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这不叫幼稚!”安笑阳咬牙切齿的对着无比鄙视自己的安斯宇开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是因为你舅舅我体质特殊,对疼痛特别敏感,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原本只是笑着听着安夜和安笑阳之间的对话,可是当听到这一句,阎震漂亮脸庞上刚刚那抹温柔缓缓的转为沉重,他那么惧怕疼痛,当初在黑手党的监牢里,那些酷刑折磨对他而言……阎震不敢去想象安笑阳当年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噢,宝贝,轻一点,你要谋杀我吗?”痛的惨叫着,尤其是当安夜将双氧水擦在伤口上消毒,安笑阳更是痛的脸庞纠结,哀怨无比的看着折磨自己的安夜,宝贝这分明借机报仇。
无奈的笑着,安夜终于将纱布包上安笑阳的手,余光扫过阎震那一脸沉痛的脸色,再对上安笑阳那痛的纠结的脸,直截了当的开口,“阎先生抱歉了,我恐怕不能雇佣你当我咖啡厅的糕点师了。”
“可是我如今没有地可去。”知道是安笑阳的意思,阎震一扫以往高贵却危险的神韵,反而是一脸可怜至极的开口,表情极其的无辜而哀怨,似乎是被丢弃的可怜宠物一般。
堂堂黑手党的首领会没有地方可去?客厅里,除了阎震,其余三人皆对着天花板看了过去,就算要说谎也摆脱编造一个有点可信度的。
“我也没有办法,阎先生门在这边。”安夜站起身来,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可是在安笑阳看不见的时候,却对着阎震诡异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先出来。
“如果这你是希望的。”丹凤眼里目光专注而深情的看着安笑阳,阎震站起身来,径自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颀长的背影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有些的落寞。
向着一楼走了去,安夜低声的开口,“你也看到了,二哥并不想看到你,所以你还是得离开。”
“苦肉计,果真是不错。”阎震明白的笑了笑,投给安夜一个感激的眼神,直接的经过一楼的店铺站在了门口,仰头看向二楼的阳台,美俊如斯的脸上带着思念和痛苦,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店铺门口。
一身黑色的风衣,绝色俊美的脸,尊贵而危险的气息,这样一个如同从西方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神一般,带着三分的美,三分的谜,三分的落寞,一份让人心疼不已痴情,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店铺门口,让来往的人不由自主的投射痴迷的目光,更有不少的人偷偷的在角落里拍下照片。
等到安夜重新的上了二楼,安笑阳已经懒懒的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扫了一眼独自进来的安夜,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充斥在胸口,原本以为阎震不可能这样轻易离开,可是此刻真的看到安夜一个人回来了,安笑阳慵懒一笑,这样也好,终于又恢复到了轻松的心情,当年的千幽早已经死了,自己如今是医疗界的圣手大夫,是洛亚市潇洒风流的俊美二少。
“二哥,我去做饭,你和小宇该做什么做什么。”如同没有看见安笑阳那一瞬间复杂的表情,安夜直接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背着客厅里的两人,拨动了安墨晨的电话。
压低了声音,安夜关上厨房的玻璃门,这才欢快的开口,“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真准备晚饭呢,嗯,大哥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不要太奇怪,那是阎震,不过,什么,你和龙峻在一起,哦,好的,大哥小心开车,回来聊。“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阎震究竟是什么人?”安墨晨冷着面容,侧目看向坐在身边的龙峻,虽然很少听到这个名字,可是安墨晨却清楚的明白这个名字对安笑阳意味着什么,那是笑阳一辈子的噩梦,也许笑阳自己并不知道,早几年的时候,他常常会在夜里梦魇,满脸的痛苦甚至泪流满面。
“如今的意大利黑手党首领,并不是外人以为的巴勒莫家族,而是阎震,”虽然有些奇怪安夜会和阎震一起回来,可是多少知道一点安笑阳那隐晦的过去,龙峻瞄了一眼脸色显得有些凛冽的安墨晨,继续的开口,“当初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小夜当年曾让我注意二少身边的人,尤其是留意黑手党,所以我只是知道个大概。”
“他是笑阳的恋人,为什么笑阳当初会离开?”安墨晨眉头皱紧了几分,沉着嗓音,依旧是一贯严肃冷漠的神色,只是那握住方向盘的手却用力的收紧了几分。
“小夜只是说阎震当年没有相信二少,二少被人利用,阎震以为二少背叛。”龙峻再次的看了一眼平静异常的安墨晨,难道说他只对小夜的问题才会特别的紧张,至于二少这个弟弟,却似乎显得很冷漠无情。
“所以当初是小妹将笑阳从意大利救走的。”即使只是一个大概,可是安墨晨却已经猜测出了其中的因果关系,笑阳这些年看起来是在胡闹,总是混迹夜店,总是拈花惹草,可是每一次喝醉了,笑阳却总是笑的那么痛苦,安墨晨明白自己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安墨晨的问题,几分钟之后,汽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龙峻一眼看向站在店铺门口的美男子,那样的男人?
