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两个彼此对峙着,门师兄的面目有些狰狞。
而天泽则显得镇定自若,很淡定地看着将要准备刺杀自己的门师兄。
门师兄右手持着剑,直指着天泽,身体向前倾着,眉头扭成一团,像一头凶兽。
一阵凉风飘过。
只听“唰”一声,天泽很悠然地拔出了自己透漏着纯黄色的利剑,眼睛斜视着撇向门师兄,蓄势待发。
门师兄看着那纯黄色的剑光,咬了咬牙。
三年前是天泽差了自己一个级别,而如今自己差了天泽一个级别,既愤恨又无奈,但那又能怎样,即使差了一个级别,该出手时怎能怂。
于是门师兄一个绚丽的转身,随着白色衣服的飘移,门师兄瞬间对天泽打出了一招极其凶猛的“胸穿”。
这一招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他的顶端力度,全身紧绷,肌肉暴起,剑之快,之凶,之准,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如闪电一般盛气凌人,望而生畏。
可这是对付一个比自己高出一级别的天泽,似乎还不够,即使是差一个级别,那也是差之千里。
看着如此夺命的剑光,杀气无限逼人,大家都闪了开来,恐怕一个不留神伤到了自己。在一旁的花绽此时咬紧了嘴唇,纠结着自己的雪白的小小的嫩嫩的玉指。
可这明显是多余的,只要天泽不是故意让着门师兄,那即使这一招有多么的精准,对他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就在大家都在为天泽捏一把汗的时候,天泽‘嗖’一声一个旋影,很随意地避开了门师兄致命的剑芒。
这不禁让愤怒的门师兄吃了一惊,他不相信自己如此闪电的速度,而且就在那即将刺到他的瞬间,天泽居然很轻松的一飘而过,根本就没有与他对招。
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很严重的打击了门师兄的自尊,让他无地自容!这也许就是天泽想要的,羞辱门师兄。
看到此目,师傅也有些吃惊,如此快的速度和轻松的身影,这怎可是一个中级剑士应有的剑道水平。
这明显就是比平日里正常水准提高到了将近一个层次,也就是说天泽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剑士高级的层次,可是那剑光为什么没有变。
‘难道与那颗心脏有关’。师傅这样想道。
虽然很害怕,但门师兄没有放弃机会,就算死也要像个男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天泽的中级剑士的道行着实让门师兄十分不解,但他哪有时间考虑这些东西。
他看着背后阴笑着的天泽,转而又击出一招“颈斩”,像只妖兽一样一个飞速凶悍的跨越,双手紧握着剑柄,“唰‘地向天泽凶猛地砍去。
可对于天泽,他还是不屑一顾,只是随意地持着剑,没有做出太大的反映,很自然的再一次随意的躲开了,像一个悠然的仙人,又转到了他的身后。
‘啊.’门师兄呐喊着,继续劈杀,紧接着来了一个机灵的回旋剑,这一招是属于初级剑道剑八式中同样致命的“腰砍”,但依旧起不了什么威胁。
士可杀不可辱,天泽居然还是没有出手,这无疑是对门师兄的一个奇耻大辱,他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开始像一只疯狗一般地大力挥舞着手中的剑,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左挥右挥,上劈下划,速度依旧保持着很快,像旋风一样将天泽包围在了他的刀光剑影之下。
而且每一招也都是那么准,那么狠。
一道道淡黄色的剑光追踪着纯黄色的剑光,在殿堂中穿梭来窜梭去,可就是看不见两道剑光的犀利交锋。
大家也都清楚,这一次,门师兄是要偿还三年前的那一剑了。本来还有些担心天泽的花绽,看到如此随意的身形也就放心了。
‘可是,门师兄这下可要真的付出惨痛的代价’。花绽这样想着。
花绽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忧虑,毕竟那已经是三年前的往事了,而且天泽也活了过来。
“怎么,是不是很累?哈哈!难道你就这些本事,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吧!看你能否伤到我毫毛!”
