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今天晚上将她带去,这恐怕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的结果。而且据路教授说,幸好这只是刚刚发病,如果再耽误一段时间,白枫可能会当场死亡。
但我在懊悔之余,心中却也有挥之不去的疑惑。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如果极端的恐惧真能使人导致心脏病的话,为什么在S市那一次与僵尸遭遇,白枫就没有事情?难道,现在这个白枫和那一个真的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或者,只是偶然?
我不相信偶然,更加不相信这种偶然会发生在白枫身上。而且,在白枫昏倒的这段时间里,那颗能散发出妖异色彩的黑珍珠也突然从中裂开了,而这颗珍珠却是金冠湖里的河蚌中孕育出来的。这难道也是一种偶然?
还有这颗珍珠本身,我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是空心的!世界上的珍珠千差万别,但我唯独没有见过空心的珍珠,从来没有。从那个空心珍珠的内壁来看,好像这里面原本禁锢着一个小生物,那里面的抓挠痕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而且我拾到的这颗珍珠壳,比我们刚刚发现时小了许多,这就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正是基于以上这些疑问,在两位教授好心的劝我赶紧为白枫做心脏修复手术的时候,我就找了个借口,以必须跟白枫的家人商量一下为由拒绝了。我不能在这些疑问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让白枫挨这一刀,尽管就算将这些搞清楚了,我依然不可能避免她受苦。
东方已经发白,我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这里将成为一座实验室,我必须为冯亦农他们腾出来。接下来的日子,我将在大厅里度过,和李刚不久就要派过来的警员一起,守卫这具空壳的安全。
下午两点钟左右,我驱车赶到了离J市不远的一座小镇上,寻找一个叫做王大童的男人。
王大童这个名字很普通,正如他的长相一样,普通的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可是一个普通人背后往往有一段极不普通的故事。这句话用在王大童身上极为合适。
如今网络的发达使我的追查工作进展迅速。在三个小时前,我将那组18位的阿拉伯数字键入电脑,三个小时后,我就已经身在这座叫做的卢镇的地方了。
北方的小镇都大同小异。两层的小楼,寥落的街道,三五对青年恋人搂抱在一起,以一种别扭的螃蟹步在街上横过。在我一次次按着喇叭催促中,翻着极不友好的眼睛向我吐着口水,使我打消了停车向他们打听的念头。
小镇上有一个广场,面积不是很大,却聚集了很多人。广场中心伫立着一匹四蹄翻飞如同驰骋在云雾中的骏马的雕塑,这可能就是这座小镇名称的由来吧。
我将车停在路边,迈步走进广场,向一位正在塑像下面悠闲打着太极的老人走去。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不仅因为他就站在雕塑下面,还因为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仙风道骨。一袭白衣,双眼微闭,身体如行云流水般舒展着各种动作,完全是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只有真正心地平和,将一切俗事看开的老人才能拥有这种精神状态吧。
我相信,一位心地平和万事看开的长者,不会对我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