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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横祸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疲倦的下着,仿佛天空被捅开了窟窿一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由于下雨,阵阵灰蒙蒙的水汽自地面慢慢漂浮起来,盘旋在地面之上,并不消散,一切看起来如同云雾一般。

轰的一声雷响,栖息在树枝杈上的乌鸦哇哇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不安地观察着四周,待到响声过后,依旧有些不安的乌鸦才收起了翅膀,停留在树杈,低低的叫声似乎也在诅咒着这黑暗的世界。

在一片看起来并不算小的树林之中,隐约有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闪现,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穿着破旧的灰色衣服,上面还有几个大大的补丁,衣服看起来和他的身形也并不那么符合,应该是别人的衣服改造的。小脚之上则是一双草鞋,被雨水浸透之后,两只小脚泡的有些泛白。

头发蓬松,虽然只有五六岁,但是额前的那杂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眉毛,脸庞瘦削,而且有些发白发黄,应该是营养不良的缘故,不过一双眼睛明亮亮的,甚是讨人喜欢,惹人怜爱。此刻,虽然下着雨,但是他手中并没有雨具,当然身上也没有雨衣,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只是用手抹一下然后甩掉,丝毫不以为意。

虽然衣衫褴褛,虽然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但是这个小男孩脸上却有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小手之中紧紧攥着一把看起来绿油油的野菜,或许这便是他开心的缘故吧!此刻的他一路小跑,向着树林外而去。

树林之外大约三四里距离之外,有着一座村落,村落看起来并不大,零零散散有着三四十户人家,依托着平坦的地形建筑,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村落。按理说,在如此偏僻的村落本应该与世无争,但是今天却格外不平静。

村落的主干道之上,有着一行人在快速的靠近,大约有着十几人,衣服五花八样,手中都拿着常见的兵器,或者长刀,或者大锤,或者一些其他的武器,这行人看起来面目憎恶,一个个凶狠狠的,不过却也有些疲惫,看起来像是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一般。

不过当这行人来到村落前的时候,人人脸上有着兴奋之色,一个刀疤脸的壮汉大笑道:“被那些该死的忍者追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能有个地方歇歇脚了!”其后一个眼睛中有着邪光的高瘦男子低声道:“不知道这里的姑娘够不够水灵!”好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都笑出了声,显然是极为赞同。不过居中的一名男子明显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样貌极为普通,但是从其他人眼中的敬畏之色可以看出来,他也是个狠角色,否则怎么可能掌控这样一群桀骜不驯的人。眼中有着不满之色,不过最终他犹豫一下,还是下令道:“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老规矩,自己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个小时后这里集合,要是谁不想走,那就带着后面追击的忍者吧!”

早就习惯了的这行人,应诺一声便四散开来,他们是一群流浪忍者,平时便居无定所,这次不知道怎么被雨隐村的忍者给盯上了,一直追击着他们不放,原本五十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即使如此,那些追击的雨隐村忍者依旧穷追不舍,若不是恰好天公作美,暂时逃脱了雨隐村忍者的追踪,恐怕他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也是运气好,竟然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这么一个村子,他们虽然是流浪忍者,但打家劫舍的事情也做过不少,甚至比土匪强盗更甚,杀人不眨眼。如今更是在流亡过程中,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再则,这样一个村落,根本不可能有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存在,这么一只待宰的羔羊,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虽然不是正式的忍者村的忍者,但是他们相对于普通的村民来说,可是难得的高手,随着这行人的不断涌入,原本平静的村落惨叫声不断。即使有强壮的男子奋起抗击,但是也被这些冷血的流浪忍者一刀毙命,丝毫没有怜悯,血腥和杀戮不断上演。

一处简陋的房屋之中,一家几口人正在吃着晚饭,饭菜虽然简单,但也其乐融融,甚是和谐。但是砰的一声巨响,看似结实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那有着胳膊粗细的门栓断成了两节,正是刀疤脸的壮汉。看着惊愕的一家老小,壮汉哈哈大笑一声,快步上前,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家中唯一的中年男子刚要上前说话,只见一道白光闪现,殷红的血液飞溅开来,中年男子手捂着喷溅鲜血的脖颈,眼中有着不甘倒了下去。

七八岁的孩子看着父亲倒了下去,脸色变得苍白,惊恐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而那名妇人则下意识的挡在了孩子面前,六十多岁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抄起旁边的坐具,口中大喊道:“快跑!”说着,他已经冲向了那刀疤脸的壮汉,想要争取时间。“跑得了吗?”刀疤脸壮汉冷哼一声,再次熟练的砍了过去,坐具连同老人的身体一分为二,老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死于非命。

而刚抱起孩子想要逃跑的妇人脸色煞白,呆立在了那里,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连连求饶道:“求求你放了孩子吧,他还小,求求你了!”哈哈大笑一声,刀疤脸壮汉连看都没有看那妇人一眼,径直走进了屋中,然后坐了下来,大口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院落之中依旧有着两具尸体,而那名妇人抱着孩子还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起来,壮汉自顾自吃着饭菜,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像是在自己家里吃饭。很快的,桌子上的饭菜被吃掉了大半,抹抹嘴,刀疤脸壮汉像是自言自语道:“真爽,这些天被那些****的忍者追得够呛,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

