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这夜睡的极好,几乎一夜无梦,而荀子阳的遭遇可用不堪回首来形容。
每当他快睡着时伍六七就会飞起一脚踹的他猛然惊醒,而她更是磨牙打呼说梦话状况百出,弄的他没没一刻安生。想离开她自己睡时她却抱着自己不放,要不是看她确实睡的深沉,真以为她是故意报复自己。
早上一起来,伍六七就看到面朝天躺在身边的荀子阳有片刻的惊诧,这是他吗。他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就像话了烟熏装似的,面色疲惫的不像话,而他身上的衣服更是皱巴巴的狼狈不堪。
伍六七回想起自己昨晚上的作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哎呀,王爷,你今天起的好晚呐,我伺候你梳洗吧!”
荀子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次真得让人伺候了,自己的手臂都快被她压到废了。
伍六七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爬下床,却还是在下床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吓了一大跳,怎么就跟在泥里打过滚一样,脏的自己都忍不住嫌弃了。想起昨晚来找他的路上好像摔了好几跤,看来他身上的泥也是从自己身上沾过去的。
心里很感谢他昨晚如此的包容自己,伍六七第一次有好好照顾他的冲动。但想法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她从屋外打了一大盆清水,端去伺候他,没想到离他四五步的时候绊了一下,一盆冷水尽数泼了他满身满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伍六七拿起袖子就往他脸上擦去。他原本还算干净的脸也被她袖子上的泥擦花了。
荀子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总算明白了,她简直就是老天派来惩罚自己的。
“叫陈牧过来伺候吧!”话一出口,却发现嗓子嘶哑的不像话。
“哎呀,你嗓子好像坏了,还是先喝口水吧。”转身为他倒了杯水。
她从没伺候过人,更不知道喂人喝水是要扶起来的。一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张开嘴的刹那把一碗水猛地灌下,把他呛了个半死。
伍六七一看自己好像又闯祸了,立在床边不敢动弹,但见他咳的像快死过去一样,决定再帮他一把。
单手抓住他的领口提了起来,另只手掌往他背上猛拍数下。
荀子阳好不容易把气顺到能完整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又被她拍的岔了气,她简直就是个祸精。
“帮,咳咳,帮我……”荀子阳挣扎着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伍六七以为他是要帮他顺气,拍的更用力了。
“叫,叫,咳咳,咳咳,叫……”
伍六七急了,他好像咳的更重了,不由的急声问道:“叫,叫什么叫?先把气顺了再说吧!”
荀子阳都快翻白眼了,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陈牧!”
伍六七以为他认为自己不行了,叫陈牧嘱咐遗嘱,出声喝道:“别灰心,你死不了,千万别放弃!”手下的更重了。
荀子阳的脸色咳的由红都转为青紫了,她还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你顺气啊,快点啊,脸色都变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荀子阳咳了好大一会儿,在快把肺子都咳出来的时候总算把气给顺了。
伍六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哎呀,总算活过来了,吓死人了!
她还在认为这全是她的功劳,完全不想想要是没有她的话人家根本不用受这苦。
下了一夜的雨,一出门,雨后泥土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荀子阳忍不住的多吸了两口,心情顿觉得大好。
“好恶心的土腥气!”伍六七在他身后走了出来,皱着鼻子说道。她讨厌这个味道。
荀子阳满脸黑线,她太没有情趣了!
一行四人辞别了夫妇俩重新启程。
荀子阳躺在榻上,被她折腾的一宿没睡,现在才觉困意袭来。
“王爷,我给你你捏肩吧!”伍六七一想起昨晚枕着他胳膊安稳的睡了一宿,害的他没有睡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
“嗯!”荀子阳轻哼一声。
伍六七对着他的胳膊不轻不重的捏了起来,“王爷,你说红叶他们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原本眯着的眼睛忽地张开,她在想红叶?内心突然很介意她想别的男人。
“你担心他?”他一句话出口,连自己都听出了里面的酸意。
伍六七对他话语中的酸意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是,就是想着四人一起出来的,忽然变成了两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荀子阳忽地用力捏住她的手腕,霸道的说道:“以后当着我的面不许想他!”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怎能对着他的面惦记他的男人呢,都说同性恋之间的感情既敏感又脆弱,让人不忍去伤害。可现在自己就是在伤害他啊,就好比当着一个善妒的女人面坦诚惦记她老公,此等行径实乃大忌啊。
连忙摇头摆手:“你别担心,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你放心吧!”
她让自己放心,难道她的心中也有自己?原本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看她如此急着解释,看来心中也是在乎自己的,心里感觉甜甜的。
两人就这么同语不同意的各想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