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莫离千寻没让夜千泊进去,自己则抱着那些首饰进府,不一会儿,莫离千寻出来,手里却抱着俩酒坛子,把其中一坛甩给夜千泊后,说:“这是回礼,省着点喝。”
夜千泊傻笑着接过,问道:“千寻可是真愿意去看看那所谓星空?”
莫离千寻点点头,道:“陪你去看看,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夜千泊倒也不反驳,便领着莫离千寻向驿站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夜千泊心里就是不想与千寻一同坐车走,大抵是因为害怕与千寻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吧。
皇家驿站
此时尚还是上午,夜千泊也不便要求和千寻一直待着,便让侍女带着千寻在驿站里逛逛,吃午饭也是分开的。
莫离千寻也乐得轻闲,便跟着侍女去走走看看,倒也发现了不少好书,连棋谱都有,心里不免对夜千泊产生了几分好感。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夜千泊便将莫离千寻带到驿站的庭院里,道:“千寻,这一天在这驿站里可还开心?”
莫离千寻点点头,夜千泊继续道:“那便是最好的”
说完,便领着千寻走上一座亭子,道:“千寻要的星空我是没办法做到所有人都看到,因此便只得让千寻看这一小片了。”
接着,从内袖里掏出一支口哨,递给千寻,道:“吹吹看。”
千寻接过口哨,猛地一吹,紧接着,亭子四周降下黑色的纬幕,漆黑一片。
一会儿,一点一点的亮光出现在亭子顶上,慢慢地越来越多,开始聚拢,连成整片整片的,形成了一片星空,点点光辉从上方照射下来,映在夜千泊本就极其俊美的脸上,更显得他宛若惊鸿。
千寻不免惊叹,不一会儿,她却想到了这片星空是怎么形成的了。
转头问:“我知道可以用腐肉吸引流萤,但你是如何让他们驻停这么久同时光照如此强烈?”
夜千泊倒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千寻,直到千寻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了,他才轻笑道:“嗯,千寻真聪明,这确实是流萤组构成的,不过不是用腐肉,而是水。”
“水?”
“没错,水。这是一个高人教我的,用一只雌萤萤头的血滋养雄萤,他们就能发出长久且明亮的光,而用水沾上其中一只雄萤,就能吸引那些被滋养过的其他雄萤,由于千寻要的是一片星空,所以,便用了大致两万只雄萤和一千只雌萤。”
“那一千只雌萤全部杀掉?”
“没错,它们能做的贡献都已经做了,那么杀掉也无妨。”
莫离千寻突然不说话了,空过了一会儿,哽着嗓子说道:“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要牺牲?”
不知为何,夜千泊听到这如同被砂石打磨过的声音,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
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离千寻又吹了一次哨子,帷幕升了上去,流萤也都消失了。
只有她和夜千泊两人站在那月色下,尴尬扑面而来。
莫离千寻咳了一声,道:“要求夜皇陛下制造一片星空本就是我的错,现在埋怨陛下,反倒是我矫情了。不过,用少数的死亡换取多数的方式,我是不认同的。因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此番先行告退,不劳夜皇陛下相送了。最后,劳请夜皇陛下不要再往将军府里送东西了,我怎么说也快是帝炎的妃子了,让别人说闲话不好。”
说完,刚准备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道:“那两坛子酒就送给陛下您了,算是咱们相逢是缘,以后再不来往的见证吧。”
未等夜千泊反驳,莫离千寻便抄着轻功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