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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山脚住户
这时候，其实正是夕阳西下的一个时候，金黄金黄的阳光照在老汉黝黑和吃惊的脸上，也泛出金子一般的光来。
我要说，这是一个已有五十岁年纪的老汉——也许已经六十岁。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问起铁盒子的事和提起两年前时，老汉竟是很吃惊地望定我。
这让我很不舒服，那样子就仿佛我是一个杀人凶手，而终于被他意外发现一样。
所以，我也镇静地看定老汉，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果然，就见老汉吃惊地望定我半天之后，然后突然问：
“难道两年前来的那些年轻人中也有你？”
我摇摇头。
老汉所指那些年轻人中当然不会有我。但听老汉这一说，我的心还是猛地一动。我知道，我可能要寻找到杨赞他们的真正踪迹了。
见我摇头，就见老汉又是有些不相信地仔细在我脸上看。我又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出，所以我说：
“虽然你说的那些年轻人中没有我，但我认识他们。”
看老汉不信，又说：
“我们是一起进的山，只是后来分开了。”
说完又说：
“我现在就是在寻找他们，还希望老人家能告诉我他们当时的去向！”
关于以上这些，我说得当然句句都是实情。我也很迫切地希望老汉能够告诉他们当时的去向，
当然，我这么说话，还是因为我也正面临着一个选择。
我说过，越往东，山势越低。可当我行到这个半山腰的时候，再往前，隔着一条大沟壑，却是横着一座直上直下和看似绵延很长的高山。
就见这高山，不但山势高，山上还长满了林木，所以，与周围光秃秃的矮山比较起来，就显得更加高大和阴森。
这让我一时间拿不准，接下来该沿哪个方向寻下去，是直接往东，从山顶爬过去，还是往南或往北走，然后绕过去。或者说，杨赞他们当时来到这里，也肯定面临了这样的选择。
所以，我说完，也看定老汉。希望他能够指给我当时杨赞他们东去的路线，说不定天黑前，我已经寻过了这座高山。
可老汉最终却哀叹一声，说出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明白的事情。当然这件事，又与杨赞他们密切相关。
应该说，杨赞他们当时的一直东来，其实一直是在沿着一个正确的方向，行走在一条错误的路线上。
或者说，我虽然无意中找对了杨赞他们曾经走过的这条路线，但我马上也明白了，当初杨赞他们以为按照地图的标记，以为一直往东，就能够很快走出大山。但当他们走出一天路程，终于走到这个位于半山腰的小山村时，才突然发现了地图标注上的错误，或者仍以为地图是正确的，进而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想，应该是，当初杨赞他们的选择应该就是这样。这也是接下来，我要说到的情形。
在那个由杨赞亲手埋下空罐盒子的地方分手以后，杨赞他们一直东来，在天将黑的时候，他们也走到了这个位于半山腰的小村庄。
当然，这时候，天黑是他们不能前行的一个重要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夕阳的映下，他们清清楚楚看到了一座高山横在了他们眼前。
所以，第二天，他们不得不早早起来，拿出地图来研究，地图上当然不会标注山村的名字，也不会标注这高大山体的名字。一时间，不由寻问村里的老人。但村里老人的回答又对他们一点帮助都没有。
村里老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知这山叫什么山，因为山顶经常有烟雾笼罩，老辈人都称它云烟山。再问过了山，是不是就是平原了，老人们的回答是，不知道。因为村里祖祖辈辈很少有人爬过那座高山。
不过，最要命的并不在这山叫什么山，最要命的还是到此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地图标注的错误。他们仍按地图上标明的位置，来推断他们当时所在的位置。
按他们的推断，过了这座高山，山那面一定就是平原了，即便不是平原，也距平原不远了。
当时最紧迫的就是选择如何来过这座高山。从山顶直接爬过去，对杨赞他们来说，似乎有些困难。往北或往南绕过去，看看山体往北往南都望不到边际的样子，又似乎不知要走上几天。
这时候，还有一种情况，又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那就是他们身上的食物不多了。因为在分手时，按我们当时共同的推测，杨赞他们不出一天，最多两天就能够走出大山。所以，分手时，他们把更多的罐头都给了我们。
不过，最后促成他们要直接从云烟山顶爬过去，倒并不是因为食物问题，而是在这时候，住在山顶的两个年轻人找到了他们，这是一对亲兄弟，是长年以打猎为生的猎户的儿子。
猎户的两个儿子告诉他们，只要肯出钱，他们愿意带杨赞他们直接从山顶爬过去。因为他们兄弟尽管也很少到那座高山狩猎，但有一次为追一头山鹿，他们还真到过山的那边。
杨赞当然不会在乎钱的事，而是关心如何走出大山去。所以，一听，当然高兴，并问山那山边是不是就是山外了。猎户的儿子告诉他们，不是，山那边仍是山。
不过，这时的杨赞他们肯定没有真心关心山那边的情况，反正是，按地图上的推测，跨过山之后，既便出不了山，也应该距出山不远了。
正因为出于这样的考虑，还有猎户的两个儿子带路，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决定从山顶直接爬过去。
于是，在那天早饭后的一个时间，猎户的两个儿子便带了杨赞他们很快就穿过沟壑，向山顶爬去。
据后来跑回来的猎户的大儿子讲，他们爬过那座高山，也只用了半天时间。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高山另一侧的山脚下了。
这时候，将人领过山，猎户的两个儿子本应回返，扬赞他们继续东行。可也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早在他们爬过山来，往山下走时，就隐约看到山脚下，树木掩映中有好几户人家，虽然看去，每一户与每一户之间都相隔很远，但远远望去，每一户却都是一样的高房大院，都一样的气派不凡，再被阳光一照，每家每户院子里人影和猫狗鸡鸭的走动又都清晰可见。
在这大山里，有这样的人家，杨赞他们见了很是惊奇，便决定在山脚下的住户里打个尖，再继续前行。
可是，等他们来到山脚下，却又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些住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