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伸手指了指头顶,但那个五芒星却突然消失了。
他皱着眉头扫视了一眼被我搞的一片狼藉的地板,道:“走,送我回医院!”
“干嘛,你不睡一会儿了?”
冯亦农向我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六点了,还睡什么?HDA基金会的人马上就到!”
我嗯了一声,拿起外衣就跟他出了门。在回手关门的时候,我不禁又向屋顶瞧去,那个五芒星依然没有出现,不知道刚才真的是我的幻觉,还是它们本来就有这种隐身的本领?
我并没有跟着冯亦农进去,而是将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推说自己要小睡一会儿,让他自己上楼去了。
只等看着他疲倦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入口几分钟之后,我才飞快的跳下车,快步走进医院大厅。为了不和冯亦农撞上,我选择了此时很少有人经过的楼道,徒步向上爬着。
虽然已经有两天两夜未曾合眼,但我依然没有感觉到困倦,一想到自己马上会有一个突破性进展,兴奋之情就完全将困意扫荡一空。
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门诊楼显得冷冷清清,只有保洁员在清理着地面上的污物。我顺着楼道一路向上,终于爬到了第十三层——冯亦农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我悄悄地从楼道口挤出来,站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处,那里可以将整个楼道一览无余,正好适合我在这里静观其变。
电梯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医生走出来,谈笑着迈进自己的办公室。我就静静的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们进入我的视线,然后又消失在一扇扇房门后面。
我想我要等待的那个人应该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穿一身笔挺的西装,趾高气扬的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作为慈善基金会的雇员,他们有着足以使别人尊敬的身份,作为能给弱者带来福音的天使,他们拥有高傲的资本。
过了好一会儿,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开始多起来,我藏身的地方也变得不那么安全了,好几次都迫使我不得不蹙进昏暗的楼梯间,躲避从这里经过的工作人员。
我心里很厌烦,这么来来回回的躲藏使我觉得很没趣。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偷窥者,正在做着一件肮脏的勾当。
当我终于厌烦透顶的不再隐藏自己,而是大大咧咧的坐到拐角处的长椅上,并对走过我身边向我投来警惕目光的医护人员报以苦笑的时候,目标终于出现了!
那不像是一个外国人,至少从他瘦削的身材来判断,根本就不符合西方人种的特征。而且,他的穿着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考究,宽松的休闲装将他本来就不高大的身材映衬的更加低矮,脚下穿的也只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这更使我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怀疑不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
但这人的动作有点怪异,他在走出电梯间的时候略微停了一下,并左右看了看,一副很警惕的样子。
当我看到他瘦削的面孔时,突然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不仅仅因为那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还因为他的眼神,狡狯、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