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白了他一眼,这人毛病真多!还是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人’之床下,弄之瓦……,而……告焉(诗小雅斯……曰:乃生女子,‘什么’之地,……弄之瓦。”
伍六七将纸拉近自己眼前,仔细瞅着上面的内容,她都有些看不清了。
“毛……注……:瓦,纺……也。‘什么’玄……云:‘人’之于地,卑之也。纺……,‘什么’其所有事也)。”
伍六七头上微微沁出冷汗,怎么这字也往下越不认得,自己好歹也读过几年书的,这传出去岂不教人笑掉大牙!
“‘人’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明其‘什么什么’,主‘什么’勤也。‘什么’告……”
“够了!”她还在连猜带蒙结结巴巴的念着,荀子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伍六七脸有些微红,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滥竽充数被人逮住当中脱了衣服羞辱一般。她低着头都能感到荀子阳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你理解这里的意思吗?”
“理,理解!”她都有抽自己嘴巴的冲动了,明明不知道,可嘴总快大脑一步,不假思索的就逞能说了出来。他的眼中那意味明明就是嗤笑吗,他都一副看自己出丑的态度了,自己却还是跳下他设置的陷阱,供他取乐。
荀子阳好笑的看着她,嘴角噙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什么叫做‘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伍六七低头看着纸,硬着头皮强掰道:“意思就是:古人生女孩要用三天,躺在床下,抠着瓦弄着砖,然后告诉别人只能吃素。”
“何为:‘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就是:弄完了砖瓦,别人就知道她劳动的辛苦,以后当家做主了也能勤奋持家。”
“何为:‘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伍六七舒了口气,这句简单,张口便来:“做人要懂得对别人谦让恭敬,有好事要先别人后自己,做了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做错事时也不能推辞,被人发现了要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藏污纳垢,装作很怕的样子,这就成了卑谦软弱的下人了。”
荀子阳嘴角狂抽,还不死心的问道:“什么叫做:‘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
伍六七仔细的想了想,忽然脸色微红,神色扭捏,不敢看荀子阳。
“怎么?说不出来了?”
“不,不是!”伍六七诺诺的开口,只是这怎么说嘛。
“那就说!”
伍六七一咬牙,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说错了别怪我。
“正确的对待丈夫对你行房事这件事,要服侍丈夫舒服,平日里要安安静静的守在房间等待丈夫,不应该与丈夫调笑。要洗干净了准备好酒菜,在祖宗面前亲热让他们在天上看着,是除了祭祀外最重要的一件事!”
荀子阳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脸色黑的就如炭一般了。最好别让他知道谁是她的夫子,否则一定会杀了他。
眸子瞬间一冷,抬手将桌案上的毛笔朝窗户上飞去,“出来吧!”
一个红色的身影翻身而入,是红叶。
红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却不见他出声。
他早就在窗外了,听了她歪曲女诫实在是受不了,怕自己突然出声错过好戏,便伸手点了自己的哑穴,这才能在外面偷听这么长时间。
见被荀子阳发现了,便解开了哑穴,大笑出声。
“小,小,小七,哈哈哈哈,能不能告诉我,谁是,谁是你的夫子,好,哈哈哈,好让我去保护他,哈哈哈哈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教出,哈哈哈,你这样的奇葩,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红叶白皙的面庞因大笑而变得通红,脸上还挂着笑出的泪水,他一看荀子阳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了,真难为他能忍这么长时间,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
“笑什么?”伍六七有些气恼,他明显就是嘲笑自己没文化嘛。
没文化不可怕,可没文化到她这种程度还理直气壮滥竽充数的就是她的不对了。
红叶依旧大笑不止。而且有越来越凶的趋势。
红叶揉揉笑出眼泪的眼睛,指着荀子阳说道:“我真希望你们俩尽快成亲,真想看看洞房花烛夜时她是如何‘正色端操,以事夫主’的。哈哈哈!”
此话一出,伍六七小脸一红,都不止往下接什么话了。
荀子阳则是脸色铁青,从笔架上抓起一支毛笔,向红叶飞去。
红叶闪身躲开,“别,别,有话好好说!”
“滚!”荀子阳爆出一声。
红叶耸耸肩,“那好吧,不打扰你们俩‘无好戏笑’了。”见荀子阳有发怒的趋势,赶忙从窗户中飞了出去,徒留下一长串大笑声。
“哇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太牛B了!”伍六七看着那团渐行渐远的红色,由衷赞叹道。
回过头来看荀子阳时,不由得有些讶异,这人是怎么了,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看,谁又惹着他了?
“王爷,你没事吧!”
荀子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微眯双眼,“本王好像告诉过你,不许过多关注别的男人!”
伍六七挠挠头,对他的话很不理解,“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荀子阳头上青筋直跳,这该死的丫头,跟她说的话她从来都不记。遂站起身来,慢慢欺近。
“你,你干什么?”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身影,伍六七感到后背一阵发麻。
“当然是帮你加深印象了,好让你记住本王说过些什么。”说完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凑近自己,双唇附上她的樱桃小嘴。该死的女人,红叶露这么一手就能换来你由衷的赞叹,跟自己待在一起都一个月有余了,都没见你佩服过自己。
好吧,他此刻是有些吃醋的。
伍六七的小嘴被他或噬或咬或啃或舔或轻或重,没一会儿嘴里就有血腥味了。
对她来说,如果说第一次的吻或许是他一时起意,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可以接受,那这一次,心里就不那么平静了。
体验着他给自己唇上带来的快感,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被触动了,猛地跳动。这厮好像是认真的。
贝齿被他柔软的舌头缓缓顶开,霸道的掠夺着檀口中的气息,虽然弄的她微微有些窒息,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呼吸,笨蛋!”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荀子阳在她窒息的一刹那出声提醒。
“啊!”伍六七低呼一声。猛的喘气。
“记着,永远不要想别的男人!”荀子阳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在耳边霸道的说道。
伍六七心下不满,我是你的谁啊,凭什么要听你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不敢想!”
荀子阳在她腰上重重一捏,“看也不许看!”
“不敢看!”
荀子阳听她这些言不由衷的保证,哑然失笑。都有些忘了,这丫头从来都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听她的保证还不如不听呢,即使上次受到死亡的威胁也是五六天后就恢复正常了,害自己还自责是不是把她吓惨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小七,你脑袋里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孕育出你这样的人呢。”
伍六七还没有从他刚刚的那个吻中缓过劲来,有些难以面对他。不,不如说是面对自己的心。
从穿越一来,她第一次感到有些迷茫,自己的心似乎有些变化了,也似乎适应这边的生活了。动情吗?不,动情了就有牵挂了,走时会放不下,自己真怕走时就如来时一般毫无预兆,如果真的动心了,只是徒留伤心罢了。
伍六七甩甩头,把困扰自己的想法统统甩了出去。想这些没用的干嘛,动情了拦也拦不住,不动时逼也逼不来,顺其自然吧。
“王爷,你这是第二次亲我了!”
“怎么?不愿意,你刚刚可是很享受的!”荀子阳对上她的眼睛,笑着看她。
伍六七撇撇嘴,讪笑两声。
“嗯,我爱吃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