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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命婆婆

“嗯嗯。”霜儿点点头,“怎么样,很好听的对不对,对不对?嗯?”

黑翼少年,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云炼。

云炼望着霜儿那近在咫尺的纯美笑容,不由看得痴了……

“好听………”云炼微笑着点头,“谢谢霜儿了。”

他的语气还是略显生涩,舌头有点拐不过弯儿来。毕竟,一个人在大山里生活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交谈。要不是他每天对着天空、花草、岩石和妖兽像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此刻估计连话都忘了怎么说了。

“完了完了……”星夜抹了把脸,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沦陷了………”

星夜不得不承认,自家丫头魅力实在是太强大,一般人根本挡不住!

卖起萌撒起娇来,无论男女老少、妇孺叔童,通通绝杀!!

这个如天使、精灵般的女孩,可以很容易让所有人,都亲近喜欢上她。

懂事、娇美、乖巧、活泼、可爱、善良……十五岁这样明媚的女孩,没有人不喜欢。

就连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呢……

“喂,我说…………云炼,你真的不记得你以前的事情了吗?包括,你是怎么跑到云隐山里去的。”星夜问道。

云炼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说得多。

云炼道:“你叫……星夜是吗?她叫霜儿……你们是……是……嗯……是……”

“我们是亲兄妹!”星夜看他说得那么辛苦,叹了口气道。

“对,兄妹!”云炼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词。

“嘻嘻,云炼哥哥,你背后面漂亮的翅膀是怎么长出来的,真好看!”霜儿浅浅笑道,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呦呵,昨天还不知道是哪个小妮子,看一眼就吓得鬼哭狼嚎呢!”星夜吹了声口哨,打趣道。

“啊!那…………那是因为……因为……”霜儿一愣,顿时一抹红霞从雪颜上快速蔓延至脖颈,银牙紧咬说不出话来,小脸儿也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什么……”云炼问道。

“因为……云炼哥哥……没……没穿衣…服……”霜儿稚嫩支吾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没了声音,她气愤地抬起头,粉拳捶打了星夜肩膀一下,“哼,坏哥哥,不理你了!”

说完,便捂着发烧一般的小脸跑了出去,星夜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五六小女孩而已,在男人面前说出这种羞人的事,实在是开不了口,不过为了怕云炼误会,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十五六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少女面对一位俊美少年时,不免有了异样的情愫,那是对爱情的懵懵懂懂。

少女心扉,总是在不经意间敞开破绽,爱情的种子,也往往是在这时候,悄然埋下,期待着生根发芽……

此时,小木屋中的谈话还在继续。

星夜神情严肃,冷声道,“说吧,来我们云溪村到底有什么目的?”

星夜此刻像换了个人一样,眸眼之中玩笑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寒意,

“嗯?”云炼有点想不通了,怎么星夜态度变化这么大,刚才还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此刻却满脸警惕戒备的神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炼摇了摇头,不明白星夜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嫌弃自己身后的这对黑翼吗?

说实话,他也知道,一个人类生长着妖兽的翅膀,是多么怪异的一件事……

看来,星夜还没有接受我……

还认为我是怪物吗?

以云炼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心,自然不明白星夜话中的含义,还以为星夜是因为他背后的黑翼而讨厌他。

“你,站起来。”星夜环抱双臂,缓缓开口道。

?……

霜儿捧着还有些微红的脸颊,慢吞吞地走在石路上。她越想刚才的事,越觉得丢脸。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呢?

万一……万一云炼哥哥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怎么办?

?唉呀,真是太羞人了……

霜儿玉指交错在一起,在青石板路上踱着小步子,看起来心不在焉,好像在想着什么。

突然,一道人影挡在她前面,来不及避开的霜儿直接撞了上去。

“啊!婆婆?”霜儿吓了一跳,揉揉小脑袋,看见眼前的人赶紧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这是一个身穿黑红布衣的老妪,看上去有七八十岁。满脸深深的沟壑皱纹,皮肉松弛耷拉下来,凹陷的眼窝里却有着一对深邃如渊的眸子,目光摄人心魄,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看透层层风尘的岁月。满头花白银丝盘起,被一只碧玉簪子简单地插过。

老妪老态龙钟,微驮着背,杵着一根雕刻着复杂精美纹路的龙头黄木拐杖,颤颤巍巍。可若是被眼光毒辣之人见到,一定会认出那颗镶嵌在龙头口中的血色晶石,竟是一颗地玄境妖兽的晶核!

老妪虽然看起来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走路都不稳,但整个人却有一种庄重、神秘的气息。特别是那双透着精芒的眼睛,让人无法与其对视。

这老妪被村民们尊称为九命婆婆,乃是她们云溪村的巫术祭祀兼医师,德高望重,威势极高,连村长都得听她的意见。据说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不过没人确切知道,因为与她同辈的老人早已身归黄土。

九命婆婆历经云溪三代,几乎每家每户都受过她的恩惠。谁有个什么灾难病痛,疑难杂症,皮肉血伤都可以去找她,一副草药或是一个巫术,几天功夫保管让你活蹦乱跳,而且不需要任何报酬。

这样的人,在村子里自然会受到村民强烈的爱戴和敬重。

九命婆婆一身救死扶伤的本事,却从不收徒。有村民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拜师学艺,却被她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霜儿,过来。”九命婆婆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望着她那仿佛能穿刺灵魂的目光,霜儿不由得有些紧张。小手矫揉在一起,心里犯着嘀咕,九命婆婆今天怎么怪怪的…………

“哦……”霜儿应了一声,乖乖地走近一步,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只见九命婆婆俯下身来,在霜儿白皙的脖颈儿边轻轻嗅了嗅。这怪异的举动,让后者不免缩了缩脖子,看向对方的眼神更加离奇。

“唉。”九命婆婆缓缓直起身,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孽缘啊,真是孽缘!”

“婆婆你说什么呢?什么孽缘?”霜儿好奇地张大眼睛,询问道。

“他会给你……你哥哥,还有我们整个云溪村的人带来可怕的灾祸。”九命婆婆顿了顿,望着霜儿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不忍道:“他,不是好人。”

说完,九命婆婆便不再多言,慢吞吞地杵着拐杖,迈起老态的步子缓缓离去。

“婆婆,你说谁……呢。”霜儿有些不安道。

老妪突然止住,蓦地,黄木龙头拐杖猛然一跺,责声道,

“还能是谁!云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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