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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圣洁的心

春夜,月色朦胧,万籁俱寂。

“小良,会剪‘喜’字吗?”

海心偏过头,突然问。依然是关怀、亲切的口气。

她的话像一把刀,挑开了我的心事本来对她封闭的一角,里面的隐私恐怕就要被她窥见了。本打算对她严明的事,又慌忙遮盖起来。

“喜”字?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布置新房呗!”

她说得到爽快。

我的心掠过一道忧郁的光。她的话象重重的鼓锤,猛地擂在我慌乱的心上。我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不会。哦……不会……”

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布置新房”?哪个的?我和凤南的?不不。刚刚定下的婚期,她怎么会知道?莫不是……我心里又一阵乱颤。她……是说布置我们俩个的新房么?

白杨树一晃而过。

不会吧?哪有新娘自己布置新房的?——纵然我与她结合的话。可我又不曾向她许诺过什么。那她……莫不是看到倾心尽力培育的果子就要被人摘走,急了,努力地摇争取呢!

我默然无语。

“我会。”她笑吟吟地说,到时候,剪窗花呀,剪‘喜’字呀,这些,我全包了。

哎呀呀呀!为了终身大事,她都要发疯了!“我全包了。”好吧,一切你都自办好了!能行吗?

一个可怜的人!

无论她处于什么动机,我总要对她说了。——到果园蟠桃树下,我们会面的老地方。

我拖着沉甸甸的脚步,缓缓向果园踱去。真没想到,竟被卷进了一个爱的旋涡。事到如今,仍不能自拔。我都要恨自己了!

海心大概没有想到恨。她要恨唯有恨凤南。——凤南夺走了她心上的人。看来,她仍然只知道爱。她正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她的“新房”。

十几年前,那场“霍乱”,夺去了母亲的生命。父亲也因为所谓“历史问题”被逮捕入狱。霎间,我由公子哥(爸爸原是教育局长)沦落为孤儿(爸爸还有什么用!)。那时,我刚十岁。

当我哭着眼睁睁看着押解父亲的囚车渐渐远去后,木呆呆在冰冷的街头伫立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向败破的加重走来。推开门,屋子里天翻地覆了。我趴在床上,无声无泪地哭起来。——泪干声哑,悲愤欲绝。

门,开了。一道霞光射进来,屋里顿时有了暖意。霞光中走进个小姑娘,穿着小红夹袄,羊角辫梢扎着红蝴蝶结。红绒鞋上,一边一个红绒球球,不住地上下滚。她的小红脸蛋——罩在红霞中,宛若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微笑着向我走来。

小良,甭哭了。跟我上学去吧?我教你唱歌。你听: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

清脆悦耳的歌声在屋里回响起来。一潭泗水里投进个石子,激起一道道波纹。我死灰般的心,活泛了。静听着她唱:

……

跟着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向着光明的未来……

我被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暂时忘记了悲伤和愤恨。

又一个人颤巍巍走了进来——海心娘来叫我搬过去住。手上是叠干净的衣服。——我的,还有爸爸的。

在人生的海洋中,我这个漂泊的厄运儿,总算有了块可以栖息的宝岛。海心娘待我象亲娘,使我继母亲之后能够享受到母性的抚爱。海心则象我的亲姐姐(可惜我没有姐姐,不知道姐姐是怎样疼爱弟弟的。只觉得象海心那样的姐姐就少有。)稍大后,我的针线活全由她包起来。每当我叫她一声“姐姐”时,她总是笑起来,甜甜应一声“哎—”,我们便紧紧依偎在一起,我的脸紧贴着她的脸蛋。

我通过考试当了中学教师不久(爸爸就要平反了。)一天傍晚,我俩又来到蟠桃树下。

桃花繁丽,喷着醉人的芳香。一勾月牙儿镶嵌在湛蓝的天空。金色的光辉透过花枝,水一样洒在我们肩头。月光下的姑娘那么美丽、动人。她倚在树身上,拿出个什么,飞快地藏在背后。吟吟笑道:

“小良,要听话呀?把眼闭上。”

打她接了爸爸的班,当了描图工以后,鬼点子躲起来,我这个书呆子竟识不破。人大了,心多了。何况又是姑娘。

“干什么?”

