个满把。不止满把,她的青春,她的圆熟,她的真切的女性含义,似乎会从你手缝往外溢。馍馍将他的怀抱撑得满满的,他费了许多力气才抑制了她活蹦蹦的激情。疯劲过去后,她对天上星星长长叹口气,说:“我不想那些金的银的,我也不想好衣裳、花头巾、透明长袜子,我就想你。要个你就比好还好,比够还够。”

“那高跟皮鞋呢?”

“也不想。那尖细尖细的跟儿戳进这棒子地,还不连我一块插在土里呀!”

但少尉知道她其实想要他,也想要好衣裳、花头巾、透明长袜子,还有高跟鞋。少尉清楚馍馍对王司务长女朋友的高跟鞋是眼馋的。不然她不会去县城学养兔,并让那个太原的兔毛采购员对她动邪。采购员跟她扯起情呀爱来,说他身上的钱足够娶十个馍馍,足够为馍馍买下十个城市户籍卡。馍馍写信对少尉说她恨那采购员,也恨自己。恨自己从未延伸到穷山恶水之外的血缘,恨那个长进她肉里、血里、骨里的穷。

少尉也有着一样的恨。当王司务长将工资袋拍在他面前时,那恨便在他身心里大动。“你这月薪水是十二块。没法子,我照规章扣掉了你的欠款。去年你打的一千元欠条还在我这儿,今年你又借了五百。我知道你家里困难,得修房,得治病,得买粮。不过我没法改规章。你也知道欠公款是有限期的,到期还不清就得这么狠扣。十二块是你的伙食费。什么看电影、抽烟,你就克服了吧。”王司务长手持电视遥控器,眼盯着屏幕对他说:“现在农村不是在改革吗?你家没革富一点儿?”少尉说那地方穷。那块土地种进去是穷,长出来还是穷。

现在站在被告席上的少尉想,正是那个穷在一刹那间剥去了他的正派与清白。他从此失去了各种权利,其中包括挣脱那个穷的权利。

“刘犯粮库,长期以来受社会上资产阶级思潮的影响,迷恋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同类推荐
  • 中国在梁庄

    中国在梁庄

    作者多年深入农村,用自己的脚步丈量家乡的每一寸土地,用自己的眼睛记录下那些惊人的故事:王家少年强奸了八十二岁的老太、昆生把自己的家安在了墓地里、即使火化了,也要把骨灰在棺材里撒成人形……通过这些真实的“个人史”,展现了中国农村在城市化的进程中的现实危机。该书再现了一个真实的乡村。农村留守儿童的无望,农民养老、教育、医疗的缺失,农村自然环境的破坏,农村家庭的裂变,农民“性福”的危机,新农村建设的留于“形式”……当代中国农民的生存现状在作者的笔下一一显现出来。通过此书,村庄的过去与现在、村庄所经历的欢乐与痛苦、村庄所承受的悲伤,都将慢慢地浮出历史的地表,我们会由此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
  • 把衣服脱掉

    把衣服脱掉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介绍我的作品,以及我这个社会主义社会中的垃圾。说是垃圾,因为我总被人们抛到九霄云外,他们说这样可以给他们自己留下一片明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好让他们自由的呼吸。
  • 于公案奇闻

    于公案奇闻

    叙述清官于成龙锄强扶弱的故事。包括了近三十个公案故事。它内容上,上承明代公案小说的余绪,形式上,下启短篇成长篇的趋势,是明清公案小说转变期中一部重要小说。
  • 喻世明言

    喻世明言

    《喻世明言》是明末文学家冯梦龙纂辑的白话短篇小说集,与冯梦龙的另外两本小说《醒世恒言》《警世通言》,被后人合称为“三言”,与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并称为“三言二拍”。作为古代白话短篇小说的一座高峰,《醒世恒言》收录了宋、元、明时期话本、拟话本共四十篇。《醒世恒言》的题材包罗万象,婚姻爱情与女性命运、功名利禄与人世沧桑、奇事冤案与怪异世界交织,集中呈现了“三言”的思想、艺术的特色与成就。
  • 柳家姐妹

    柳家姐妹

    本书是以柳家五姐妹的情感故事为主线,叙述了新时代背景下几个年轻人的爱恨纠葛,他们都有各自的婚姻家庭,却是各有各的婉转心事,亲情、爱情与友情混作一杯苦茶,到底山月不知心底事,百般纠结,治丝益棼。当我们流连于五姐妹的儿女情长之际,笔锋一转,汶川大灾,数十年不遇,大家放下心结,共赴时艰,大爱无疆,生死不避,于患难中真情涌现,终于守得云开,有情人终成眷属,用心良苦,用意深刻,深情大爱,可泣可歌。
热门推荐
  • 法师的异界研究报告

    法师的异界研究报告

    一个菜鸟元首的异国考察之旅;一个资深法师的异界深入调查
  • 校园灾害危险预防管理与教育

    校园灾害危险预防管理与教育

    城市的孩子物质条件优越,忧患意识淡薄,安全话题、危机意识、自救常识对于他们就显得格外陌生。利用2008年“汶川地震”这一契机开展主题活动,使学生增长自然灾害方方面面的知识。通过亲历亲为,他们的忧患意识得到增强,关爱他人、互帮互助的优秀道德品质得到了完善;面对危机,镇定、勇敢的良好心理素质已经形成。
  • 始仙

