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功夫,只见一个女子翩翩而来,左右带着两个丫鬟,到真不像风尘中人,却有说不出的贵态,场中众人神为之夺。
“让各位公子等候小女子一人,真是妾身的不是了。”只见带头中间那女子开口说道,虽然话中说着歉意,但却没什么表示,仿佛就该如此。
“颜娘子说笑了,娘子也来参加诗会该是我等幸事。”边上一人说道,其他书生士子也是点头应喝。
“颜娘子才学众人皆知,就连去年路过的清照先生都特地过去拜访,”张文杰这时说道,“而且能当清照先生夸的女子真不多。”
“张公子过誉了,妾身只是恰逢其会与清照先生促膝长谈一晚罢了。”颜如玉淡淡谦说道。
“颜娘子来的正是时候,诗会也准备妥当,正好可以开始。”陶潜接着话道,“来,娘子请亭中就坐。”
“娘子,你看那几人”颜如玉左边那个丫鬟指着胖子几人说道。
颜如玉看了一眼胖子几人,转头说道:“琴儿、棋儿,我们过去亭子中坐吧,不用管他们。”原来颜如玉是认识王胖子跟谢青衫的,知道这俩人总干些与众不同的事,她习以为常了,而且这俩人与她到时‘好朋友’。
颜如玉与陶潜等去石亭中歇息,张文杰已经吩咐一众人开始摆书案,文房四宝;又回到石亭中商议今天诗会的名目。
“诗雅,老是听他们说颜如玉,而且还好像带点恭维之意呀。”江易有点不是很明白,颜如玉明显就是风尘之人,虽然有些才学,但在这古代应该地位算不上太高吧,更不要说让这些人恭维了。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听说颜如玉与当今齐郡主相交莫逆,差点义结金兰,只是限于身份所以作罢。”陆诗雅闻言稍微向江易解释道,“怎么,你对她有兴趣了?也是喔,凭江公子才学肯定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哼。”
“诗雅,我只是好奇而已嘛,”江易说道,心想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说变就变,马上回过味来,“诗雅,你是不是喜欢我啦?嘿嘿。”
“谁喜欢你啦,自作多情!”陆诗雅气呼呼说道,但江易怎么就觉得陆诗雅这样子很可爱呢?江易忍不住温柔的帮陆诗雅捋了下头发,在她鼻头刮了一下,“你这样子真好看。”
“啊,好羞人。”陆诗雅拍掉江易的手,也不理江易,转身向远处走去,“这坏蛋,怎么能当面这样调戏人家,真是坏死了。”
“诗雅,你干嘛去?”江易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就刮了下鼻子么,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但脚下没停,还是追了上去。刚好这一幕被陶潜看见,一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脸色也变了,诗雅明显是喜欢上这人了,不然不会有这反应的。
“陶兄,刚才那位女子就是你师妹吧,果然花容月貌,”张文杰说道,“可是你师妹好像对跟王胖子结拜的那小子有意思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陶潜倒也不是听不出张文杰的挑拨之言。
“呵呵,也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今晚颜娘子可是在清风楼备酒了的喔。”张文杰笑眯眯的说道。
“那也得先过了颜娘子备下的三关才行吧,”陶潜还是淡淡说道。
“你我联手,区区三关何足道哉?”张文杰指着陶潜和自己说道。
“那今晚谁去赴宴呢?”陶潜反问到。
“这个当然各凭本事了,陶兄以为如何?”
“那到时候再说吧。”陶潜敷衍道,明显不想跟张文杰合伙,说完转身就走了。
“神气什么,有本事自己师妹也就不会喜欢那小子了。”边上李公子拍张文杰马屁说道。
“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就是太孤傲了,不过嘛,他以为不帮我,今天就过不了颜如玉的三关么?”说着,阴笑了一声。
“张兄说的是,凭张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今晚定能做颜如玉的入幕之宾。”作为张文杰的左右手,庄公子同样也是恭维道。
“哈哈,今晚若能成功,明天庆春楼,我请!”张文杰志得意满说道。
江易追着陆诗雅来到观景石台另一边,才发现这还有条小陆,从山脊上一直延伸向远处,松林密布,少有人际,阴凉,空气却很清新。只见陆诗雅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松树枝上跳跃的松鼠,听见江易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幽幽开口说道:
“我真的好希望自己也能像这松鼠一样自由自在,渴了喝点山泉水,饿了就吃松子,吃饱了然后就晒晒太阳。。”
“这么没追求的呀,还以为你会说要干嘛干嘛然后干嘛干嘛呢。”江易忽然插话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听我说完嘛,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也没了。”陆诗雅嗔怪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你继续说。”江易求饶道,还半文半白地做样子,口中说道:“陆诗雅小姐,小生刚才无礼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与我。”
陆诗雅见江易装模作样,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好了,这回就饶了你了。”
“谢陆小姐宽宏大量!”江易装上瘾了。
“还要不要听我说了?”陆诗雅瞪了江易一眼,意思是还装。
“在下洗耳恭听,”江易继续谦恭。
陆诗雅一扶额头,算了懒得与江易纠结,继续说道:
“我母亲在我很小时候就过逝了,是姑姑一手把我带大的;姑姑说父亲跟娘亲感情一直很好,当年父亲屡屡名落孙山,总是母亲在后边默默支持,操劳家务,后来父亲高中,可是我母亲却因操劳过度而病倒了,”陆诗雅顿了下继续说道,“父亲很内疚,但我母亲依然宽慰他,说好男儿当展心中抱负,不要为家业所累,当官为国为民;后来生了我,父亲做官公事很忙,常常不回家。。”
“后来呢?”见陆诗雅不说了,江易问道。
“后来我母亲终于从别人那知道父亲不回家的理由了,他在外面又有了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母亲什么话也没说,叫人大大方方的把那个女人接回了家中,我那时小,不懂事还常惹母亲生气,却不知道母亲那时心里有多苦。”陆诗雅声音带点哽咽。
“在我八九岁时母亲旧疾复发,去世了,姑姑就我把接走了,直到去年才回家。父亲由于母亲去世,也很内疚自责,于是也辞官回到跟母亲相识的地方,办了竹山书院。”陆诗雅虽然说的很平淡,可江易还是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平静。江易轻轻走过去,坐下,把陆诗雅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陆诗雅感觉江易动作,忽然全身僵硬了一下,就慢慢放松了下来,舒服靠在江易怀里。
“你知道吗?那时我有多坚强,都从没哭过呢。”陆诗雅抬头对江易说道,可江易却越觉得不是滋味,不由抱得更紧了些。
“你知道吗?宣萱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她从小时候特别顽皮,而且就只跟我好,连姑姑都生气说这‘女儿白生了’,”说着陆诗雅咯咯笑出声来,明显想到什么,“后来萱萱长大了,就说要保护我,她做表姐,我当表妹,又求着姑姑给他找了个拳脚师父,起初以为她也就是好奇,没想到她却坚持了下来,连教拳脚的师父都吃惊。萱萱最见不得我被人欺负了,所以以后你要小心点,不然我就叫萱萱打你,哼。”陆诗雅露出小女儿姿态,江易看的痴了,正想偷吻下,忽然从松林间传来脚步和争论声,江易连忙拉着陆诗雅躲在石头后面,心里暗恨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