天泽没有正眼看这门师兄,只是很轻蔑地说着鄙视他的话。
天泽如此的表现无非就是想无限的羞辱门师兄,让他颜面尽失,生不如死!
“哼!算你狠!但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还有一丝气息!”此时门师兄喘着大气,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身体已经累的趴到在了地上,像一条狗一样没了什么力气,看来是提前把自己的体力消耗完了。
“怎么,站不起来了,哈哈,这么快就不行了。哈哈哈哈。”说着天泽走到门师兄的跟前,俯视着他,脸上绽放出很诡秘很得意的微笑。
“不要那么多废话,快动手吧!不然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花绽,他没想到,昨天的事居然是他们设计好的,而且花绽还欺骗了他,这是要害死他的节奏,不禁他感觉到很失落,很伤心。
但转念一想,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看着门师兄那可怜的样子,花绽也有些不忍,转过头把目光投射到了其他地方。
天泽此时就像一只守着自己猎物的狼,目漏凶光,而门师兄无疑就是那嘴边的猎物,随时都能命丧黄泉。
天泽手轻握着利剑,指着门师兄的胸膛,“那么今天你应该还了三年前的债!”
“我只想说,我没有偷花绽的发带,也没有偷小药师的丹药。这一切都是你做得,罪魁祸首是你!”说着,他双目惆怅地痴望着师傅和花绽的背影。
“你以为会有人相信,死到临头还在狡辩!”说着天泽眉头一紧,准备将剑刺进他的胸膛。
本来天泽以为这次门师兄一定会死在自己的剑下,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在飞天学院是不允许出现这种弟子互相砍杀的。
除非是彼此切磋或是在擂台赛上,所以若是天泽一剑将门师兄击杀,无疑是继偷气丹后再一次开了先例。
看到天泽的剑快要插入门师兄的胸膛,小药师顿时眼前一亮,他伸出右手抹了抹自己的小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好的法子。“天泽,等一下!”
本来大家都认为这次天泽要破了飞天学院的规矩,在大殿上击杀自己的师兄,可突然小药师插了进了,这无疑是让大家正在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扫了大家的兴。
师傅紧锁的眉头也有了一丝平复,他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在大殿上被击杀。
小药师露出了笑脸,略带一丝邪恶,摸着自己的下巴,像在盘算着什么。
“把他交给我吧,这么一个初级的剑士就这么死了就太过可惜,再说也太便宜他了!”小药师眼睛撇着倒在地上的门师兄,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很得意的样子。
天泽停下了手中的剑,不知小药师是什么情况,“怎么!”天泽把凶光撇向小药师,不愿搭理他,因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把门师兄一招毙命。
“我想用他来炼药丹,嗯,如此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也算是一种赎罪吧!”小药师在为这一个想法感到自豪。
用人来炼药丹,这种事大家只是听说过,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很稀奇。
炼药丹这种事,药师大多都是用一些比较罕见或是珍奇的动植物,根本就很少有药师动这种想法。
毕竟这是在飞天学院,药师也不具备那个能力。
若是换做在荣道园,这还是很简单的,因为那里的药王都是顶级的丹炉和精湛的技术,而作为初级的小药师想要达到炼人的境界还真是差的很远,但这却让其他的药师眼前一亮。
“你是在开玩笑?你可只是一个初级的小药师,而且技术和丹炉根本达不到要求!”天泽阴森的眸子取笑道。
他不相信一个初级的小药师会有炼人的本领,这对于天泽是不会相信的。
“哼,百变不离其中,炼人和炼其他东西是一样的,我有这个信心。至于丹炉,这个也是可以改进的。所以请你们相信我!”小药师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但大家对于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是抱有很大怀疑的。
话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这是在飞天学院有过先例的,而那个药师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小药师的祖先。
但尽管如此,大家依旧不相信他,大家猜测他的目的无疑就是想像当年他的祖先一样炼成一颗人丹而后被‘荣道园’的药王给吸纳到荣道园那个人人渴望的地方。
躺在地上的门师兄目光呆滞地听着自己要被炼成人丹,不禁觉得很可怕,不如一剑了解他的性命。他听说炼人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很痛苦,要接受药师各种扒皮、放血、肖骨等很是残忍的炼制过程。但此时他是没有发言权的,即使是十万个不愿意。
师傅的黑眸转向小药师,“你真的很有把握!”
