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扑过去救她,身子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动不了分毫。
白枫两只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无助的看着我,痛苦的看着我,歇斯底里的看着我,直到——
一条火苗从她雪白的胸脯窜出来,点燃了双乳,点燃了小腹,点燃了双腿……她在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在铜鼎中痛苦的扭动着,直到烧尽了所有的肉体,烧尽了她的灵魂,只留下一具优美通明,晶莹剔透的空壳!
我感到了心痛,因为白枫的死亡,更因为火烧火燎的炙热,五条狼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五颗闪烁着刺眼光芒的星星,就围绕在我周围,像火轮一样滴溜溜不停旋转。
我撕开胸口的衣襟,细细的火苗已经从我的心脏里窜了出来,我禁不住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嚎叫,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痛苦……
等我满头大汗的坐起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有人说,梦是未来的预警,我宁愿相信前者,因为这个梦太诡异恐怖了,如果是预警的话,我不敢想象它会指向怎样的危险。
我按亮了床头的台灯,用被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抬头向墙上的挂钟瞧去,时间刚届凌晨四点,我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我在省立医院研究那片心脉瓣直到深夜,所以就没有赶回去,在冯亦农的办公室睡下了——由于冯亦农在医院的地位,他的办公室有两间,一间办公,另一间作为午休的宿舍,有床有被。我本来打算只是小眯一会儿,但一躺下,积攒了两天的困意立即使我沉沉睡去,要不是因为这个噩梦,我恐怕到了天亮都不会醒过来。
床头的桌子上就端端正正的放着那片薄如纸片,小逾指甲的心脉瓣,柔软的不敢触碰,它在台灯的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光彩,比一个美女的皮肤还要令人心动。
这就是那片价值连城的心脉瓣,这就是令我满腹疑窦的心脉瓣,也许它能救白枫的命,也许能为她引来焚身大祸。
昨天晚上我观察了它很久,甚至于比欣赏一位绝世美人还要用心,放大镜、显微镜……用所有用得着或者用不着的设备观察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颓然睡去。
它肯定有问题!我点了一支烟,半躺在床上闷闷地想着,但问题是,我不知道问题藏在哪里?
白天时,冯教授和路教授用各种实验方法检验过,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这使我恍惚觉得问题可能不是出在它身上,而是出在黑珍珠身上?
想到黑珍珠,我进而想到了它中间的的空隙,和那些飞腾而起的亮点,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是生物,还只是一种电磁反应?但它们明显可以移动,并且能组成一个规则的五芒星图案,这好像用任何一种可能都解释不通!
想到了这些光点,我突然又想到刚才将我从熟睡中惊醒的噩梦,五只狼犬、架设石鼎的凹陷、一丝从心底腾起的火苗……犹如灵光乍现,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办法,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