推开车门,视线扫了一眼四周偷窥的人群,龙峻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传言里黑手党的头领会带着银色的面具,这样绝色倾城的一张脸长在男人身上还真是浪费了,可是即使有着如此的一张脸,可是龙峻还是精锐的从他的眉宇之间捕捉到属于王者的冷魅和危险,这样的男人就如同最危险的罂粟花,美却致命,二少果真是惹上不该惹上的人,而且绝对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而随着安墨晨和龙峻下车,四周不时的发出了倒抽气声,如果说看到一个宛若天神般高贵不可攀的男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一时之间,又走过来两个优质极品男人.
安墨晨那天生的严肃神色,龙峻虽然脸上带着一道醒目的伤疤,可是那傲人的体魄,看起来如同黑暗的使者,无比的危险,浑身散发着冷酷男人的本质,让四周原本只是觊觎阎震的人不时的将目光再次策看向安墨晨和龙峻,而安夜的咖啡馆,早已经不用打广告已经名扬洛亚市了,相信等到开业的时候,一定是火爆异常,而且绝对是女性居多。
龙峻和笑阳的大哥,阎震余光扫了一眼走过来的两人,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即使过了一个多小时,而二楼之上阳台上根本没有人过来看一眼,而四周不时的有人偷偷的拍照,这对阎震而言将是莫大的危险,可是阎震却如同不知道一般,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阎震。”安墨晨站定在了阎震的面前,冷肃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张绝美的脸庞,在阎震点头的瞬间,突然猛的挥起了拳头,狠狠的击向阎震的小腹,在他吃痛的躬身的同时,狠狠的一拳再次挥向那张让人赞叹的漂亮脸庞。
安墨晨的拳头向来是最可以媲美拳击手的重量级,这一拳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道,让阎震也吃痛的皱着眉头,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安墨晨的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一旁,原本准备制止的龙峻静默的站在原地,原本以为安墨晨对二少这个弟弟并没有小夜那么的在乎,可是此刻看着被揍倒在地的阎震,那张原本美俊的脸此刻却已经红肿,嘴角渗透着鲜血,看得出安墨晨的下手多狠。
被一击重击,阎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腹部痛的如同刀绞一般,阎震看着依旧冷沉着面容,不发一言的安墨晨,忽然庆幸笑阳有这样维护他的家人,这份感情是巴勒莫家族永远都不会拥有的。
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阎震,安墨晨径自的推开门向着店铺走了进去,而龙峻也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揍的很是凄惨的阎震,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同情,遇到爱情,不管是谁,都难逃这样的命运,隽风如此,阎震也是如此。
二楼,听到敲门声,安斯宇快速的打开门,瞄了一言难安墨晨有些红肿的手背,“舅舅,龙叔叔。”
“大哥,龙峻,哇,宝贝魅力还真大啊,你们这两个大忙人也有时间过来蹭饭吃啊。”安笑阳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偏头看向走进门的龙峻和安墨晨,脸上依旧是邪魅的轻松笑容,丝毫不见之前的痛苦和难堪。
“蹭饭无所谓,不过记得等我的咖啡店开业的时候,一天一人给我轮流当侍应,到时候生意难不火都难。”安夜眯眯的笑着,拿着锅铲,一脸阴险的算计,一个一个可都是极品号男人,安夜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店里女客爆满的情形。
“宝贝,我这样的美男子也就算了,你难道不怕龙峻和大哥将客人都吓走了。”看着顶着两张阎王冷脸的龙峻和安墨晨,安笑阳自恋不已的摇着头,叹息安夜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二哥,那你是小看了现在的女人,只要有美色可以欣赏,我告诉你就算是地狱来的撒旦,她们一样趋之若鹜,不相信,你看看阳台外就知道了。”安夜拿着锅铲指了指客厅的阳台外,笑眯眯的一耸肩膀,这可和自己无关,大哥发起火来真的有家长的威严。
