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陆娘子怎么还在这,老爷让我过来寻你们,都开席了,”福伯这时走进来说道。
“知道了,福伯,我们这就过去,”陆诗雅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自己俩人躲一边闲聊,是有点失礼了。
等江易和陆诗雅过去时,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有人正在说自己听到的风流趣事,陆诗雅自然去往女眷那边,福伯带着江易就坐后,就走开了。
“江兄,这会功夫就去会美人啦,羡煞旁人呀,”江易左边坐的个儒生见江易过来,开玩笑说道,江易记得当时许寿光介绍过,好像叫项前,当时江易打趣道怎么不叫‘向钱看’,所以印象深刻。
“哎呀,向钱看啊,你这才是前途无量啊,你名字取得真好啊,”江易回敬地开他玩笑。
“江兄,又开我玩笑不是?名字父母长辈所取,岂能玩笑.。”接着项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理,反正就一个意思,名字是不能开玩笑的,这是对父母长辈不敬。
江易不理他,跟右手边那个人聊起天来,“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这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看他喝酒那优雅的动作,江易真不忍心去打扰他。那人转头,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山野闲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别人都唤我三疯。”
“三丰?张三丰!?”江易脑洞大开,吃惊问道。
“张三丰,此为何人?没听说过。我三疯,疯狂的疯,一疯酒,二疯数理,三疯武,贪嗔痴,五毒俱全,”三疯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好吧,江易承认自己想多了,还真以为能遇见张三丰呢,不过想想后世关于三丰真人的生活年代一直存在争议,有人说是生于宋,有点说生于元,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无可否认,这真是个神仙人物,武当派可是和少林寺并称的。
不过江易还是从这人话里听出不少信息,这个自称三疯的人脑子不正常,许寿光怎么放这人进来的,后悔自己没事找他聊什么天啊,随口敷衍道,“哦,没什么,就是以前听说过个很厉害的道家真人叫张三丰的,随口就问出来了。”
“张三丰有多厉害,快给我说说,我去找他比试比试,看看哪个三疯强一点!”三疯那热切的目光,江易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没办法,只能看看怎么编个故事,反正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江易现在随口成章,“话说在武当山那里,隐居着个道士,这人就叫张三丰,他俗名君宝,这可是个厉害人物啊,学究天人,精通佛道儒三家,而且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易这是说的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简直把张三丰说的像个神仙一样完美,什么可以点石成金,一苇渡江,三年不吃饭等等,只把三疯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的前辈高人,无缘一见,真是人生憾事,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叫张三疯了!”三疯忽然这般兴高采烈的说道,“三丰真人还有哪些故事啊,快快一并道来,”三疯催促道。
江易现在感觉自己真是个惹事精,左边的项前还在喋喋不休地跟江易说道理,从子曰说道老子曰,说道三皇五帝去了;右边这个开始本来以为是个前辈高人,闲林雅士,可没想到脑子不正常,不对,应该说是偏执,简直折磨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还是先应付这个三疯比较好,得想个办法,“你知道陈抟老祖吗?”
“当然知道,这可是道门高隐,相传太祖屡次请他出山都不得,”三疯一口说了很多陈抟老祖的故事,有些江易还都没听说过。
“那这个太极图说可有了解?就是周敦颐写的那本书,”江易一步一步引导着三疯。
“看过,深奥而且哲理深刻,我曾拜读多遍,解其真意而不得,”三疯一脸佩服模样。
“那就好,据说周敦颐的《太极图说》就是传自陈抟老祖,只是他进行了细致解说,陈抟老祖当年先隐于武当山九室岩,后移华山云台观.”江易还待继续引导,三疯却没性子,“你说这么多陈抟老祖干什么,关张三丰什么事?”
