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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孔德之容

原文

孔德①之容②,惟道是从。③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④

恍兮惚兮,其中有象⑤;

惚兮恍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⑥其中有精⑦;

其精甚真⑧,其中有信⑨;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⑩。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

以此。

注释

①孔德:孔,大。德,人遵道义无私行事为德。孔德即大德。

②容:形态,引申为表现。

③惟道是从:惟通“唯”。道是从的宾语,借宾语前置以示强调。唯道是从即唯从道。句义是只服从道义无私做事,不为私唯命是从。

④惟恍惟惚:请参第十四注解及疑似辨析部分,从“恍惚”二字在本文中分解后交错单独使用看,是老子示意“恍惚”是连绵词,不能分训明矣。

⑤象:形象、物象,实却今之抽象。

⑥窈兮冥兮:窈兮,深远的思考;冥兮,苦思冥想。

⑦精:最微小的物质颗粒(包括目不可见的)。

⑧甚真:十分真实。

⑨有信:信,名词。信息,信物,凭证。有信即物质存在留下的痕迹遗迹。

⑩甫:通“父”,引申为始。

以此:意思是说因“道”而知晓上面的情况。

意译

大德的表现是唯道是从而不是唯命是从。道这个名称,是人为的抽象,是人脑对客观事物的重(chónɡ)现、再认识的理性升华。虽然没有实体可见,但它来源于物象,其中有具体的物象实体可言;道是人脑深远的思考和苦思冥想出的抽象概念啊!它其中包括了精微的物质。物质却是真实可见的,即便有些物种现已不复存在,但它留下的信息如痕迹等,是可以认知它曾存在过。从当今上溯远古,道这个名称具有永恒的普遍指导意义,人们依靠它,就能洞悉、推论万物的始终,我是怎样知晓万事万物的古今未来的呢?就是凭借道来认知的。

智慧解析

《老子》一书又名《道德经》,是由“道经”和“德经”两部分组合而成的。老子在这部书中,不仅讲道,还讲德。“德”在这一章中被第一次提出。

《道德经》虽然全书只有五千言,然而这个“道”字却提到了七十多次,可以说是反复说明。道是形而上的东西,是虚空的。大道无言无形,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只能通过我们的思维意识去认识和感知它的存在。而德呢,是道的载体,是道的体现,是我们能看到的心行,它是我们人类通过感知后所进行的行为。打个比方说,谁也不知道虚空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没有人见过。但是当有了实物之后,我们就能够知道虚空的样子了。拿一只玻璃杯,这只杯子的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如果放一些水,那么就有了,就不是空的了。这样,我们借杯子了解了“有”和“无”、“空”和“不空”的概念。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杯子,没有和虚空就不会如此形象,也就永远无法搞清。道本来是无法说清楚的,因为说得清楚的道就不是道了。而老子以各种方法为我们讲述道的存在、道的真意,甚至讲述了道的形象。其目的就是让我们感知道的存在,了解道的重要性。而老子讲道的方式就像我们用玻璃杯了解“空”和“没有”一样,当我们将玻璃杯打碎了,也就没有“空”的存在了,但是在另外的玻璃杯中还是有空的存在,而我们依然可以从中了解到“无”的样子。

其实这就是道的存在方式,道就在玻璃杯中盛着,只不过就像一满杯水,从远处透过杯子,一般人看不出有水的存在。一旦打碎了杯子,我们看到的只有水。那么道又去哪里了呢?依然无从知晓。然而这水就是道的体现,就是道的载体,它虽然有形却无形;它虽然有质却无边。它流到哪里,哪里就是道,它流成何形,就是何状。如果说水体现了道在世上的体现,那么德就是道在我们人类身上的表露。所以说,“道”是“德”的根本,“德”是“道”的显现。

我们知道水在地上流动是随着地形的变化,不断变化着向下流淌的。那么德就是唯道的命令而是从,它只跟随在道的左右,永不叛变。我们知道大道是无言无为的,所以大德的表现方式也是无言无为的。

谁都知道“有”有用,却不知道“无”更有用。无为之大道,是我们看不见的。但被“道”支配着的“德”却是可以看见的。在这一章中,老子再次讲述了大道的概念:大道是恍恍惚惚、似有似无的。然而就是在这种恍惚之中却有一种形象存在着,那就是宇宙的大形象;在这种恍惚之中还有一种物质在流转,那就是大气在流动。这个大形象和大气在恍惚中存在着,它们是那样的幽暗深远,虽然无法寻到它们,但是其中却有一种极其精致微小的物质真实地存在着,而那正是事物的本质。这一本质已超过我们人类的认识范围了,但是我们能够感知到它们的存在,并依靠我们的意识来证实这一点。就好像地球自转,所以我们每天早上看到日出,傍晚看到日落一样,我们从这种宇宙的规律中取得了信息,从而感知到大道的存在对我们人类的影响。

德与大道相融、相贯通,像道一样恍恍惚惚、幽暗深远。“德”对于我们而言,是品格,是德行,也是成功者所必须确立的内在标准。大德与大道相互的交融,构建了道德体系的根本,从而反映正确的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举个例子来说,为商之道就在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叱诧商场的同时,以诚为本,外圆内方,从而赢得了良好的商业信誉,广交天下朋友,这不正是大德的体现吗?

而这也正是老子为我们讲述《道德经》的根本意义,领会了这一点就是了解了道与德的本质,对我们了解世界、了解宇宙起着决定作用;对我们的行为、处世有着极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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