笑容僵硬在安笑阳的嘴角上,犹豫了片刻,看着如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龙峻和安墨晨,安笑阳终于站起身来向着阳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虽然只是四五米的距离,可是却如同刀山火海一般,困难的难以迈开步子,似乎每走一步都是走在自己的刀尖上。
深呼吸着,安笑阳终究还是走了过去,目光四处流转着,最终向着着楼下看了去,错愕的一愣,随即快速的回头看向客厅里的安墨晨,安笑阳莞尔的笑了起来,原来大哥这么关心自己啊。
“先生,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我的车子就在这边。”马路上,一身洋装的妙龄女郎心疼的看着阎震那红肿的俊脸,薄唇甚至破裂着,还渗透着鲜血,让阎震原本高贵的脸庞泛着几分落拓的美感。
并没有开口,阎震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仰头看着楼上,这么多年了,无数次的**梦回会梦到笑阳还在自己的身边,可是醒来时,却是一室的冷,常常就是夹着一支烟,就这样站了一整夜,如今,阎震无声的笑了起来,那性感的丹凤眼看起来更加的魅惑,如今他就在楼上,活的很好,不再是活在自己梦里的身影。
妙龄女郎痴迷的看着忽然笑起来的阎震,眼中里迸发出爱慕的光芒,可惜阎震却依旧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来,又站了五分钟,女郎这才失落着,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还真是招蜂引蝶,看着围绕在阎震五米之外的女人,安笑阳冷冷的收回目光,可是视线却还是不由的扫过阎震那被揍的很是凄惨的脸,眼角带着乌青,嘴唇破裂干裂着血迹,那样高贵的男人何尝这样狼狈不堪过。
似乎察觉到安笑阳的视线,阎震一脸温柔的注视着二楼的阳台,而警觉的安笑阳立刻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猛的将身体缩了回来,连同气息都显得有些的混乱,自己干嘛怕被阎震看到,安笑阳冷声一哼,直接的向着客厅走了进去。
一餐饭吃的异常的热闹,安笑阳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不时的弄出点笑话来,安墨晨和龙峻依旧是习惯沉默寡言,安夜也如同忘记了还在一楼罚站的阎震,笑着和安笑阳调侃闲扯。
这就是自己希望的生活,安静平凡但是却异常的幸福,可是,安夜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微微的攥紧了几分,如果韩隽风也在这里,这一生,安夜真的别无所求了。
开春之后的天气似乎变化的特别快,原本白天也只是阴沉的天气,可是等天色暗黑了之后,外面忽然刮起了风,闷沉的雷声轰鸣的响在了天际,似乎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趋势。
“小妹,你和小宇住可以吗?”公寓门口,虽然说知道安夜的身手,可是安墨晨还是不放心安夜和安斯宇两个人住这个两层的公寓,总是有些的担心。
“大哥,没事,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快回去吧。”安夜笑着摇头,直接的将人都推出了公寓,目送着他们走出了门,而一直站在门口,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的阎震依旧如同雕像一般,带着那股坚毅之色,静静的站在夜色里,甚至连同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我先回去了,小夜,有事就打我电话。”龙峻对着安夜一颔首,随后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率先离开,而安墨晨也直接的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
