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盛晚秋,遥远就看见村口处的大红灯笼,原本应该是绿叶掩映的村庄,此刻却被一大团一大团的火红包裹了起来,锣鼓喧闹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的麻雀,扑闪着翅膀四处飞散开来。
而此刻盛晚秋黑色的眼眸里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微微皱起的眉头似是有些忧愁在心里,她担忧的正是高中状元一事。
“晚秋哥,坐稳了”,盛天说着抽了一下鞭,激动地神情在脸上显露无疑,晚秋下意识的抓紧车框,她能理解盛天的心情,当初出来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个秀才,陪着自己在外面呆了这么久,现在自己高中状元而归,他也倍感骄傲,那欣喜不亚于从天上掉下来一万两。
“状元回来了,大家伙把喇嘛吹响点”,村长瘦小的身体站在人群前来回的扯着喉咙指挥着,“盛老二,你早上没吃饭呀,看你擂鼓擂的就一点儿响,放个屁都比这声音响”。
“村长,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这鼓擂的我说第二响全村没人敢说第一的”,盛老二虽不满村长的话反驳着,但是手上却又加大了力道,不过他这样说也确实是有资本的,年轻的时候他在军营里当过几年兵就是干的击鼓,专门在打仗的时候助威的,那绝对是响当当的鼓手。
刚下马车,盛晚秋就被村民七围八围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个叔那个婶的不停地往她身上塞东西,说着恭喜的话,盛晚秋一边道谢一边举步维艰的向着自己家走去。
“都让让,这样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村长在人群外围开了话,人群自动分出一条窄道来,一些个姑娘来不及将绣的手帕、荷包塞给晚秋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眼巴巴的退到一边,“世伯”,晚秋向着村长恭敬的作揖,村长笑呵呵的应下,心里却暗暗打量‘是个不错的后生,高中了状元却没有在他们面前摆架子’,“晚秋啊,咱这个村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你这个状元,走吧,你父母在家里等候你多时了,再晚回去,老两口怕是要跟我这个老翁急眼了”,说着便抬步走在了前面。
按照规矩,中了状元的状元郎,父母是不出去迎接的,而是状元郎自个儿走回家,还要在家门口处面对着家门跪下叩首三下,以谢父母养育之恩,接着进门给两位高堂敬茶,然后就是去祠堂给祖宗的牌位上香,以祈求祖宗的庇佑,最后接受邻里的道喜,大摆筵席。
因为晚秋是村里百年来第一个状元郎,所以村长格外看重,而这套程序更是做的一丝不苟,一天下来,邻里的应酬再加上舟车劳顿(不得不说古代的马车真是颠簸的不行,因为轮子是木质丝毫没有弹性的缘故,在坑洼的土路上没有一点缓冲的力道,直颠簸的盛晚秋感觉屁股都不是自个儿的了),盛晚秋累的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刚一沾到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