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迎。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
——《忍经》
古人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在某一个时刻,我们会独占鳌头,享受到“王者至尊”的荣誉,但是世事多变,说不定何时,就有人跨越我们的智慧,凌驾于我们之上,那时候,我们应该能够多退少进,多一点包容,学学“老二哲学”,能够屈居人下,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真正做到扭转乾坤,成为永远的“王者”。
当诸葛亮出现在周瑜的面前时,很有君子风范、大家气度的周公瑾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因不甘自己的智慧屈居诸葛亮之下周瑜变得心胸愈发狭窄,结果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留下了千古遗憾。
孔子的哲学是一种老二哲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孔子用自己的政治理想给中国人设计了一种老二型社会:人人礼让,个个知趣,不为福始,不为祸先。“不当老大,甘当老二”就是这种礼让的衍化。
自古以来,“老二哲学”就贯穿于人们的一切处事观念之中,臣子面对皇帝,要甘当老二,皇帝当道,一切都要以他为中心;君子面对小人,也要甘当老二,任他再张狂,自己也要退一步为先;个人面对命运,还是甘当老二,三分人力,七分天命,识时务者为俊杰。
因为做老二,前面有一个可以追踪的目标,所以踏实;因为做老二,上面有一个执行的目标,所以集中;因为做老二,下面有一腔宽容,所以祥和。这正是我们中国人做人的理想境界。很多老二就是转正成了老大,也还是能够忍名利欲望,能忍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因此,当了皇帝,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也要想方设法当老二;没人可以排在前头了,于是就在自己之上又造出一个“天”,自称“天子”。
因此,老二哲学在中国人的处世之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是一种节制,同时也是一种进取更是一种精明。
一位佛学大师常讲“老二哲学”,一般人无法了解,为此他给人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刘家和李家相邻而居。李家内外融洽,家和万事兴,而刘家则整日争吵不休,鸡毛蒜皮满天飞。日子久了,刘家的家长很纳闷,就问李家的家长:“为什么我们家天天吵架,永无宁日,可是你们家却一团和气,从来没有纠纷呢?”李家的家长微笑着说道:“因为你们家都是好人,所以总是吵架;而我们家都是坏人,所以吵不起来。”
此言一出,甚是让人疑惑,刘家的家长自然无法理解,于是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家的家长耐心地解释道:“比方说,有人打破了花瓶,你家的人都觉得自己没错,错在别人,一味地指责别人的不是,自然就争执不休了。而我们家的人怕伤害到家人,宁可先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对方也立刻自责:‘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把花瓶放得不稳。’人人包揽责任,甘心承认错在自己,关系自然就和谐了。”
为了解释这个“老二哲学”,大师最后又说:“好人坏人、老大老二,乃至一切的人际关系都是这样,忍一时风平浪静。就好像五只手指争着谁是老大,争来争上,轮不到小指头,但是小指头也不用伤心,双手合十拜佛的时候,离佛菩萨最近的就是它。”
争老大并不一定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老大,让出老大的位置,虽然屈居第二,但是从胸怀、气度上已经赢了一筹,同时,还化解了一场纷争,何乐而不为呢?
历史上,曹操可谓是野心勃勃的人物,但是当有人让他称帝时,他说:“我不当皇帝,我当周公!”为什么?因为作为老二,进可攻、退可守,十分符合孔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人生哲学。
从另一方面来说,嫉妒贤能,几乎是人的本性。“枪打出头鸟”,试想,历史上的“老大”在享受至高荣誉的同时,也总是会遭遇到来自各方面的打击,致使“老大”频次更变,正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如果你不信,算一下每一位“皇帝”宝座下面压着多少鬼魂就知道了,如果你不能忍耐做“老二”,那么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甚至无处藏身,就得不偿失了。
易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无此器最难,而有此器,却不思无此时,不能忍受做“老二”的耻辱,那么,只会过早地让自己暴露在风吹雨淋之下,不会有任何益处。
现实中有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常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争头破血流的人,其结果必是两败俱伤;但那些从不和人争斗,只是踏实做人,踏实做事,甘居人下的人,才最有可能扭转乾坤。
这种默默无闻、甘做老二的处事方法实际是一种糊涂的处事策略。表面上糊里糊涂,没有一个是非分明,没有一个高低上下,实则是真正悟透了、看透了,放得下,才能拿得起,丢得开,才会赢得来。
因此,任何人要悠游处事,就必须学会摆正老大与老二的位置,也必须弄懂当老二的深刻内涵。该当老二时,就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退求其次。心有灵犀一点通:
遇事不推卸责任,是和睦的前提,要有谦让之心,互相理解,才会齐心协力渡过难关。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就是聪明人都懂得并遵循的“老二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