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戴着破布衣服作成帽子的头颅,从转角处冒了出来。那个叫头颅的东西就象是在人头剥皮之后,塞满了稻草,然后再塞进了不少长铁钉。许多锐利的钉尖,穿破了皮肤而裸露在外,那双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两个窟窿,铁钉与稻草就从那里穿出了眼眶。嘴巴的地方大大地张开着,整齐排列的铁钉则像用来表示他的牙齿所在。整颗头圆鼓鼓地涨满,感觉上就像随时要撑破了一样紧绷。
这稻草人虽然高大,但却异常的纤瘦,他的身躯甚至只有平常人的大腿那么粗,双手四肢却有一公尺多那么长,他歪着头,脸颊侧边磨着天花板,面带微笑地,看着古恩斯等人。
离稻草人不到数步距离的吉姆,举起了枪就要射击,但似乎是弹匣有问题,他连扣了数次扳机,却都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
吉姆话还没说完,稻草人大跨了一步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用着那满是铁钉的嘴,往着吉姆的脖颈间咬了下去。数十根寸长的铁钉深深刺入肉肤之中,甚至于深触及骨骼,无法承受痛苦的吉姆尖叫哭喊,疯狂地挣扎,地上满是从他伤口冒流而出的鲜血。稻草人像猛兽般地大力甩动吉姆的脖颈,没有多久,吉姆不再挣扎,像个断线的木偶无力地垂挂在稻草人嘴旁。
古恩斯拿起了枪,往着稻草人周围连开了三枪,并往着动力室退后,而巴比则别无选择地直接躲进了动力室里。稻草人闪过古恩斯开的两枪,其中一枪直接命中他的右肩,那些构成稻草人右肩的草秆飞散在空气中,但那似乎没有对他构成伤害。
稻草人抛下吉姆,从身体里弄出些稻秆将手接了回去,下一瞬间,他猛然吸了一口气,胸口就像灌满了空气那样,大大地涨了起来。古恩斯的背上闪过一股恶寒,转身就往着动力室跳。
许多的碎屑从稻草人口中吹了出来,那些碎屑猛地开始燃烧,强烈的高温瞬间点燃吉姆的尸体,肤色变得焦黑,连地上的血水都被蒸发。古恩斯跳进了动力室里,差点被烧灼到的鞋底,鞋跟的胶皮甚至有些软溶,此时,稻草人停下了口中的火燄,转而向着他们走来。
巴比连忙用力关上了门,但关上门的瞬间,稻草人的手已经伸了进来,并且,紧扣着门板。巴比见状,压抑着害怕与恐惧,死命地往外推着门。古恩斯也没有多犹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抽起腰际的手枪,往着伸进门里的手指,连开了数枪,把稻草人的手打成了碎屑。
趁着这个空档,巴比用力关上了门,牢牢转紧了门上的旋转筏。不过,门后随即就传来了沉重敲打声,就像个大铁鎚似的,猛烈而且粗暴,没有几秒,门似乎已经有些松脱与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