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娃娃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师傅?柳姐姐,师傅可好了,他先把总是欺负素素的大黑鱼打败了,教素素化形,教素素修炼,还给素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大黑鱼?化形?”
柳熙儿美目一愣,怔怔的看着小瓷娃娃,额头闪过几条黑线,她总被大黑鱼欺负?化形?这些到底是什么啊!谁能告诉她?
“对啊,柳姐姐,那条大黑鱼可坏了,不但总是在钱塘江称霸作恶,祸害江中水族,还经常搅得江水翻滚巨浪滔天,每次都得素素将那些浪花平复,害的素素都不能好好的修行,真是太坏了!”小瓷娃娃想起以前那黑鱼精的可恶行径,恨得直咬银牙。
钱塘江?大浪?
柳熙儿的心中浮现出那大浪滔天的钱塘江,浪花打过堤坝,卷起岸边的各种东西或是以巨力碾压一切,那江中有着一条巨大的大黑鱼拍打着巨大的鱼尾,翻卷着江水,或是吸水吐出,在钱塘江上兴风作浪。
钱塘江,柳熙儿不可谓不熟悉,不应该说在这临安城又有谁是不熟悉的。那高过五丈的巨大浪花,卷过修筑的高高的堤坝,轰隆隆的巨响好似巨兽咆哮,浪花拍打两岸将岸边都清理的一干二净。她还听闻江中有一条白龙,保佑着两岸的人族,而且每年有着祭拜白龙的活动,以求白龙继续保佑人族,可是她从未听说钱塘江中还有着大黑鱼在兴风作浪。
“素素,你也是临安人士?你以前住哪儿的?”柳熙儿还有些没反应回来,还以为小家伙也是临安附近的人。
“柳姐姐,什么叫临安人士?”小瓷娃娃眼睛忽闪忽闪的,有些不解。
“素素,姐姐就是问你是不是在临安出生的。”对于小瓷娃娃怎么会如此的缺乏常识,柳熙儿很是不解,从小瓷娃娃的表现来看,这小丫头很是聪慧啊,可是又怎么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呢?
小瓷娃娃听到她的解释,想了想黯然的说道:“柳姐姐,素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出生的,从素素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钱塘江。”
柳熙儿闻言,不由的将小瓷娃娃的小手握得更紧了,小家伙不知道她的出生地在哪儿,显然是没人告诉她,而没人告诉的只有那种流浪在外的孤儿了。看着小瓷娃娃粉嫩嫩的小脸,心中怜意大生。
“以后,你有师傅,有姐姐了,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恩恩,素素有师傅和姐姐了,真好!”小瓷娃娃清脆的声音透着由衷的喜悦。
“嘶嘶!”
“对!还有小青呢!”小瓷娃娃看着在手腕上嘶鸣着以示存在的小青蛇,小家伙赶紧安慰。
其实,从柳熙儿家到西子湖的路并不是太远,她也曾来过西子湖,可是这一次却是有着她以往不曾有过的感觉,她感觉到了身上的那些包袱都在小瓷娃娃的欢乐的笑声之中消融,直到消失,她感觉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清晰,西子湖畔披着嫩绿色的轻纱在风中飘舞的柳树,或是那些还挂着露珠的盛放着迎接清晨阳光的娇艳花朵,亦或是那树梢上的叽叽喳喳求着食的雏鸟,让她有了面对新生的勇气。
她看着在湖畔蹦跳着嬉戏的小瓷娃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曾经的那些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要面对的是未来,一个与从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未来。
“柳姐姐,快过来,这里的荷花好美!”
