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我去请求父亲,让他去说服苍族长!”井翼焦急地说道,声音有些急促,很显然是一路跑了过来。
苍岩看了一眼井翼身后的苍哲,后者急忙低下了头。他接着说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更何况,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必要了?”井翼问道。
“我刚从忠义厅回来。”苍岩说道。
“为什么,谁让你这么早去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不让你去,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跟着你去。”井翼大声喊道。
苍岩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抚慰着说:“那你父亲呢,你现在是大房唯一的子嗣,他们都对你父亲的位置虎视眈眈,你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他,听话,小翼,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那好,我相信你!”井翼哭着说,然后摘下了脖子上的紫色吊坠,“这个你必须拿着,先不要拒绝,我还有一颗,你这个只是雄的,我那里还有颗雌的。”说着把它塞进了苍岩手中。
井翼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说好的,你一定要回来,你要是敢食言,我,我就敢出家!“
苍岩攥着掌心的那抹紫色,紧紧地抱住了井翼。
他知道紫珀对于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幸存者们归来后,虽然不能得到屠龙宝卷,但仍会拿回一些珍宝,比如这种紫色的琥珀,在这颗小小的东西里藏着一抹紫魂,它对顶级灵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是修丹士竞相争夺的珍宝。
所谓的修丹士,是寻宝使的另一个身份。寻宝途中凶险异常,每代遣送的寻宝使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程就会损失大半。而如此艰险的任务也就需要寻宝使拥有更高的能力。
而屠龙学院就是培养他们拥有更高能力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灵兽成为修丹士。
初期的寻宝者们在学院学习一定时间后,得到罕见的灵兽,便掌握了初级修炼的资格。随后一步步进行修炼,便能得到灵兽的内丹,最后人丹合二为一,步步修炼,故名修丹士。
吸引到顶级的灵兽,就意味着能够修炼顶级的灵丹。因此紫珀在这个时刻对于苍岩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
而这颗紫魂琥珀,整个君临每十年也不过产生百颗而已。井翼的父亲曾因战功得到过君临王的赏赐。
但苍岩却并不知道,紫魂琥珀根本就没有雌雄之说。
“屠龙学院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井翼问道。
“屠龙学院被称为魔鬼学院,有些学生没有死在寻宝途中,反而死在学院里。”苍哲答道。
“没关系,有你的紫珀,相当于我比别人多起点高了一大截,更何况我天资这么聪颖,怎么会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苍岩笑着安慰说。
“对对对,小辣椒,你就别胡乱操心了,到时候阿岩更会分心的。”苍哲也连忙跟着说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会这么着急吗?”井翼吼道。
“我……”苍哲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不自然地把头瞥向一边。
“好啦好啦,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大英雄凯旋而归吧。”苍岩搂着二人的肩膀说道。
“对了,小翼,你怎么样了,在家庙过得还好吗,她们有没有再找你麻烦?”苍岩问道。
井翼的父亲和母亲都在健天城,她现在独自生活在丽火。但是家中的人并不喜欢她,尤其是其他各房利益相关,总是暗地里找她麻烦。
前几天因为表妹陷害,她当众出丑,丢了家族的脸面。因此被祖父罚到家庙中祈福。
“没有,再怎么说,还有我父亲在,她们不敢太过分。不过你一说倒提醒我了,我出来时间太长了,要回去了,阿哲,好好陪陪阿岩,我先回去了啊!”井翼摆了摆手离开了。
“你昨晚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苍哲问道。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小子就不要再给我装蒜了!”苍岩一直都知道苍哲喜欢井翼。但顾及到自己,才默默把这份感情埋藏在了心底。这也是苍岩一直感觉亏欠苍哲的原因之一。
“好好照顾她,我知道你喜欢她,臭小子便宜你了。”苍岩捶了捶他的肩膀。
“你放心吧,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小辣椒她喜欢的是你,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苍哲摇了摇头苦笑道。
“哈哈!什么朋友妻,我们也就是平时打打闹闹而已。此去前途未知,时间一长她就会忘记我了吧。”少年的脸上带了几分苦涩,接着说道,“她平时看上去挺彪悍,私下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好好看着她,不要让人欺负了去。”
苍哲还想说什么,苍岩拍了拍他肩膀接着说道:“好兄弟……”
苍哲疑惑的问道:“嗯?”
“少TM这么多废话了,走,喝酒去!”苍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道。
月黑风高,雷声阵阵。
兄弟二人摇荡在街头,哼着丽火家喻户晓的小调……
苍岩走的时候天还没亮,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踩着地上的水洼,伴着水花的溅起声,消失在晨暮中。
苍岩望着漆黑的大门,心底莫名有些兴奋,他走上前去对门卫说:“你好,我是报道的新生。”
负责看守的一共有两个人,他们大约两米高,身形消瘦,穿着黑色斗篷,只留一双空洞、漠然的眼睛在外,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这会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只一人向对方点了下头之后便径直走进了城堡。
一会出来一个妩媚的女人摇曳着她柔软的腰肢走了出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冲苍岩诡异地笑了一下,便要用她带着黑纱手套的手来拉她。苍岩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也没在意,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苍岩扯了扯肩上的包裹,大步走了进去。
此刻苍岩的内心有了一丝忐忑,因为这座城堡四处都透露着一股极为诡异的平静,这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入眼的是两道高大的城墙,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青砖路。
此时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地一回头,靠,路上什么时候就剩他一人了?
不知道哪个瞬间,女人和仆人都不见了。他只好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但奇怪的是这条看似很长的路他不到一刻钟就走完了。
在路的尽头有两条路口,正当他思考向哪个方向转弯时,突然又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苍岩认为他应该是个仆人。被唬了一跳,他差点要骂人,不过声音到了喉咙又给咽了回去。
仆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其中一条路,显然是在为他带路。苍岩赶紧跟了上去,不过直觉让他并没有离得太近,因为他给人阴森的感觉丝毫不比那门卫差。
那仆人也是一身斗篷只露脸,不过斗篷却是红色的,他身形高大却很消瘦,走得极快,像一根飘移的竹竿,苍岩越走越快,逐渐小跑起来。
此刻的他想出一句诗意的话,自己像是迷宫里的老鼠,夹在围墙之中苦苦搜寻出路。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那仆人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是一扇铁门,镶嵌在高大的城墙上却像是一个狗洞。仆人为他打开门后就止步不前了,显然是让他自己进去。
苍岩刚一入内便听到一声刺耳的响动,他回头一看,却惊异地发现那扇门诡异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