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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A,小人物成就大功劳的自豪

监狱中的李淑卿更加看清楚王朝面目,她坚定地认为,一个以人民为敌愚弄百姓的朝代是可悲可鄙的,这样腐朽没落的王朝一定到了末日,末日下会有崭新的曙光升起。10月10日,在李淑卿呆在监狱的第二天,武昌首义获得胜利,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土崩瓦解,随后,李淑卿和其他被押的革命同志被营救出来,武汉一片崭新的天地。

李淑卿感慨万千,她回家看望母亲,谢氏笑着说女儿成为家喻户晓的女英雄了,李淑卿摇头否定,说,但凡一个清醒的人都会像我这样做,只不过我被推上一个特殊的时辰。

谢氏不理解女儿的话,李淑卿拍拍母亲肩膀,说,你也了不起啊,好多次都是你联络的,没有一次失手,没有你,只怕还真的难得说首义成功,所以说,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觉醒,尽自己的力,功自然成,这样的时代才不会是某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

谢氏摇头否定。

李淑卿笑笑,自言自语,你肯定会明白的。

谢氏长叹一口气,也展眉而笑。女儿说的对,尽管武昌首义是大事情,全城都在庆贺,人群都在议论,可是大事情往往需要小人物做,即使女性——如同她们母女的何止一个两个,恐怕成千上万吧,她们用小人物做的小事情成全了大功劳,大英雄往往就是被无名的小百姓推到浪潮的峰尖上的。

B,以身作则

武昌首义成功后,刘公被推举为都督,但他谦虚地推让,担任了湖北军政府的总监察,李淑卿担任了总监察处监印官,成为军政府第一个女性干部,以后女性参军参政的,由她亲自考核。李淑卿对女军发表演说:男人能够做到的,女性也能做到,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鼓励女军士气。同时,她严格要求自己,简朴律己,反对把革命当作跳板,当初她发展的一些革命妇女成为“官太太”,马上忘记革命宗旨,穿金带银,招摇过市,热衷于吃喝玩乐。一次,一位要好的朋友,现在也是身居要职的官员的太太,邀请李淑卿前去府邸搓麻将,李淑卿又气又恨,来到朋友家,看着等候自己的三位官太太珠光宝气地端坐麻将桌前,一时气来,忍不住指责她们是革命的蠹虫,躺在牺牲的革命志士的血肉之躯上坐享其成,是对革命的污蔑和亵渎,斥责她们不如青楼的戏子,戏子还知道廉耻……一时哗然,恼羞成怒的众太太结成同盟,到处传说李淑卿假装正经,把自己当成军大王,不晓得她自己什么货色,无非想捞得一些资本往上爬,独揽革命成果。太太们回家对当官的先生吹枕头风,说李淑卿到处诋毁曾经参加起义的革命党,想独霸其功。

一时,一些官员开始远离刘公,刘公深感工作难处,李淑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给刘公带来工作不便,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补救,在《中华民国报》上刊登一则启事:每日在抱冰堂与各姐妹接谈,不周之处,尚祈鉴原……她的高风亮节与顾全大局又传为美谈。

C,琴瑟和谐

此时,黎元洪坐稳总督位置,公开排挤刘公,总监察一职名存实亡。武昌正好组织北伐军征讨军阀,刘公请命北伐,担任北伐军左翼军总司令兼河南安抚史,李淑卿跟随刘公随军队到达襄樊,扩充实力准备北上,在襄樊,李淑卿秘密奔走于襄樊高官府邸,运用她高超的外交手腕,联络高官并策反一些大小军阀,同时她积极在当地宣讲北伐意义,发动民众,扩充队伍。

北伐军一路讨伐,拿下大小军阀无数,李淑卿的功劳首当其冲。南北议和,刘公战绩显著,被调入北京,就任中华民国总统府高级顾问。李淑卿在北京周旋曾经的革命党人士中,积极捍卫革命果实。

左翼军继续开展讨伐袁世凯的护法运动,刘公抱病迁居上海,李淑卿跟随其后,积极发动进步力量,宣传进步思想,在长时间的工作中,李淑卿深刻地感受到,革命缺乏的不是勇气和斗志,而是认识,心灵的觉醒。如果国人认识一片糊涂,甚至黑白不分,即使有众多的物质,这些人还是一盘散沙,上了战场也只能丢盔弃甲、落阵而逃,而传递思想的阵地不是单纯的演说,也不是军队化的训斥,而是刊物。李淑卿发动上海一些显贵们,找他们筹措资金,建立了丙辰俱乐部,把俱乐部作为宣传进步思想的重要场所,凝聚人心,提高国人认识,但,俱乐部毕竟是有限制的,时间、空间、人群等等,李淑卿满腔热忱,大展手脚,召集一些知识分子,办起刊物《丙辰俱乐部》,刊物从俱乐部成员手中传递到学校、工厂、军队、医院、警察局等等上海各个角落,一时,护法军队力量不断更新血液,刘公带领护法军,四处辗转,与袁世凯周旋。无奈,刘公肺病严重,被迫离开战场,回到医院治疗,1921年,刘公与世长辞,时年39岁。

李淑卿丧失了革命伴侣,抑郁寡欢。当时,北洋军阀四处通缉刘公家人,李淑卿无处可逃,只能化妆成农妇,潜回刘公老家襄樊隐居,时年2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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