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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怀想雷峰塔

知道杭州西湖边有座雷峰塔,是在鲁迅先生的文章里。不过,早已倒掉了,那塔的形状,也只是停留在鲁迅先生用文字描述的印象里。

还是在乡镇工作的时候(大概是1996年吧)去过杭州,问起雷峰塔来,都说还没建,但据可靠消息,重建雷峰塔,那是一定的。时间匆匆走过了15年,今天,我们再次来到杭州,雷峰塔早已经建好了,心中油然而高兴。

4月21日上午,荡舟西湖结束后,我们又乘出租车去雷峰塔景区,目的是去登雷峰塔。约十点半钟,我们来到雷峰塔景区门口,远远的仰望雷峰塔,心中漾出许多神秘的色彩来,心想,白蛇娘娘会不会被重压在塔底,许仙还会来此幽会吗?

走进雷峰塔前的一个小广场,在店铺里买了本《千年胜迹雷峰塔》。有了这本书,就可详细了解眼前这座塔的过去和现在了。据史料介绍:公元977年,充满传奇色彩的雷峰塔,始建于杭州西湖南岸的雷峰(夕照山)顶偏东的平岗上。雷峰是南屏山余脉北伸,濒西湖南岸而勃然隆起的一座小山,山高只有海拔48米,由二叠系石灰岩构成。这座小山的分外出名与引人注目,除了独到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山顶上的雷峰塔。直到20世纪20年代雷峰塔倒掉之前,这座小山仅以“夕照山”而闻名。

雷峰塔倒掉后,雷峰夕照这西湖十景就大打折扣了。每当远山衔日,暮色渐起,这一带就会显现水天一色,霞光西照的景象。古塔林峦,金碧璀璨,倒映湖面,仿佛明镜初开。那一派重粉浓抹,热烈奔放的氛围和意境,给人的印象极其鲜明和深刻,文人墨客把这一景致概括成四个字:雷峰夕照。早在南宋时,雷峰夕照入诗、入画,名列西湖十景。

在明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夏,雷峰塔遭入侵东南沿海的倭寇纵火。灾劫过后,古塔仅剩下砖砌的塔身,通体赤红,有如醉翁酡颜,与西湖对岸宝石山上亭亭玉立的保俶塔大异其趣,有诗人喻之为“保俶如美人,雷峰似老衲”。

终于,在1924年9月25日,年久失修的雷峰塔残躯轰然坍塌,矗立947年的雷峰塔从雷峰山上消失,可在西湖人的眼里,雷峰塔永远不会消失,她永远是西湖十景。为了实现西湖人的夙愿,当地政府于2002年重修了雷峰塔。在西湖明媚的夏日里,当桂香飘逸沁人心脾的时候,雷峰塔在倒塌78年后重获新生。巍峨塔身倚偎着蓝天,靓丽塔影倒映于碧水。与人们阔别已久的雷峰塔夕照又回到了西湖十景的行列。

走进雷峰塔,原以为是一层一层往上爬,可到了塔的底层,仔细一看,这不是心中的那座雷峰塔,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现代化的塔楼,新建的雷峰塔由清华大学建筑学院设计,建造在吴越雷峰塔原址上。雷峰新塔五层八面,依山临湖,蔚然大观。我们乘坐自动扶梯从台基南面的入口进入塔内,便踏上了一条仿宋代“香糕砖”铺设的走道。在走道里,迎面的墙上雕刻着钱俶《雷峰塔<华严经>刻石跋记》(即《建黄(皇)妃塔碑记》)的玻璃屏风。透过玻璃屏风,可看到雷峰塔遗址,也就是底层保留了原址,用框架式建筑,供游客参观。这就是设计者的精妙之处,游客到此参观,既可欣赏现代的雷峰塔,又可参观古塔遗址。随后乘电梯到达顶层(也就是第五层),这里是全塔的最高层,也是登雷峰塔纵情观光的最佳层面。塔的顶部设计精妙绝伦,穹顶内壁,辟有两千多个塔龛,龛内安放小型阿育王塔。穹顶和案底都加贴金箔,看上去金碧辉煌。

是的,登临五楼,新塔四周的风光一览无余。北面,潋滟湖光,堤岛柳岸,亭台楼阁,峰峦之胜,奔来眼底;南面,与古刹净慈寺遥遥相望,南屏梵钟早晚回响,情韵悠幽;西面,但见苏堤,垂杨染绿,芳草拥花,巍巍塔影和湛湛湖波共沐晚霞而令人如痴似醉;东面,近接柳浪闻莺,画桥烟树,遥见杭州朦胧都市,街市繁华。有文人墨客这样描写这里的景色:一年四季,风声雨声虫声鸟声林涛声声声悦耳,山色草色树色月色云霞色色色醉人。

由于是乘电梯观光雷峰塔,所以观光的秩序就倒了过来。在五楼转了一圈,从东西南北统览后,步行下楼逐一参观。在四楼,可欣赏西湖十景壁画。在三楼展示给游客的是由名家书写后刻制、镶嵌的匾牌、刻石,大多为内容丰富、辞藻精彩的文章或诗词。其次,还有根据雷峰塔名篇的意境、情趣而制作的黄杨木雕、砖雕工艺品,诗情画意相得益彰。下到二楼,墙上的壁画为《吴越造塔图》铜版钱刻壁画,紧紧扣住塔的主题反映吴越国的历史、文化成就。

雷峰新塔,是一个整体的钢架结构。这样的结构,人们永远也不会担心她哪一天会倒,她也会永远的矗立在西子湖畔,雷峰夕照的胜景会永远的再现于美丽西湖……

站在塔下,仰望塔身,总觉对雷峰塔的解读,是一知半解的。直到来到雷峰塔国宝展厅,见其展览序言,才对雷峰塔有了个明晰的解读。

千年前,日落西山的吴越国,用五年时间建成雷峰塔,雷峰塔的故事从此开始。

雷峰塔是历史的,塔刹初成,即领略了钱氏政权没落的最后一缕余晖和赵宋帝国一统江山的曙光。雷峰塔注定要阅尽千年的家园兴衰,人事沧桑。

雷峰塔是人文的,她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与白云蓝天、碧水青山交相辉映,装点钱塘风光,扮美人间天堂。

雷峰塔是传奇的,人与蛇的缠绵爱情,夕照山上的一抹残阳,古塔坍塌的袅袅余音,可歌可泣、入诗入画、可稽可考。

雷峰塔因此而丰满美丽、雅俗共赏。当年雷峰塔的倒塌轰动一时,如今雷峰塔重获新生,举世瞩目。

千年等一回,为配合雷峰塔的重建工程,考古发掘揭开了古塔的神秘面纱。秘藏国宝盛世重光,这是漫长的等待和期盼,也是穿越迷雾贴近真实的历史契机。

这个展厅展出了从雷峰塔遗址考古发掘出来的若干稀世珍宝,如:《华严经》刻石、《一切如来心秘密金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经卷、塔藏古钱币、纯银阿育王塔(佛螺馨发舍利塔)、龙莲座鎏金铜佛像、刻花鎏金“千秋万岁”银盒、鎏金铜观音像等。

从展厅出来,已是中午1点过钟了,虽游完了雷峰塔景区,却总觉意犹未尽,留下了永久的怀想……祝愿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白娘子在旧塔倒掉之时已悄然出塔,新塔所罩的久远的雷峰塔遗址——只是一堆让人产生无限怀想的废墟!

2010年6月18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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