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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爱尔玛的**声
说心里话，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就掉下去的。或许是那些树干还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也许是在我避开爱尔玛打来的那一枪时，身体下意识地向外侧躲去，以致瞬间就从那些树上滑脱了。
我这么说话的目的，是在我突然感到下坠的那一瞬间，或身体闪电般连续遭受下面岩壁上那些树木撞击的一刹那，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我的心也突然就有了那种无助和要死的感觉。我甚至都恐怖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很快，我又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很强大的气流托了一下，接着，又感觉一双手狠劲地把我往崖壁上推去，这一推，又是力量很大，以致在我被横着推向崖壁的一刹那，我一直紧握长枪的双手竟下意识在前面挡了一下。然后，我的整个人就跌落在了崖壁根上，而身下则是那种突出在崖壁外的大石头。也是刚才我跟踪爱尔玛，攀附而上的那种崖石。
应该说，在我坠落和被救下的整个过程中，我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但当我被撞向崖壁和跌落的那一刻，我的意识又突然恍惚起来，尤其让我无法想象的是，我从十几米高处掉下，我的手中竟始终紧握着那杆枪。
恍惚中，我拄着枪慢慢站起，全身上下并没有一处不适的地方，但脑子里却越发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在我的感觉里，都觉得时间几乎过去了老半天，才敢回过头。
就见身后果然就站了一个人，个子不高，花发满头，尤其再看她背后，还背了一口闪着金光的长剑。
这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秀才村的老婆婆。不用说，刚才也正是她老人家接住了我。
“老婆婆您怎么会在这儿？”我一见是老婆婆，意识又立即清醒过来，不由惊喜万分地问。
老婆婆笑笑，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指头顶上。这时就听十几米高处，正传来爱尔玛痛苦的喊叫声，意思是让安特生快下来救她。
我明白，老婆婆的意思是赶快上去。于是，我二话没说，握长枪在前，老婆婆在后，一起快速往上爬。
随着我们的越来越近，爱尔玛的喊叫和混杂其中的**声也越来越响，都带了哭声。我不清楚自己的那一枪，到底打在了她的什么部位，更不清楚安特生为何不下来救她。
不过，当我们环绕而上，又再次来到南侧，也就是安特生发现我的那个地方，我又不由停住，开始朝四下里张望。这时，我们距爱尔玛也只有五步距离，也就是我前面已经提到的，能够完全暴露于上方和前方的那一段距离。
如果说，之前我们攀附而上，头顶上还不时有突出的崖石作掩护，这一段头顶上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爱尔玛的喊叫和**声中，一点一点地前行，我的枪口自是冲上，时刻提防着安特生会突然从上面的某一个地方朝下射击。可是，我们都极小心行进到爱尔玛近前了，周围却仍是静悄悄的，根本望不见安特生的身影。
我与老婆婆都不由停在了爱尔玛的头前，也就是贴近崖壁的一侧。这样一来，即便安特生在我们头顶，他的枪口也很难找不到我们。
这时，再看躺在地上的爱尔玛，双手正紧紧捂住左侧的大腿痛苦地**着。不用说，我那一枪，显然正好打在了她粗壮的大腿上，鲜红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洇湿了她身边好大一片石头，空气中也散发着很浓的腥甜气息。
不过，见了我们，爱尔玛却突然停止了喊叫和**，且吃惊地望着我们。望过，眼睛竟突然闭上了，也不再喊叫和**。
她不闭上眼睛，我还想对她客气一下，她一闭上眼睛，多日攒在心头的怒气就“腾”一下窜了上来，一时间，我照准她的肩头就狠狠踢了一脚，并问：
“安特生呢？！”
爱尔玛不答。
我的心就更加硬了起来，伸脚再次向爱尔玛狠狠踢去，我看到她的身体因我脚上的力量而动了几动，我同时声音更大些地问：
“快告诉我，安特生在哪儿？！”
爱尔玛也仍是不说话。
这让我的怒气更加控制不住。我不由再次伸出了脚，我想踩向她的脑袋，可是，这一次，却被老婆婆有力的制止住了。老婆婆在阻止住我的同时，也将手伸出去，极快速地薅下近旁树上的一把叶子，同样是放在嘴里咀嚼，接着一弯腰，就将嚼碎的叶子捂在了爱尔玛流血的伤口处。
也就在老婆婆做这些的时候，我的心又几乎揪到了一起。因为一旦离开崖壁，就等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被射击的目标之内，如果安特生仍居高临下的藏在某处，或者说他一旦开枪，他会一枪打到老婆婆的头上。所以，在老婆婆给爱尔玛包扎的时候，我也举枪护在了老婆婆身前。
但是，直到给爱尔玛包扎完，老婆婆扶她靠在崖壁上，都没有听到我们头顶上有一点动静出现。我甚至都怀疑安特生到底还在不在我们头顶上。
可也就在我举枪疑惑间，就听半天一声不吭的爱尔玛，这时突然冷笑了一声说话了。
她说：
“不用担心他会向你开枪了，说不定他这时早逃远了！”
我一听，不由惊疑地问：
“他还能从哪儿逃走？！“
爱尔玛动了动身子，也同时痛得吸了一口凉气，说：
“再往上，也就十几米的地方，有个洞。洞里还有个能通到山下的洞，他这时恐怕早从那里逃走了。”
我半信半疑看一眼老婆婆，老婆婆却摇摇头说：
“顶上确实有个洞，不过洞里还有没有洞我不知。因为山洞都是动物们居住的地方，我们从不去山洞里看。”
又说：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把姑娘弄下山去，把她大腿里的那个铁弹头取出来，不然，这姑娘会有生命危险的。”
说心里话，此时我并不关心爱尔玛的死活，如果不是当时我躲得及时，一下从崖壁的树上滑脱下去，恐怕这时我早就被她一枪打死了。所以，我一听老婆婆说并不知道那洞里还有洞，便举着枪继续向上走。走出好几步，又回头说：
“老婆婆，不用管她了，让她死去吧！因为她并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就像担心老婆婆会阻止我前行似的，飞也似的往更高处爬。待上到十几米处，也就是现在老婆婆与爱尔玛所在位置的正上方，那里确实有个洞。
这个洞，又是很大，有两人高低，五六步宽窄。从洞口往里望，洞里又不是很暗。
我极小心地往里走，但是我刚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了，因为我突然看到，在洞底的一个位置，正趴伏两团毛色灰灰地东西，它们身后两根长长的肉尾巴也几乎缠到了一起。
我见了，先是一怔，接着就猛然想起，当初我和辛向学抬着表哥进秀才村时，在村街上，那个将哑巴扑倒的似人非人的怪物，就长有一身灰色的毛和一根长长的肉尾巴。
一时间，我心头不由一紧，心说：我恐怕上了爱尔玛这个女人的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