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瘆人的手掌,不光是被白色光芒映射的惨白肤色触目惊心,还因为它的形状无比怪异。那确实也是一只长着五根手指的手掌,但这五根手指却像是骨头一样狰狞突兀,黑色的筋脉在手指上凸出来,从根部一只盘绕蜿蜒到指尖,更像是一条条纤细的毒蛇。而且手掌很窄,和我们人类的大不相同,从手腕处成三角形向前延伸,一直到指根处变得最宽。另外一个很大的不同点是,这张手掌很薄,和它的宽度一点也不成正比。
一个白花花的“蚕蛹”蠕动着漂过它旁边时,那只手掌立即一晃,一把就将它撰住了,毒蛇一样的筋脉迅速的蔓延上去,死死地网住了那个“蚕蛹”。筋脉开始一鼓一鼓的起伏变化,如同在吸食“蚕蛹”身上的精华。随着那个“蚕蛹”不断萎缩干瘪,那只手掌也瞬时增大了一倍,跟着它增长的还有那条连接手掌的枯瘦手臂和鼓起更粗的筋脉,这就更让我看的心中骇然!
不一会儿,那个如同充了气的“蚕蛹”已经干瘪成一副皮囊,那只手掌一松,又飞快的从中间划过,白色的空囊被一切两半,然后从洞里吹出一股强风,被吹飞出去。
那只手掌吸食了一个“蚕蛹”的营养之后,明显变得灵活起来。它向左上方一伸,又将一个“蚕蛹”抓在手中,故技重施的吸食起来。暴露在我眼前的这条细长手臂几乎可以无限延伸,因为只通过它露在外面两米多的部分,我无法看到和它连接的身体是什么恐怖形状。
路存开始兴奋起来,也不坐在蚌壳内了,整个身体都站了起来,一边兴奋的驱赶着另外的“蚕蛹”向怪手靠近,一边双眼放光的喔喔怪叫,就如同一个牧人,正在驱赶自己的羊群,往狼嘴里送。
更让我担心的是白枫的安危,虽然她的身体漂浮在众多“蚕蛹”上面,暂时还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但通过那怪手刚才挥动手掌斩断空囊的利落劲来看,要想将白枫从中间一劈两半轻松得很。我真怕它“吃”到高兴的时候,手掌一挥,碰到白枫,只要被它碰到一点,恐怕就绝不仅仅是皮开肉绽,筋断骨折的小事了!
我急得团团转,恨不得马上游过去,将白枫抢过来,但当我刚想这么做的时候,突然一瞥眼见到被死死地绑在一起的那些傀儡狗偶,心里一动,一个颇有些冒险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一边暴躁的解着绳扣,一边大声咒骂是哪个狗日的将绳子打上死结(嘿嘿,这个……这个……当时是真急糊涂了),心中却还没有打定主意是不是真要这么做。可等我将绳子解开时,已经没有了犹豫的时间——像簸箕一样宽大的手掌已经在向第六个“蚕蛹”发起了攻击,并且在三十秒内将它吸食干净,路存也已经推着白枫的身体向下移动了!
我急忙找到那张被我丢在一边的强弩,几乎是手嘴并用的将压在箭弦上的最后一根铁箭抠了出来,将一头放进嘴里,打着哆嗦把铁箭末端咬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并把箭尖也咬成了向一边微微弯曲的形状,然后将绳索系在圆圈里,重新将它填进箭膛中,瞄准了正在不断向下移动的白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