“大哥,我们一起走。”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阎震,直接的将他当成了空气,安笑阳笑着追上安墨晨,直接的拉开副驾驶位上的车门,汽车呼啸的离开,虽然努力的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来,可是余光却还是瞄了一眼后视镜,黑暗里,那抹身影毅然的站立在夜色之中,让安笑阳忽然很想大笑几声,这样又算什么,苦肉计?还是说他已经相信当年自己并没有背叛,又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当年甚至不肯听自己的一句解释,就直接的判了自己的罪,那样阴暗血腥的监牢,他真的要杀了自己,如果不是宝贝出现,安笑阳明白自己早已经死在了悬崖下,所以当从病床上醒来时,安笑阳告诉自己,千幽已经死了,被阎震亲手杀了,而自己只是安笑阳,是宝贝的二哥,如此而已。
目送着安笑阳离开,阎震苦涩的一扬嘴角,绝色绝美的脸给人一股无法言语的魅力,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隐隐的带着落寞和痛苦,隐晦的很深,可惜无法完全压抑之下,让人看了几乎想要抹平他眼中的伤痛。
“真的要给我站一夜的岗?”调侃的笑着,安夜无比同情的看着阎震,她知道二哥不会轻易的走出过去,或许是因为当初伤的太深,所以十年之后,二哥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开朗的千幽,二哥性情大变,玩笑人生,处处潇洒不羁,二哥将阎震放到了心底最深处,那是一处伤疤,血淋淋的痛苦之后结了疤,如今不管是否痊愈,二哥都不会轻易的再去碰触。
“有何不可?”眉头一挑,阎震回给安夜一个肯定的眼神,看着眼前清瘦身影的安夜,忽然诚恳的开口,“当年,谢谢你。”
曾经或许是年轻气盛,所以经不得一丝的背叛和痛苦,可是这么多年之后,阎震才明白当年不要说笑阳没有背叛自己,就算真的背叛,对阎震而言,没有什么比他在自己身边更重要,金钱,权势,地位,一切都是虚无的,只要他愿意,自己愿意将全世界送到他的面前。
“要吃点东西吗?”叹息一声,安夜脸上有着无奈,其实她希望阎震可以一直坚守下去,当年伤的有多深,就爱的有多深。
“不用,上去吧。”笑着摇头,阎震依旧静静的站在楼下,身体懒懒的靠在墙壁上,目光悠远的沉思的看着黑暗的马路,情绪早已经飞离到了十年前,第一次在古堡里看见那个笑起来有着一双美丽眼睛的年轻男人,清朗的语调,一说就笑的清朗神情。
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永远都没有让人如意的时候,安夜径自的推开门向着楼上奏了去,安斯宇还在客厅里敲打着自己的笔电,柔和的灯光之下,舒适的屋子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妈咪,他要站多久,不吃不喝,以他至少可以坚持一个星期。”安斯宇直接的靠在了安夜的身边,将架在腿上的笔电放到了茶几上,乖巧的依靠着安夜,如同和自己妈咪寻求温暖的孩子。
“放心,今天晚上没有雨,不过明天早上就有小雨,最多三天,你舅舅肯定坚持不住。”安夜若有所思的说出了答案,抬手抱住了安斯宇,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沙发上,听着窗户外轰鸣的雷声,享受着属于彼此之间的平静和祥和。
酒吧,喧闹之下,重金属的嘈杂声将气氛挑到**,虽然才是初春不久,可是酒吧里的女人却早早的就换上了性感的春装,一张张妖娆的脸上带着美丽的妆容,勾着笑,在酒吧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猎物。
“美女,今天没兴趣。”安笑阳坐在角落里,摆摆手,拒绝了今晚搭讪的第八个性感女人,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总是潇洒的笑容显得苦涩和痛苦,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烈酒。
“二少,怎么了?难得你居然没有兴趣猎艳。”调酒师笑着调侃着酒吧里有着王子之称的安笑阳,每一次都是他成为酒吧里的焦点,可以说因为二少是常客,所以不少女客都是冲着二少而来酒吧的。
“喝酒更痛快,再来一杯。”安笑阳懒懒的笑着,勾着那双桃花眼,笑着将酒杯推了过去,慵懒的视线扫过酒吧里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一直以为那一切都成为了尘封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如今在知道,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彻底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