柳熙儿应一声,跑向小家伙,俏脸儿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道士注视着这一切,柳熙儿的变化他一直看在眼中,或许是他的那个法术起了作用,或是被小家伙的活力所感染了,总之,这女孩儿总算是“活”过来了。
道士呼出一口气,在一旁的柳树之下找了一个位置,然后从腰间那个不起眼的灰褐破烂布袋中掏出了摆卦摊的家伙一一摆好,眼睛不经意的瞥过一个角落,嘴角扬起。
“小丫头、熙儿,过来。”道士招呼一声正在嬉戏的小瓷娃娃和柳熙儿。
“道长,这是?”柳熙儿牵着小瓷娃娃的小手走到道士身边,杏眼中满是好奇,就在她与小瓷娃娃玩耍的这么短的时间中,道士竟然将卦摊“变”出来了。
道士手中有着两本书,柳熙儿马上想到他之前说过要教授她们认字,美眸化作了两弯月牙儿。
“小丫头过来坐好,”道士先让小瓷娃娃坐到身边,“熙儿,你也过来。”
待她们都坐好,道士才将书分发给她们,又取出一沓纸,可是道士在那灰褐色布袋里掏了又掏,就取出来了一只毛笔、一方砚台。那笔细长,笔干就犹如道士的拂尘柄一般漆黑,笔身刻着许多花纹,仔细之下又似游龙掠影,而那方砚台却是有些平淡无奇。
道士想想,又折了两条柳枝,在手中一搓,化作了两支毛笔分给了她们,然后又去湖中取来了水,在柳熙儿与小瓷娃娃惊奇的眼神中,道士用手指在砚台中磨动,砚台之中的清水竟然慢慢的化作了黑色的浓墨,好似还带着一股清香。
“我先教你们认字,而后再教你们书写。”
小瓷娃娃和柳熙儿点着头,她们对认字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道士笑着让她们翻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们怎么读,余光扫过刚刚的那个角落,发现暗中的那人已经离去。
道士自然是知道那人由谁派来的,也不作理会,继续教小瓷娃娃和柳熙儿认字,还别说,两个女孩儿的悟性都不错,道士只要教一遍她们就能记下。
那离去的窥探之人正是吴老爷派来的,他匆匆忙忙的赶回吴府,只见吴府厅堂中吴老爷端坐与主位,下方跪着几名家丁,这几名家丁也是被吴老爷派去查看道士生死的。
“老爷,那城隍庙里没有发现道士的身影,我向那常住的麻脸乞丐打探到道士昨晚根本没回城隍庙,而是去了客栈。”
另几个家丁对视一眼,怯怯的接着说道:“但是我们跑遍了全城所有的客栈,都没找到道士。”
吴老爷正要发怒,就听见那名从西子湖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家丁气喘吁吁的道:“老爷,那道士在……在……”
“在哪儿?”吴老爷站起身,上前一把抓住那家丁的衣领,“快说啊!”
那家丁被吴老爷抓得有些透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吴老爷见状,松开手怒目而视:“还不快说!”
那家丁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缓解过来,害怕的瞥了眼吴老爷,赶紧说道:“老爷,那道士在西子湖摆卦摊呢。”
吴老爷在堂中踱步,眉头紧锁,那道士还没死,是刺客还没去呢?或是刺客去了城隍庙却扑了个空,让道士躲过了一劫?还是刺客找到了道士,反被道士杀掉了?
“对了!老爷,那道士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孩儿。”那家丁想起道士身边的那娇美的女孩儿,心中不由的羡慕。
多了个女孩儿?
吴老爷对于道士身边有多少女人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道士为什么还没死!他一拳将那家丁打到在地,然后就一番拳打脚踢,总算是将心中怒意发泄出来了些。
“老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将道士身边的那女孩儿给绑了,然后去威胁那道士?”
“猪!你们这些猪脑子!”吴老爷好不容易平缓些的怒气又开始上升,“道士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金山寺的大和尚都没打过他,你们凭什么从他身边绑人?快走,都走!你们这些蠢猪!”
众家丁赶紧离去,现在他们可不敢再触吴老爷的眉头了。
吴老爷在家丁离去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想到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顿时龇牙张目,可是在没刺客传来的消息前他也是不知道刺客能不能成功的将道士杀了,现在也只能再等等了。
“或许刺客还未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