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了,珠儿受的苦,叶非尘今夜会十倍百倍来还!她也会努力的往上爬,让陈家不敢有半点对不起珠儿!
李权看着他们俩,目光有点点转柔,“好了,身子没好就去休息吧。珠儿毁了那是不够聪明、不够狠;珍儿以后做事引以为戒便是。”
李珍李珠眼眸皆是一颤,“是,祖父。”
李府最偏僻的小院,嘉兴院内。
“主子,我刚看老侯爷的亲卫队从后门走了。”鸥翔没有什么强烈的尊卑之分,此刻坐在李嘉对面,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估摸着叶大小姐有危险了。”
李嘉泡茶的动作一顿,缓缓地将茶壶放下,也不管鸥翔打量的眼光,黝黑的眸子沉静了半响,各种说不清的情绪流转。
好一会他才又拿起茶壶,继续之前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嘴里悠悠道:“我们等消息便是。他如不了愿。”
“主子对叶大小姐这般有信心?”鸥翔笑嘻嘻道:“我们不去凑凑热闹?”
“凑热闹?我们还不够份呢。”李嘉将茶推至鸥翔面前,声音淡淡,没有什么特别情绪。
不管是叶老太太还是荣亲王,叶非尘身边总会有厉害的人物守在她身边,对抗着一切牛鬼蛇神。而他,胳膊还太细,甚至连叶非尘自身都比不上,又怎么能站在她前面护着她?所以,明知道她有危险,他也不希望她有事,但他能做的最好的事也不过是,等消息!
鸥翔看了看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和祖父说了要当我的护卫?”李嘉瞬间转移了话题,“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当初我欠了他人情,为还人情才答应做李府护卫。现在做你的护卫一样没有违背当初的约定。”
“这样就好……”李嘉轻轻的笑了笑。
哪里好呢?鸥翔疑惑的眨眨眼,总觉得有时候真的是不理解小孩子的思维呀。
颐华宫内。
太皇太后靠着大迎枕坐在大椅上,神色间有点阴郁。
“蠢人!”她低斥道:“别人是越活心里越明白、越清楚,他却是越活越蠢!他若有综儿的一半聪慧也不至于要本宫费这些年的心!”
综儿指的是太皇太后的大儿子景综,也就是景玉帝。
“太皇太后别气。”杜嬷嬷在一边轻声劝慰,迟疑道:“现在主要问题是……太皇太后想要怎么做?”
一阵沉默后,太皇太后道:“什么也不做。通禅寺里的和尚虽然吃素,却不是无能的。通远和她交情不错,会帮着的。本宫就不插手了。本宫倒要看看他这个皇上还能蠢到什么地步才有点醒悟!他有这些闲心倒不如去想想西北的事怎么解决!”
这话杜嬷嬷不敢插嘴,只静默的站在一边。
“对了,他把西北的事交给聆儿了。”太皇太后原本激动的情绪松了一下,身子往后靠去,悠悠叹道:“有段日子没有见到聆儿了,他都忙些什么?”
“大抵就是西北的事吧。荣亲王不是还去天字部任教了吗?”杜嬷嬷躬身道。
“他不是真的看上叶非尘那小丫头了吧?”太皇太后忽的说了别的,沉吟道:“叶老太太似乎不怎么看得上聆儿啊,本宫听说她最近在查望都公子哥的资料呢。”
“这……兴许是觉得荣亲王年纪比叶大小姐大了些吧。”
“或许吧……”
这时有个小宫女端了一碗参汤进来,低眉顺眼,头饰上有一朵红色的小花。
低头的时候那朵小花就映入太皇太后的眸光之中。
‘嘭!’太皇太后忽的将整盅的参汤连带着容器都砸向那个小宫女,面容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曲,眼睛里有狠毒的光。
小宫女当即一惊,却在还没有叫出声来的时候就被铺天盖地的杯盏、小暖炉……一切太皇太后就手的东西砸到,很快便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而太皇太后的眼神却是兴奋起来,几乎是跳起身来,指着已经晕倒的小宫女高傲的道:“贱人,以为靠着一张脸皮就可以得到一切?做梦!该死!你该死!只有本宫能笑到最后!”
杜嬷嬷在变动发生的第一刻就赶紧指挥人进来用黑布蒙了倒地的小宫女,然后将人抬了出去。
她扶着太皇太后的手不着痕迹转了别的方向,以防她看到地上沾染的那点血迹。
“太皇太后,缓口气,别气别气。那人早不在了,最厉害的笑道最后的是您。”杜嬷嬷声音很轻,语气中却是十分的笃定和沉稳,“只有您。”
“对,只有本宫……”
太皇太后被杜嬷嬷扶着进了内室,没有发现进屋打扫的中有一个小太监眼神闪了几下。
“本皇子定要她吃些苦头,”大皇子景子期带着几分阴沉的道:“没有谁可以动摇本皇子的地位!”
他相当的记恨之前叶非尘完全无事还让他被皇帝斥责。在他看来,他身份顶顶尊贵,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落了下成那就是打他的脸。怎么想也不舒服!
想着他对着面前的几人道:“不管是吓也好、伤也好、辱也好……甚至是杀也没什么,别让她好好的回来!”
“是!”几人应下,全是一身墨绿的衣裳,近与黑色。与李权手下的衣服竟有八成相像。
见景子期摆手,几人转身欲走。
“站住!”一声夹杂严厉的女声响起。
景子期神色立刻变得温和,“孩儿见过母后。”
皇后李雪梦冷着脸指着那些护卫道:“让他们退下,放弃你方才的命令!”
“母后……”景子期微拧起眉。
皇后看了他半晌,终是叹口气,软了语气,“你要与你外祖父的人撞上吗?有你外祖父动手,何须你再去沾腥。不如花些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景子期眉头一松,摆手,“你们且退下,本皇子之前的命令作罢。好生练着,总有用得上你们的时候!”
“是,主子!”
夜色渐渐笼罩,屋内也点起了蜡烛。
叶非尘一身白衣跪在一件小佛堂内,佛堂上摆着的正是玄怡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