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紧急,我再也顾不上自己所抓住的东西是否牢靠,只要手指碰到什么,就立即死死抓住,发疯似的顺着铁轨向上攀爬。但金华身体抽搐的力量却在渐渐变小,两次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我快后悔死了,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搭错了,竟然心血来潮的将金华带到这么一个充满未知的凶险地方。我明明想到了这个地下基地一定存在着令人恐惧的危险,还尽量说服自己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兄弟扯进来,我不是搭错了哪根筋,而是鬼迷心窍,生怕自己身边的好友死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快,异度侠,你狗日的真是个大混蛋!
我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发疯似的向上面爬,嘴里不停地叫着金华,鼓励他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他出去,尽管金华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两个人的重量已经不能使我单靠双手的力量抓住绳子提拽身体,我只好一边拉紧绳子借力,一边踩踏着铁轨上的凸起物向上攀爬。
绳子真他妈细,要是粗一圈就好了!狗日的商秉信真他妈混蛋,为什么要在如此深的地下开凿基地?我在心里用各种肮脏的词语咒骂着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如果这样能换来金华的一条命,我愿意站在他面前,任凭他这样骂上一天一夜。但金华依然没有动静,安安稳稳的待在我背上,沉静的让我要哭出来。
在我向上爬了十几米之后,绳子突然动了,有一股力量正在向上拉扯,我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快拉,快拉!你他妈快拉啊!”丝毫也没有心情理会自己的声嘶力竭和肮脏的用词,更加没有想到,上面是下水道,那股力量会是谁发出来的?
我手脚并用的终于爬上了铁轨,面前浮现出一张美艳的娇嫩脸孔,两颊绯红,气喘嘘嘘。
“他怎么了?”黄瑶伸手将我拉上去,凝重的问。
我第一次见她时,曾经为她的美艳而怦然心动,也曾经流氓的想像,如果和她肌肤相亲,自己会兴奋成什么样子,但现在真的握住了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自己却没有了任何感觉。我非但没有为她雪中送炭的帮助觉得感动,甚至于对她不合时宜的询问感到厌烦,没好气的说:“你没长眼睛啊?他受伤了!”
黄瑶瞪了我一眼,好像要发作起来,但最终还是只紧抿了一下薄薄的嘴唇,道:“快出去!”
她帮我将金华放下来,并当先钻过甬道,抛过来一根绳子:“快点绑上!”
我用绳子将金华两根手腕系在一起,又将他瘫软的身体放进甬道。他的身子虽然还有点温度,但已经像是没了骨头一样,任凭我摆布,我本来就担忧的心更是通的一下沉到了底。
钻过甬道,我又将金华背在身上,跟着黄瑶向前走去。黑暗中已经辨不出东西南北了,只是看着她的身影,紧紧的跟着,也不管她带我走的到底是不是原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