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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雨山庄

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漆黑一片,昏黑的天空将整个夜雨山庄笼罩其中,令这原本安逸的地方显得平静得有些诡异。

突然,宁静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急骤的电光,伴随着一声凄惨的惊叫声,夜雨山庄应有的平静霎时间被打破。只见山庄外数十名黑衣人闯入庄内,他们各个手握钢刀,面戴鬼面,如同索命修罗一般扑向庄内无辜的家仆们。人的性命形同蝼蚁,他们见人便杀,手起刀落,血光四溅,一时间夜雨山庄一片哗然,到处都是人死的惨叫声,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整个山庄便被屠了个干干净净,人畜皆亡。

庭院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看着地上那一具又一具被分离手脚或是摘去脑袋的尸体,不禁令人反胃作呕,然而对这些杀手而言,死在他们刀下的都是些无力挣扎的死物,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

“你们说这老头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带头黑衣人手起刀落,将夜雨山庄庄主慕容冲斩杀在刀下,询问着四下的同伴,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杀了这老头。

众人的黑衣上满是血色,猩红一片,这带头的鬼面人则是十分悠然地用白布擦拭着刀刃上绯红的鲜血。

其中一人笑道,“我们把人都杀光了,哪里还能找得到?我还以为你早就有打算了,没想到竟是空来一场。”

庭院内满是尸体,找不到任何一个活物。

“那还真是可惜了。”带头者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惋惜,所有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同时又在等待带头者对于下一步计划的命令,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口道:“不过慕容家的人也是有聪明人,以为躲起来不吭不响我们便找不到他。”

众人一时间转头望去,一同将目光集中在庭院中坐落于墙角,盛满血水的大缸。其中一人心中会意,跃身而起,飞身到缸边,他向着缸内飞下一抓,随之将缸中人一把领出,硬拽着他推身到带头者的面前。

缸中人身穿一件单薄的灰色睡衣,可见他是从床上起来还未来得及更衣,便钻入了水缸中以求自保。

“这不是夜雨山庄的少庄主慕容荞么?怎不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与我们一较高下?莫非你这小子学艺不精,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慕容荞紧握双拳,心中虽是气愤却无法与对方抗衡,他立即跪身磕头,口中悲切的哀求道:“求大爷绕小的一命,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爷您,您只要肯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您,求求你!求求你!”

这慕容荞吓得头也不敢抬,双手紧紧攥住一直磕头求饶。

带头者见他这般哭求自己,心中不禁是爽快无比,能够掌握他人的生死,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他在慕容荞面前徘徊着,不紧不慢的问道:“想必你身为夜雨山庄的少庄主,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吧?在下只想问一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不死。但若你不说……可别怪我。说!慕容冲究竟把东西藏哪儿了?!”

耳中听到眼前人这个问题,慕容荞心里也便知他来这里的目的,整个人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深知慕容家的祖训,其物绝不可落入不轨之徒手中。于是又慌忙磕头,解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您说的东西小的并不知是何物,又谈何知道?还请大爷饶过小的呀!”

带头者听着不禁皱起眉头,心中烦闷无比,将手中的钢刀架在慕容荞脖子上,又在其面前晃了晃刀身,慕容荞情不自禁的向刀身瞟过一眼,心里一咯噔,这刀他认得,就不知用刀的人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个人。

“想必这刀你也认得,见到此刀便知我是谁了吧。我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过来,也就是为了得到它,你现在竟然说自己不知道,这让我很心痛你知道吗?”

慕容荞身上哆嗦个不停,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四下望了望,咽了口唾沫,反问道:“我若是告诉你,你真会放了我?”

“那是自然,”带头者答应得很是坦然,见对方有所动容,语气也恭敬了几分,“我来这里不过就是一个目的,这只能怪慕容冲不愿答应,这才迫不得已杀了进来。你想想看,为了那一东西,而失去这么多人的性命,相比之下太不值了。”

慕容荞一咬牙,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你附耳过来,我这就告诉你。”

带头者见他答应,半蹲下身,附耳上前,慕容荞原本平静的双眼猛然圆瞪,攥起地上的尖石向对方刺去,喝声道:“我要为我爹报仇!”

慕容荞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得手,却没想到对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当他右手紧握尖石猛然刺下的一瞬间,对方抬手当握,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一个反扣,慕容荞手中的尖石一下子刺入自己的左肩。他惊叫一声,肩膀疼得厉害想要极力挣脱,对方又是抬起手掌,强劲的掌力一记打在了肩上,尖石直接穿透肩部,深深刺入远处的树干内。

慕容荞被他一掌打得翻过身来,微微抬起头来,眼前这人居然没有戴面具,他的相貌深深印入慕容荞的脑海里。

“是你!?”

