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琳
曾经以为军训无痕,也以为可以不再回首。当2000级新生入校后,“迷彩服”又成为校园的一道风景线时,看着新生兴奋的表情和紧张的身影,我那根深藏的神经已被触动,思绪也回到1999。
记得只说是“见见排长”,却被严格训练了一下午;记得每天睡眼惺忪,却得穿戴整齐跟着大队跑操;记得炎炎烈日下,汗出如雨,细雨之中,镜片模糊;记得挨连长批评后的满腹委屈与串串泪水;更记得别人拉歌时的兴奋与我只觉举目无亲的凄凉。一时无法摆脱低落的情绪,对于军训我是那么不理解,认为它一无用处,更觉得它无聊,有生以来的两次大病更让我憎恨军训,与别人谈话,没有诉苦,有的只是对军训没完没了的抱怨。我曾坚定地认为军训在我生命中是毫无意义的,我不会浪费一个脑细胞去存储它。
然而,我一直对军训中细心关照病痛中的我的舍友们心存感激,并总想尽力回报这份关怀,甚至当因舍友的不对而想发怒时,仿佛又看到她们坐在我床前,眼中满是关切与焦虑,心不由得一软,气也消了。更觉诧异的是,我的直性子也大为好转,才知道有些事是抹不掉的,抹不掉的还远不止这些。
我会告诉大一老乡:1999年,我们军训时的天气比2000年热多了,每个人最后都晒黑了一大截;1999年,我们军训一次就是四小时,中间仅仅休息一刻钟,多一分钟也不行;1999年,我们被集体罚蹲,排长喊“起”时,竟坐倒了一大片;1999年,我们舍不得打开叠好的方块被,睡觉不盖被子……
我惊讶于我的记忆,一向健忘的我怎会清楚地记住这么多,甚至那曾烤黑我们的高温天气也被我认为是一种机遇,让我们有机会经受更艰苦的锻炼。军训在记忆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许多情景也温馨起来,一腔怨恨早无踪影,更觉那时的“军训无用论”真是幼稚可笑。军训已深深融入我的血液与生命,只是遗憾对军训理解的太晚,更希望正在军训的2000级新生从严受训,有更多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