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狂吼一声,腾翻而起,施耐德一跃蹲站在了擂台的中心,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的嘴角溢出了些许血迹,明显是内脏已经受到了创伤。
“嘿,小子啊,有点儿意思!”裁判已经退到一旁,施耐德吐掉了一口血水,“看来今天可以打个尽兴了!”
虽说,作为曾经的闾丘安的性格来讲,对手两次都被自己击倒,此刻应该开始沾沾自喜才对。
但是不知为何,如今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对待眼前的对手怎样掉以轻心。
因为他见识到了真正拥有实力的人,也真正死过了一回——才明白,自己的无能与无知,到底有多么无限。
从开始比赛到现在,闾丘安没有一刻露出松懈的神色。这让几个关注过他的人感到了意外,同时也庆幸着。
佘天印也完成了自己今天的比赛,正在闾丘安的赛场最边缘看着现在的状况。
“哟,还真是不一样了啊……”
施耐德的攻击方式突然发生了改变,他真的就像一只狮子一般四足着地,如同捕猎一般向闾丘安扑去。
两只利爪极快地伸向了闾丘安的双肩,意图直接扯断他的臂膀。
闾丘安没有躲避,而是扎稳了马步,像个气功大师一般,手掌向后一收,再往外一推——“喝!”
一个完美的弧度呈现在了擂台的半空中。
一只大猫被强大的气场推到了擂台外的空地上,“噗通”一声响,重重地摔在了广告牌的边角。
闾丘安舒了口气,重新站直了身子。裁判走到他面前,举起了他的左手。
整场比赛,虽然只持续了三分钟,但是此刻的观众席上已然是一片沸腾。
“真是匹黑马啊!”解恺的口吻中带着些许调侃,安怀璟不动声色,静静地坐在那儿。
闾丘安跑下了擂台,走到施耐德的身边,伸出手来。
施耐德没有失去意识,他见闾丘安竟然想要扶起自己来,有些意外。
“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前辈。”闾丘安的态度非常诚恳,施耐德憨笑着递去了自己的手掌,“那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比赛之后,竟然还与对手如此和谐地相处,这一幕与闾丘安第一次比赛后的行为对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安怀璟站起身,远眺着这一刻的清醒。“心境也会变吗?”
“说什么呢?”解恺没有听清安怀璟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我一会儿和朋友约了吃饭,得晚些再走。”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解恺依旧表现得非常绅士,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
但是,一旁的卫伯看着他,总觉得心里发憷。
因为解恺,经常会表现得喜怒无常。好在他对安怀璟,还算是非常包容的。
看着解恺真的离开,卫伯松了口气。“小姐,是等他一起回去吗?”
“这几个月他必须跟着我们,毕竟每天都要做身体检查。”
一群人拿着话筒与相机瞄准了闾丘安,想让他说些什么,他却依旧不开口。
突然,他猛地一抬头向观众席的边缘看去——那里明显出现了杀气——可是,空无一人。
回到了休息室,拿好了自己的随身物件之后,闾丘安依旧回到了一楼办理下一场的手续。
“恭喜啊!”佘天印依靠在吧台边,对他招了招手。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也是参赛者之一啊!”说着,佘天印指了指头顶上的电视屏幕。
“印天?”闾丘安看到了那上面佘天印的照片,而旁边的名字却是他本人名字的颠倒。
闾丘安突然笑了起来,捂着嘴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糗事一样幸灾乐祸的样子。佘天印轻推了他一把,“有什么可笑的!”
“你的真名要让人知道了,恐怕这一栋楼的人都会想来砍了你的脑袋吧!毕竟你的这颗头——太值钱了!”
说着,闾丘安用极快的速度拍了下佘天印的额头。这个动作,是不经意间的举措,没有任何伤害的意味——所以,佘天印一点都没有防备。
当自己被拍后,闾丘安竟然跟个没事儿人般的开始和吧台里的服务小姐聊了起来,完全不以为然。
回忆起先才他的比赛,佘天印非常确定——闾丘安是不是突破了自己,掌握了新的技能?
“喂,闾丘,你是怎么让施耐德的爪子停在半空的?”
佘天印板着脸问道。闾丘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个啊,我还没练熟呢!”
“果然……”贴近了闾丘安的脸,佘天印极其严肃地追问着:“你的能力觉醒了?是什么能力?”
“啊?哦……”闾丘安一改了先前冷酷的态度,开始嬉笑着打起了马哈。“我自己也没搞清楚呢,所以说还没练熟啊!等成功了,我会告诉你的——或者说……”
走开了几步后,他才回头对佘天印道,“你肯定能看得出来!”
手臂一挥,闾丘安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向大门外走去。
他走进了一处暗巷,身后马上出现了另外两个人。
“刚才那个印天,你们认识?”安怀璟走在了他身旁。
“嗯,他……是个大有来头的杀手。”“原来是你的同行啊,我还以为,一此前一直都是独行侠,没有任何同伴呢。”
“我们只是偶尔有合作,而且——那家伙比我强很多。”
“现在就未必了。”安怀璟自信一笑,突然一把抓起了闾丘安的手掌,向前迈开了步子快速竞走了起来,“赶快回去体检吧!顺便给你好好分析一下今天你受伤的原因!”
“嗯……”闾丘安老老实实得跟在她身后。看着安怀璟的侧脸,这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的微笑,明显就像是把自己看成了自己家人一般——成功的喜悦?
再回头看了一眼卫伯,老者也是笑眯眯的,与此前刚刚见面时的严肃完全不同。
“闾丘,你的这个新能力还尚未成熟。要知道,即便是运用得顺手之后,也不过是才掌握一个基础。任何能力,都是可以发挥出无限可能的。而这里就需要另外一项练习——冥想!”
在那间白色的屋子里,安怀璟通过投影屏幕对里面浑身被贴满了检查导线的闾丘安说着。
“现在,你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去畅想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够变幻出怎样的新形态!”
“形态?”“对,这种形态,肉眼无法看出来。但是,你可以去想象!先试着改变你面前的那些杯子吧!从塑料杯,到陶瓷杯,再到不锈钢杯——试着把这些杯子全部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