“别问做什么。叫你闭上你就闭上。”

我只得从命。

“你猜,这是什么声音?”

“表!手表!”睁眼一瞧,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手表。我心里是多么羡慕呀!可想到海心家并不景气的境况,我的心又冷了。

我嗫嚅着。不敢流露我的渴望。那又会给她增添麻烦的。她不是把自己的毛衣改成男式的硬穿到我身上的骂?

“喜欢么?”

我老实地点点头。又矢口否认:

“不,不。我不喜欢。”

“哈哈!这你可就不老实了。要说真话,喜欢就是喜欢。”

“海心姐姐,你……”

“别‘你’呀,‘我’呀的了!反正爸爸不用了。我又住在厂里。这表,就归你用吧?啊?”

她捉住我的手腕,要往上戴。

我急了:“那是伯父给你的!我怎能……”

她充满深情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我觉得她的眼光不似从前了,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热辣辣的,还有点难为情,我惶惑了,一个姐姐对她的弟弟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激动起来。拉住她的手,孩子般跳着高说: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她撅起嘴来,扭过脸去。

我摘下一枝桃花,轻轻插在她的发鬓,拍着手道“哎呀!美死了!我的姐姐真是一个美仙子!”

她扭过脸来,清清楚楚对我说:

“小良,往后,不要叫我姐姐了。啊?”

“那?我……?”

“什么也不要叫。”

她又深情地望了我一眼,便把头埋在我胸前,无声地笑了。

那枝桃花,正送到鼻子前。吸入肺腑的,是醉人的花蕊的芬芳……

学校来了个林凤南,在我们语文组。她是那样美丽,高雅,饶有风度。在学校,她是第一个穿连衣裙的。傍晚,她把长长的发辫拆散了,拿白手绢挽个结,在背后飘着,象山前的小瀑布。晚霞瑰丽,垂柳青青,夏风吹拂着她白地小黄花裙子,在白皙柔嫩的腿上轻轻抖动。她慢慢摆动手臂,清脆、悠扬地小提琴声,便在盈盈的湖面,拂起一圈圈涟漪。她陶醉于音乐里,被绿湖翠柳所吸引,融入到大自然的风景中,象株玉树,婷婷而立,婀娜多姿。

她美,更爱美。大理石般洁白的脸蛋,有股诱人的女性的芳香。她的住室象座小巧玲珑的水晶宫,她的一切都是美。

那日,批改完期终试卷。她满意地笑笑,抬起疲倦的眼皮。霎时,懈怠的眸子,又明亮如初了。

“太累了!调剂一下精神吧?”

她的目光电流般传导到我身上来。我望着她,耳热心跳。有人说,男女身上带有不同的电。爱的一方主动接触被爱的一方使之爱,叫静电感应。感应后带上相同的电,便是志同道合。那时,凤南的“电”正“感”应到我身上来。我马上发出接受的“讯号”:

“唱什么呢?”

也许习惯作用吧?我们的弹唱合作早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周围半是嘲讽半是嫉妒的“攻击”中,坚持了下来。有什么不好呢?一个男青年就不能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弹琴唱歌吗?哪家的规定!

“最时髦的!——《丽达之歌》!”

稍停,她又补充道:“把音定高点!节奏梢快点!”

她热烈,亢奋,脸蛋红红的,眉飞色舞。

我按照她的命令,打开琴盖,定好调,目光再次和凤南的“感应”了一下,歌声和着亲生便回响起来:

你是我的心,

你是我心中的歌,

快来吧……

她真像电影中的丽达,在晨曦中唱着赤诚的情歌,等待着情侣的到来。我神情恍惚,宛若来到了电影中那个世界,“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将来临,快来吧……”

她富有弹性的胸脯在均匀地起伏,曲线似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一团火在我的胸中燃烧。我六神无主了。

突然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心里充盈的爱都要外溢了,血液全往脸上涌。

“错了。这个谱你弹错了。”

我车转身,四目对视。不,是爱的情感在交流。

我终于被“感应”了。紧紧抓住她滚烫的手,声音打着颤:

“凤南,没有错。曙光就要来临的!”