“别急啊,这就说道了,”江易解释道,“陈抟老祖在武当山留下了太极图和无极图,后来被当时还是俗名叫张君宝的失意士子发现了,然后他仔细研读,越读越觉得深奥,蕴含大理,所以就在武当山闭关,后来一日静极思动,顿悟太极真理,就创出了绝世的武学《太极拳》,听说修习可以延年益寿,”江易说道这一脸的感慨,“后来又经过改进,创出了太极剑法,”江易最后总结,“所以说三丰真人不是我辈可以得见的。”
三疯不是真疯,只是心思单纯点,性子有些偏执,这会听江易说的张三丰的故事,马上就起了要去武当山拜师的念头,这会哪还有比试之心,更不要说只要修习《太极拳》可以延年益寿了,这会正呆呆思考什么。
“江兄,我刚才说的,你可明白,”这会项前总算是说完了。
“哦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啊,”江易机智回到到,“话说,那个向前看兄啊,你难道说的这么多话,不口渴吗?”
“哦,你不说还真不觉得,是有点渴了,”这会项前没纠结江易叫法,倒了杯酒,咕咚一口就喝下去了。
“承中啊,刚看你跟左右聊得挺投缘的嘛,有说有笑的,有何趣事,不妨说来大家听听,”许寿光其实刚一直在观察江易,这坐席本来就是他有意安排的。江易左边那人最喜欢说道理,而且一说就没玩没了那种,其实人品本身倒是不坏,就是太啰嗦了,许多人见了就烦;而右边这个也差不多,平时没事还好,一说到他感兴趣的事了,就会一直追根究底,不把人问疯不罢休,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他自己也称呼自己三疯。
许寿光本意是想考验下江易耐性如何,可真没想到江易就这么简单就把这俩人摆平了,也是好奇,就先开口了。
“哦,没什么事,就是跟项兄讨论了下名字的意义,与三疯兄说个故事罢了,”江易没事人一样,说道。
“哈哈,江公子真是风趣,”齐云书社杜老板赞道,“你可知你身边这二人有何不同之处?”
“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啰嗦一点,一个有些强迫症罢了,”江易总结答道。
“哎,承中大哥,你可真是无知者无谓啊,”许彤这时无奈说道,接着把项前和三疯过往事迹跟江易说,江易这才发现自己掉坑里了。可左看看右看看,这俩人偏偏还没什么反应,各干各的事,仿佛自己做的事是理所当然的,江易得承认这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见江易这般,场中众人都呵呵笑出来,这种整蛊的事,文人雅士间是常干的,引为乐趣。江易这会直抱怨,“许伯父啊,不带这么玩吧。”幽怨的眼神,看的许寿光心慌慌。
“老夫罚酒,自请三杯,哈哈.。”许寿光转念一想,呵呵笑着说道。
江易还能说什么呢,作为主人都自罚酒了,“我看伯父是想找理由多喝几杯吧。”
这话一说出,又惹得许寿光哈哈大笑,“承中,知我也。”
那边女眷堆中,同样热闹非凡,不时有人像陆诗雅打听江易,弄的陆诗雅很郁闷,心里只想这么多花痴女,一点也不正经。
“诗雅啊,听说你现在是那个什么《新安》报的招商主管,好厉害呀,”这是许家的小姐,许莹。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跟些要打广告的掌柜老板谈谈价格,出出主意而已,”陆诗雅说道这事,可是非常有底气的。
“哇,好棒的呢,要知道那些掌柜啊之类的,都鬼精油滑的很喔,”这是今天受邀来客中一人的妹妹,叫胡四娘,相貌清秀,而且略有才名,“你看我能不能跟诗雅你一起啊?”
“这个,”陆诗雅想了下也就同意了,她跟江易那里听了许多关于女子励志故事,再说她自己看的书很多,也听说过花木兰、红佛女故事,早也有意自己办一份女报。果然一邀请,在座的不少女眷都表达出意向,有的说考虑下,有点当场就答应了。于是陆诗雅趁热打铁,当场就谈论起办的报纸的思路啊什么之类的,这里就暂且不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