吃饱之后,刀疤脸壮汉起身,拿着自己的大刀向屋外走去,路过那跪在地上的妇人的时候,看也没有看一眼,而那妇人看到壮汉将要离开,心中升起了希望,连忙磕头不断说道:“谢谢,谢谢!”不过当她正要抬头的时候,一道白光闪现,那名妇人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倒下了,同样倒下的还有她怀中的孩子。而做完这一切的刀疤脸壮汉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向着下一户人家而去。

另外一处房屋之中,一名男子胸腹处插着一把苦无,眼睛瞪的圆圆的,手中还拿着一把菜刀。房间之中不断有着女子的哭泣声,连带着求饶的声音,“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而一名瘦弱的高个男子正随意的斜坐在榻上,眼中泛着邪光,看着面容姣好的妇人。手中的苦无轻轻划过身旁那不满一岁的孩童的柔嫩的脸颊,高个男子说道:“过来,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就放过你们的小命了,快过来!我可不敢保证这娃娃的脸上不会留下什么。”而那名尚且年轻面容柔美的妇人看了看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又看了看那在高个男子身旁的自己的孩子,片刻犹豫之后,缓慢朝着高个男子而去。

看到妇人来到自己面前,高个男子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还有些哭啼的妇人,高个男子一把将之拉到自己身上,一只手已经放肆的开始抚摸起来,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妇人衣服之中,高个男子眼中的邪光更甚,口中还赞叹道:“不错,不错,还真不错!”不一会的功夫,高个男子便将妇人推倒在了榻上,肆意蹂躏起来,一阵阵叫声响起。

不多时的功夫,只听到一声惨叫,早已经一丝不挂的妇人脖颈之上一道血珠越来越浓,而用苦无再次结束了孩童的生命,高个男子满意的走下了榻上,然后走了出去,这种事情,他做的太多太多了。

同样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之前平静的村落之中,到处是不间断的惨叫声,还有这些流浪忍者肆意的大笑声,人间地狱仿佛在一瞬间就展现在这里。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一道道身影开始向着村口集合,不一会的功夫,进入村落的流浪忍者一个不少的来到了村口,而他们的首领已经早早的等待在了这里,看到自己属下满意的神色,这名中年男子点点头,然后招呼着他们准备离去,在他们的身后,原本祥和的村落已经面目全非,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们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弱肉强食的规则正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口,正是从树林出来的五六岁的孩童,看到面前一群带血的流浪忍者,这名孩童明显呆住了,虽然年幼,但是聪颖的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丝毫没有顾忌身前的那群人,两只小腿就跑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家跑去。

“原来还漏掉了一个娃娃啊!”刀疤脸的壮汉大笑道,其他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五六岁的孩童的命运早已经注定。像是有意似的,当孩童从他们身前跑过去的时候,他们还自动让出了一条路,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瘦弱的高个男子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支苦无,已经向着孩童而去。出乎意料的是,苦无并没有直接结束孩童的生命,而是刺在了孩童的右腿之上,一声惨叫,孩童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大笑声。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孩童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拔掉了腿上的苦无,一瘸一拐的继续向着前方而去,虽然踉踉跄跄,但是他却没有放弃。

这样的举动倒是出乎这些流浪忍者的预料,那瘦弱的高个男子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支苦无,苦无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弧度,然后准确无误落在了孩童的左腿之上,噗通一声,孩童再次倒在了地上,无论是右腿还是左腿此刻都是血流如注,孩童几度挣扎,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就在流浪忍者认为孩童放弃了,结束孩童生命的时候,没有想到,仅仅只有五六岁年龄的孩童竟然以手作脚,继续向前爬去。如果放在一个忍者身上,甚至一个成年男子身上,这些流浪忍者尚且能够理解,但是仅仅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竟然有着如此毅力,所有的流浪忍者都有些沉默。

那普通模样的首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放在以前,说不定他已经起了私心,将孩童留在身边,悉心培养,最终成为自己得力助手,但是现在可是特殊情况,他们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没办法带着一个孩童。叹口气,男子开口道:“邪眼,了解了他吧!我们还要赶路!”那瘦弱的高个男子应诺一声,手中再次出现一支苦无,对准了孩童的后背心,而那五六岁的孩童依旧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挣扎着爬向自己的家。

邪眼手中的苦无再次飞翔在空中,急速向着孩童而去,就在这行流浪忍者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空中响起了利器碰撞的清脆之声,所有的流浪忍者条件反射般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凝神戒备,而这个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来,“一群不入流的流浪者,行径依旧如此这般不堪!”这行流浪忍者视线之余,已经发现,邪眼瞄准孩童的苦无已经被另一支苦无截断,掉落在了地上,而那孩童依旧苦苦向前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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