“当然,当年祖先的各种秘籍可都在我这里,所以,只要我按照当年书上所记述的和这里所有药师的经验来进行,应该是可以的,请师傅给我这个机会。”听到秘籍,其他药师更是眼前一亮。
小药师渴求道。希望通过这次的考验能够提升自己的炼丹水准,说不定还真像祖先当年一样被吸纳入荣道园。
天泽已经感觉到师傅有一丝放过门师兄的意思,表面上是答应小药师炼人丹,而实际上是不想看到自己将门师兄一剑击杀在殿堂之上。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你还是等他死了再拿去练什么人丹!”说着天泽再一次准备将门师兄给一剑刺穿。
天泽也知道,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就炼人丹而言是完全不一样的,但他怎可放过这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不然这种情况就要变了。
充满杀气的眸子,放射出异常犀利的凶光,手上青筋暴起,剑光也瞬间变得刺眼起来,一切就将结束,门师兄也意味到了自己死期已到,闭上了眼睛,只能等待着死神的光临。
剑芒已经接触到了门师兄白色的衣服,但还是晚了一步,刹那间师傅已经到了天泽的眼前,剑师的境界就是不一样,可瞬间转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只要是在自己的设定范围之内。
师傅出剑挡住了天泽即将刺入门师兄心脏的剑芒,那淡蓝色的剑光瞬间刺入天泽的眼帘。
师傅板着脸,看着天泽幽深的眸子,“放过他!”一个坚定而肯定的声音,似乎不容许你来得半点反抗。
天泽眼睛深邃地看着师傅,没有做什么解释,因为他要做出反抗,即使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那也不能阻挡他此时的仇恨。转而天泽一个轻巧的转身,斜倾着身子,将剑再次刺杀向门师兄。可终究是无用的。
躺在地上的门师兄没想到最后师傅居然自己出手挡住了击杀自己的剑,不禁对师傅充满感激之情,双眼期盼的看着师傅。
天泽没有放弃,开始在门师兄任何一处要害展开疯狂的攻击,只是听见两把剑‘乒乒啪啪哗啦’的刺耳声音,天泽依旧是没有伤到门师兄毫毛。
此时在师傅的周围已经围起了一个淡蓝色屏障,师傅用手指控制着剑的旋转,天泽根本无法打破这剑师的剑气。
因为剑道从剑师开始就已经达到了剑气的修炼境界,而天泽的剑道只是剑道初级的力量型,是无法匹敌中级剑道剑气的,即使师傅还是初级的境界。
花绽看到疯狂想要报仇的天泽不禁有些感伤,不知他为何会有那么大的仇恨,一时不知此时的天泽到底是哪一个,是三年前的还是现在的这个。
若是现在的天泽,他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大的仇恨,这也是一直困扰花绽的,有时真的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到底是来自哪里。
飞快的身影,旋转的剑光,响亮的剑声和大家紧绷的神经都在上下左右的有节奏地跳动着。
毕竟还太过年幼,而且剑道和师傅差了四个级别,这无疑就是拿着脆弱的鸡蛋去硬碰历经风霜雪月的石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所以,无论天泽是怎么想要剁了门师兄,终究是过不了师傅这一道门卡。
大家看着天泽火拼着师傅不禁都对这个少年有了令类的眼光,有惊奇亦有佩服。
最后,天泽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剑,眼神有些愤怒地看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但那又能怎样,只好慢慢退却了下去,不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