“嚓!”

听到一声刀刃切断人骨的碎裂声,慕容荞痛叫一声,只见自己被他斩下的左臂无力地落在了地上。那原本属于自己的手臂还微微颤抖着,而他则惊叫不断,没想到自己的手臂就这么被他给砍了下来。他身上的伤口血涌不断,一时间竟无法止住。带头者飞出两指点住慕容荞的穴道,这才让慕容荞不至于流血而死。

“我现在已经把我想说的话表现给你看了,接下来该轮到我看你表现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带头者又开始擦拭着自己的刀刃,他在等待对方的答复。

此时慕容荞的脸色煞白,右手捂住左臂的伤口,眉头紧皱,静坐调息,“没想到你居然会用阎罗刀法,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带头者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他说些什么,继续开口问道:“告诉我东西的下落,我便饶你不死,不然我会斩断你另一只手臂。”

“我是不……”慕容荞本想宁死不屈,他的“不”字才刚吐出,带头者便又是一刀上挑斩去了他的右臂,一时间令他失去双臂成了废人。

他疼痛地在地上翻滚着,如此残忍的折磨实在是令人难以承受,“为何不一刀杀了我?!”慕容荞心中更加激愤,越是对自己残忍,他越是守口如瓶,绝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带头者看出慕容荞眼中的那丝刚毅,再怎么问下去也是一无所获,如此一来把他留在这里也是毫无用处可言,“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也好让你尽快脱离苦海,免得留在这人世间还令人厌恶。”

正当他举起手中的钢刀,想要给慕容荞一个痛快,忽然,漆黑的阴影中遁出一个身影来,那身影渐渐变为一个女子的模样,她长发披肩,蒙着面纱,身上穿得也是相同的黑衣。他的出现倒是令带头者感到一丝喜悦。

“你来得正好,那他就交给你了,嘴硬套不出半个字来。”

女子向慕容荞撇过一眼,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动。走身上前,还未等慕容荞反映过来,出手点住对方穴道,将一只漆黑扁平,长着八只脚的虫子喂到他口中,那虫子是毫不客气的向着慕容荞口中爬去,而慕容荞只能眼眼睁睁的看着虫子爬进自己的嘴里,感觉到苦涩的味道由自己的口中再到自己的咽喉,最后进了自己的肚子。

“你这恶毒的女人!给我吃的是什么!?”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虫子在肚子里翻滚,左窜右窜,向着自己的心口钻去。

“你的那只臭虫可不要把这家伙吃了,否则我就问不到我要的东西了。”

女子毫不着急的站起身来,遮掩在面纱下的面容冷若冰霜,看人都是冷眼带过。她从怀中掏出一只陶埙,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吹奏一曲幽怨黯然的曲子。

不出半刻钟,女子的埙声停了下来,再看那躺在地上的慕容荞,已经是两眼翻白,全身抽搐个不停,又猛然间整个人一下子直起身来,就如同是大病初愈一般,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

“这就算好了?”带头者不禁称奇,没想到这蛊虫之术还有这等效用。

女子又抬起手来,从手中撒出一团白色的毒气,慕容荞原本还有几分留恋的神色变得更加痴呆,女子见此事已成,转身道:“你可以问了。”

带头者上前几步,这慕容荞的眼神看起来跟个木头似的,没有任何的人性,“告诉我诛天九剑的下落!”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沉重,生怕慕容荞听不清自己的话。

慕容荞神情依旧,竟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转过身来,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众人也是随即跟了上去,他的步伐散漫,如同是行尸走肉,失去双臂的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好像他原本就没有那双手臂。

慕容荞将众人领到了夜雨山庄的祠堂内,祠堂正上方摆放着一尊金身大佛,房内四周都是点着蜡烛的支架,整个夜雨山庄唯独这里还显得比较安宁,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如初没有任何的破坏。

来到这里,慕容荞一动不动就一直傻傻的站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带头者也是毫不着急地走上前去,紧紧盯着慕容荞的神情,只见他双眼直直盯着上面摆放的佛像,眼睛眨也不眨。

突然间,他整个人瘫倒下去,再不见有任何动弹。那只原本在他体内的虫子也是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黑衣女子蹲下身去,又将虫子给拾了起来,虫子便顺着她的袖口钻了进去。

“时间到了,你可有看出什么来?”