我轻轻往里一带,凤南便倒在我的怀里……

爱情,维妙的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心有灵犀一点通……

蟠桃树越来越近了。快到摊牌的时候了,我的思绪仍象团乱麻,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哗哗的爱的浪潮不断向我袭来。我怕都要快被击倒了,掼碎了。我对过去的一切都发生了怀疑。

海心,这个和她的名字一样深沉的姑娘,所做的一切,单单是处于友爱?她和她的父母对我这落难儿的爱,竟没有不同之点?在乱纷纷不乏污泥浊水的人世,难道真会有又这样好心肠的人?我在记忆中搜索者接触时的一个个镜头。蓦地,她的话,连同那深情的一瞥,又在我脑海复现出来:

“小良,往后,不要叫我姐姐了。啊?”

那时,她为什么羞涩、难为情?这话的含意还不是昭然若揭?姑娘嘛,总是不那么畅快的。我怎么竟连这点人之常情也不懂?笨蛋!书呆子!

我又揣味着她刚才的话。

“还能做什么?布置新房呗!”

瞧瞧!还有比这更明白的么?而我……真是!

“什么剪窗花呀,剪‘喜’呀,我全包了。”

一个姑娘,把这悄悄送给她的新郎,又有什么不可?又不是亲手去贴?我……

一个簇新的念头猛地楔入我的脑海:海心爱我,是为了和我……结婚!

天哪!我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倒,赶紧扶住树干。海心抓住我的胳膊: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我……有点头头痛。”

“那,你在我的臂弯里,歇息一会吧?”

“啊?不……不行。不不……不用了。”

我支吾着。精神的宫殿被突然而来的念头击毁了。呵,人间!可诅咒的一切!

看来,再善良的人,内心也有一个“我”。首先爱我,再及他人。爱他人也是为了使他人爱我。海心不就是这样么?救我,爱我,归根结蒂,全是为了她自己。

噢!自私的人!我不禁露出了一丝明显的冷笑。

“小良,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我的心又一颤:

“什么!你知道?”

“快要做新郎的人了。还能不高兴?”

果然,又是新郎!新郎!我可不愿当你的新郎!

看她那高兴满怀的的样子,她不会对我有任何怀疑的。她用尽一切方式表达了对我的爱。(拿她来说,是姑娘对钟情的男子的爱。我认为,那是姐姐对弟弟的爱。)她认为接受我的爱是她的专利。爱的终极是生活的结合。

她是我的大恩人呀!恩情和爱情之间并没有鸿沟之隔。常常恩是爱的基础,恩爱夫妻嘛!可是,为了报恩就去爱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她已经二十八岁,青春妙龄瞬息即过。本来红润的额脸蛋,被岁月的流云剥蚀得现出了苍白,眼角有了浅浅鱼尾纹。我心里又是一紧:一个可怜的弱者。世界史强者的。我可怜弱者。愿一切弱者幸福,愿强者不再欺侮弱者。如果,我拒绝了她的爱,她要摊上个暴戾的主,岂不受一辈子罪。我所报答她的,难道竟是这些么?我又责备起自己来。你这样一个傻蛋!怎么没往深处想想:一个姑娘,那样爱你,所为何来?难道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爱情不会存有什么别的感情。那名作家的话,你读过竟无动于衷?如今,你贻误了人家的青春!对不住人家一片痴情!弄得人家多么可怜!真正自私的是你!你待恩人如仇敌!为了自己的欢乐,不顾别人的痛苦!你你你!……我的头疼痛取来,我任凭她按摩。

我又看了她一眼,赶紧敛回目光。暗暗为自己忏悔:下辈当牛做马,来报偿海心(和她父母)的恩情!

若要逃往什么星球,那,先偿还了账目,再走也不迟!

往日,我觉得自己心灵史纯洁的,给人的印象是良好的。忽然间,我发现了内心的瑕疵,仿佛缩小了许多!我是多么自私、渺小啊!

