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
那天，天空，所有的白云让开
让一只小鸟飞行
这只小鸟飞得并不高
它几乎贴着大地飞过
哦，它在来回，寻找，辨认
哦，它的心事暴露无遗：
那辆心爱的大巴完好么？
那些生命平安么？
那天，城市，所有的屋顶让开
让一只小鸟飞行
这只小鸟飞得非常急躁
它好像掠过所有的车辆前行
泪流满面。它找到他们
它向全体乘客说———
对不起，我制止不住事故，
对不住那一扇破碎的车窗玻璃？ ？
那天，道路，所有的绿灯打开
让一只小鸟畅行
这只小鸟飞得迅速
它在焦急地啼鸣
盯住方向。分不清泪光或星光
它向一个窗户说———
旅行吗，亲爱的，
我还是失约了？ ？
那天，公园，所有的花朵让开
让一只小鸟飞行
这只小鸟飞得那么袅娜
它似乎对着春天低语
终于，小鸟握住白云，还要叮嘱什么
白云对它说，放心吧，伙计，
你的骨骼洁白而纯净。
最后，天空，小鸟远去了
最后，天边，是银色的小背影
小鸟最后时刻的那些动作
成为时代的巨大的记忆
背景是含泪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