女子继续道:“毕竟蛊术对于一个死人并不能持续太久,而且每个死人只能**控一次,如此一来剩下的只有自己找。”

带头者对同伴们使了使眼色,他人立即会意,纷纷跳身上前,开始在佛像上敲打起来,看能否找到什么机关或是暗门。然而却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众人无奈的跳下身来,纷纷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或是暗门。

带头者好奇的嘀咕起来,“没想到他们把东西藏得这么隐秘,莫非要让我把这地方翻过来找不可!?”他左右不停地徘徊,眼睛时不时的会向上方的佛像瞟看一眼,突然手中钢刀大力一挥,只见一道强气飞啸扫去,嘭的一声炸响,佛像的脑袋霎时间被砍了下来。忽见那断节处现出一柄剑柄,剑柄的的刻画尤为精细,虽未见剑身,却已知这绝对是一把绝世好剑。

“没想到他居然把东西藏在佛像里,不过可惜,还是让我找到了。看来夜雨山庄的人已经不再适合守护这把剑,那么以后这把剑便由我来保管吧。”他说着狂笑了起来,笑声透过空气,在整个夜雨山庄回荡不断。

天依旧还是黑的,同时还伴随着杀人者的欣喜与死去人的悲哀。

*******

这里是斜月城,屹立在大陆的东方。它之所以称上斜月二字,是因为在这里每晚都能见到月亮,而月亮的形状每每都会不同,有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十分奇异的样子,但可惜现在是白天而不是晚上,根本就看不到月亮,也就无法直观斜月城的美丽的景色。

熙熙嚷嚷的大街上,叫卖声吆喝不断,没有人真正听清别人在喊什么,只能在人群中投去目光,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叮!叮!叮!”

一间十分不起眼的铁匠铺里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在铁匠铺前踌躇不定,他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袍,一条紫色的腰带简易地系在腰上,头发杂乱的用一根木棍缠上扎着,手中端详着一把除了剑柄还剩两尺左右的断剑,心中忐忑,时不时将目光瞥向铁匠铺内一名工作的老手铁匠,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你是干铁匠是吗?我这……”

“神剑林月门的人?都在我铺子前转悠半天了,带钱了吗?”

还未到少年的话说完,铁匠仅偷闲地瞄了他一眼,便知这少年的身份,像少年身上这身衣服在街上随处可见,斜月城内的剑道所,天下第一剑宗所创的神剑林月门怎会不知?这身衣服想穿便穿,若提起真本事,想必十个人中未必有一个人是有真本事,大多是靠这个名声混饭吃的。

“没有,我就是想问这剑能修得好么?城里的铁匠铺基本都去过了,就剩你这家。听说你开张不久,工作少,脾气也不怎么好,你若是能够修好我这把剑,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这位姓干的铁匠八字胡,灰色短发,浑身黝黑,因为劳作身上的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裳,强壮的臂膀泛着光亮的油光,他依旧还是埋头打铁,对于少年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看过一眼,“没钱的话就不要和我谈生意,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你看看先,城里那么多人都说不成,你怎么知道你能做,反正看了你也不亏。”他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暗骂:你爷爷的,这么大架子。

少年有些急了,慌忙将断剑递了上去。这把剑从他出世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自己是被一位老汉捡回来的,自从老汉离去以后,他便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神剑林月门,从而也算是有个住处。现在修好自己随身的这把剑,算是他长久以来唯一的愿望。

“哧~~”烧得通红的铁器放在冷水中冷却下来,发出急剧的声响。干铁匠趁着一点空闲拿起肩头的毛巾给自己擦汗,紧接着拿起铁钳将铁器夹起,继续放在铁炉上敲打了起来。

少年见干铁匠半天没有回话,忙从身上掏出碎银子,一把拍在桌上,大声道:“你爷爷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干铁匠稍有停顿,斜目看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嘴角微微扬起,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干活。

这可就气坏了少年,他见此人如此不待见自己,口中喃喃道:“真是奇怪的家伙,怪不得没有生意。”

他出手拾起碎银子正要离去,忽听后头干铁匠提醒道:“你这剑除我之外没人修得好。”

少年见对方来了兴趣,回过头来立即上前,口中带了几分嘲讽之意,大声道:“我看你就这打铁的活能干,修东西你根本就不会,吹牛说大话。”

干铁匠这下总算是抬起头来,只见眼前这少年五官端正,唯一令人记忆尤深的便是他那带着刚毅的眼神,可见这人确实吃过不少苦。再打量一番他的穿着,比起街上那些同门人要显得邋遢一些,衣冠不整,别人穿衣服是有模有样的,到了他身上反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像是个正经人。

干铁匠微微一笑,答道:“我干墨吹牛的时候,想必你这小子都还在娘胎里没生出来,竟敢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吹牛归吹牛。既然你都承认你自己吹牛,那还敢说能修好我的东西?我看那,你就是没这个本事,又怕别人说,这才说我说的话是笑话,我看真正应该笑话的人是你吧。”