我捏紧手表,牙齿咯咯咬着,浑身打颤。我差不多要瘫倒了。不,是跪倒。我应该跪在海心面前,向她讨饶。换的哪怕是一顿怒骂,也心领。那样,我失去平衡的内心才会稍稍安定,自责的良心才会稍稍安然。

“小良,婚礼肯定是隆重的,肯定要有好多人来祝贺。你说,是不是?”

海心笑吟吟地望着我,等着回答。她可能没有揣摩到我约她的用意,还在幸福的遐想中遨游。一想到我欺骗了她,不,是捉弄了一个柔弱的女子(虽然,她并不完美。能怪她么?)我的脑袋又隐隐作痛了。

“小良,你说,你说呀?”

我可能说什么呢!她悄没声息地为自己的婚礼编织着美丽的花环,她期待着幸福一天的到来。她用心血和汗水浇灌了爱情的花朵。当她宣布开始婚礼时,新郎却从身边跑到另一个少女的怀抱,她将如何?她会把那个负心人掼碎的!世人莫不如此。她不过是一个按着台词表演的忠实于职务的演员(她的演技并不高潮,我已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而酿造这杯苦酒的还是那罪恶的编剧。

我一阵痉挛。暗暗庆幸没有过早开口。我捏着手表的手渐渐放松。开诚布公实情以告的念头早随着汗水跑到爪哇国去了。

然而,我口不由心,感情战胜了理智。一想到海心家待我的深情厚意,我就有种负罪的感觉。我必须向她讲明这一切!

“海心姐,我……我……对不住您……我……”

我浑身酥软地向下滑去。我抱住她的腿。我感到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他偶发。依然那么温暖、亲切。她替我慢慢揩去腮边的泪水,笑笑,慢慢地说:

“小良,不要那么想,更不要那么说。我知道,你爱我,敬我,把我当你的亲姐姐。确实,我爱你胜过爱我的亲弟弟。当我看到你遇到不幸时,心里刀剜般难受。我曾发誓要帮助你……绣花针不止一次地扎破我的手指,可我一想到一个没人照料的孩子,心里就来了用不完的劲……那时的日子,真难熬呵!我们……待你……还很不够……”

她的眼泪刷刷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鼻子上,嘴里。咂一砸,又苦又酸。她们为了我,日子过得多么艰难呵!我的眼泪也刷刷往下流。

海心把我扶了起来,再次替我擦干眼泪。她捋了捋散乱的鬓发,声音哽咽着:

“到我懂得了男女之间的爱情,便滋长了新的想法。真的,我盼望我们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你老是,正直,爱学习,肯吃苦,和你生活在一起是会幸福的……”

我打断了她:

“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脸上闪动着眼泪:

“好兄弟,又说傻话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并不像一个男朋友那样爱我。我失望了。恨你!咒你!后悔埃及太傻!”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后来,我想,我爱你,是为什么?紧紧是为了自己幸福?那不等于爱自己吗?我又恨我,咒我,骂我太自私!”

我喊叫起来:

“不,不!自私的是我!挨骂的应当是我?我……”

“好兄弟,不要那么说,后来,从你的言谈中,知道你正在恋爱。我又了解到,那个女孩子很聪明,也善良。她是那么的爱你,我为你高兴!你们会生活得幸福的。可我们,缺乏共同的志趣,脾气又不大投,我又大你好几岁。如果我的爱使你痛苦的话,那……我宁愿……只要你幸福……”

“姐姐,我的好姐姐……”

“好弟弟,听我说完。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国庆节,参加了你们的婚礼以后,我也要结婚了,你未来的姐夫,就是厂里的那个技术员!”

海心说着,抓住我的肩头,摇晃着:还想把手表还我吗?你错了。不用说,这时的日子比那时强过千百倍。就是再穷,也不会要你还手表的。好了,就算是我送你们的一点礼物吧。好不好?我祝你们幸福!

她笑了。那么自然,真挚,友善,幸福。

我忘情地紧紧地拥抱着她,声泪俱下地说:

“海心,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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