    始仙

    在我之前,无人可称仙!在我之后,无人敢称仙!
  • 刺

    全篇透着最高贵的友情,以纯文字抒写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心怀不同的理想,不约一堂.他们男女理想五光十色,以一个假想的理想作为挡箭牌,而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追求自己最崇高的理想.他们不象老一辈那样受过颠沛流离的苦,也不象新生代在牙床上已接受世界的转变,因此,他们脆弱,但他们总把自己打扮得很坚强的样子,他们孤傲,不想让别人轻易靠近,来了解他们.他们正在成长中,总有一天,他们会变得百折不挠.而他们的理想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滋生.那么,他们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一个秘密,谁也不能说出来,包括最亲最爱的人.如果你是他们,你就会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此书你不能不看!男人不能不看,它教你如何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女人不能不看,它教你如何把握自己的一生,爱喝酒的人不能不看,它让你知道什么比酒更醉人;爱喝茶的人不能不看,它让你知道茶神陆羽是在怎样的地方怎样地品茗香茶;重庆人不能不看,整个故事均以重庆为背景,让你体味生活中的又一道麻辣烫;湖北人不能不看,特别是天门人,整个故事抒写了天门的美丽,这个身处现代化城市之外的茶神之都,一直都是诗画之地,其中的人们勤劳又纯洁.在天门的东湖、西湖、那些宁静的街道上,垂柳依依黑燕绕绕,一幅世外风景.穷人请走过来,这里有黄金玉石珍珠玛瑙,任凭挑选;富人请走过来,这里有超脱金钱之外的东西,让你受用一生;饥饿的人请走过来,这里有鲍鸭翅肚满汉全席;劳累的人请走过来,这里有温软的床,动听的音乐,沁人的香气;寒冷的人请走过来,全世界的烤炉都在这里,让你想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憾亦无惜.本书以复讲故事的方式,以第一人称的手法向你展现自由中的无奈,捕捉平凡中的精彩,让你随即体会人生的变化无常.
  • 仙本无道:凡尘修魔记

    仙本无道:凡尘修魔记

    一场密谋,她破碎虚空来到天武大陆,却正巧落到魔界之中。彼时魔帝正举行封王大典,凡尘掉在其怀里,某人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起了变化。“你是谁?”“穿越定律来讲,我们有着羁绊,你可以内视自己丹田。”“……”片刻后,“封王大典改成封后大典!”魔帝一本正经,“小尘尘,我们来双修吧?”这是一个面瘫女逐步沦丧的故事,也是一个心机男步步为营的故事。
  • 你要我们在一起我偏不

    你要我们在一起我偏不

    高考后因车祸穿越的唐言,看拥有现代人聪明的她如何大闹古人,如何俘获人心,如何觅得如意郎君.....
  • 异界佣兵传说

    异界佣兵传说

    简介这里没有绚丽的魔法,以武为尊的佣兵世界……拉姆村的平凡少年,亚姆。他的未来究竟会怎样呢?佣兵世界,讲不完的佣兵故事……
  • 皇妃掌权,独宠妖孽邪皇

    皇妃掌权,独宠妖孽邪皇

    想当年,她可是21世纪最优秀的画家,订婚之际,却见一条离奇的血色婚纱,一句来自遥远时代的呼唤,将她带到了陌生的时代,开启了古代君王的政治纠纷,卷入混战中的她是帝王之位的筹码。被爱蒙蔽双眼的她在承受万箭穿心之痛后,终于明白了世事无常,爱恨情仇,谁才是真龙天子?而谁又是她的真命天子?当一切尘埃落定,她是否会选择回到千年之后的华夏?
  • 仓储与配送

    仓储与配送

    全书共12章,着重介绍了仓讲与配送管理的基础知识,基本理论和操作方法,其中第一部分包括仓库的功能和分类、仓储设施、仓储管理、信息技术在仓库管理中的应用和特殊货物仓储管理等内容;第二部分包括商品配送、配送作业、配送中心的管理,配送成本的经济指标分析、电子商务与物流配送,跨国配送,配送的发展趋势等内容。每章都安排学习目标,关键概念、小结、思考题、案例分析等。既可作为高职院校物流管理、电子商务、物资管理、市场营销、国际贸易及相关专业的教学用书,也可作为仓库、港口、场站、物流中心、企事业单位的物流管理部门的物流业务培训用书。
  • 荆棘岁月,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荆棘岁月,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成长,一声轻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坎坷离乱的岁月里,每个人都是孤单的旅行者。当外面的世界静如止水,内心的暗涌却久久不能平息。一颦一笑,在我们模糊的视线里,都如此清晰。站在时光最中央,去往N十1的方向,感谢那是你,陪我过十年。没有谁的青春不会腐朽,但曾珍藏过的月光与温柔,都会在我们短暂而充实的生命里永垂不朽…哪怕岁月蹉跎,时过境迁,却依旧生动如昔,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