少年装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双臂抱于胸前,别过脑袋,假装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钓这干铁匠上钩,他既然都说他修得好,那么就还有希望。

“你小子还想用激将法激我,我若非看你年纪轻轻这点儿岁数,万一被我打个半身不遂岂不可惜?算了算了,算我怕你啦,把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干墨也是停下手上的活,在水缸中洗净了手,来到少年的面前。少年见对方已经答应,也是慌忙将断剑递了上去,脸上满是歉容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若是老板你能修好,你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凑齐给你。”

干墨见这小子竟说这样的大话,知道这小子还不够成熟,观摩了少年给自己的断剑后,脸上由原本轻松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再次仔细打量了少年一番,莫名的皱起眉来,将手中的断剑往桌上一抛,又开始拿起工具干活,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能修还是不能修!?”少年急了,他就知道这铁匠八成是个吹牛的,全城的铁匠都修不好的东西,还不信他真能修好。

干墨并不理会他的话,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

少年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露出两颗小虎牙,慌忙答道:“老板的意思是答应帮我了么?!你真能有办法修好它!”

“那就看你配不配和了,姓名,师从何人。”

少年慌忙行礼,这才显出几分礼待,回答道:“在下名叫韩易飞,师从是神剑林月门门下三代弟子廖天成。”

廖天成?干墨琢磨了半天,他怎不记得神剑林月门还有这号人物?哪管得了这么多,都过去那么久了,或许自己忘了也说不定。

“不过我事先提醒你,想要修好这把剑的代价可不少,你可别到时候跟我说不行,否则你这单生意我可不接。”

干墨的话倒像是威胁一般,不过看他眼神中的那份肯定,韩易飞能够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有什么要求,否则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干墨见他应许,手中的活停了下来,从一旁拿了个酒葫芦放到桌上,接着又重新动手干活,“来!先尝尝味道,以后你会经常接触到的。”

这可就让人好奇了,这到底是自己求他事,还是他求自己的事?韩易飞拿起酒葫芦,起初还以为是什么普通喝的,一口喝下去,口中一气灌到底,辣得他咳嗽个不停,呛声道:“这……这是酒啊!怎么这么辣!”

干墨哈哈大笑了起来,嘲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连酒都没喝过,若是不会喝酒,恐怕后面的事情就更难办。”

“这喝与不喝跟我要做的事情有关吗?”这还是韩易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人在忧愁的时候才会喝酒,他才没有什么忧愁。

“那是自然!”干墨回答得很是肯定,“这第一件事,恐怕对你来说就足够令你退却了。”

干墨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韩易飞一拍胸脯,十分肯定的答道:“放心好了,什么事情只有试过才知道。当初我也没想过能入神剑林月门,但却奇迹般的成功了。我相信,没有事情是做不到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直到成功为止。”

“这可你说的,这第一件事便是凑齐五百两银子,否则想要修剑,免谈。”

韩易飞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五……五百两!?你让我去抢啊你!?”

“抢?那倒不必,我记得神剑林月门每天不都有广义帖发布吗?只要完成广义贴上的指示,门上自然会给予相应的奖赏,只要你吃苦耐劳,我相信五百两还是能够凑齐的。”

韩易飞简直要气得晕过去,紧握拳头,大喝道:“你爷爷的!等我弄到五百两,恐怕都过去十几年了!到那时你人都不在了!还修个屁呀!”霎时间,他自己也愣住,自己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众人只当他是个疯子,神剑林月门什么时候来了个疯子?真是丢脸。

韩易飞惭愧的低下头去,真是自己失误,虽然很不高兴,但平时都是极其克制的,怎么在今天却爆发了呢?真是奇怪了。他回望桌上的那壶酒,心头一震,慌忙问道:“老板?你这酒?”

“送你了!不过那五百两可不要忘了,若是你想我等到十几年后再帮你的话,那我也无所谓。一切随你。”他依旧敲打着熔炉上的铁器,一声不吭,还是那循环不断叮叮的响声。

韩易飞感觉这干墨还是挺好接触的,就是有时候不合人意,难免不受人接待。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才是,可是整个铁匠铺内只有他一人劳作,不禁令人感慨万分,心生同情。

韩易飞默默走离了铁匠铺,紧握着干墨送给自己的酒葫芦,葫芦沉甸甸的,里面有些分量,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自语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在你老死之前,让你帮我修好我的东西。”

忽然一张羊皮卷从他袖内滑出掉在地上,韩易飞身子一惊,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你爷爷的!完了!完了!师傅让我做的事情还没做!糟了糟了!谁能告诉我夜雨山庄怎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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