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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朱德尔和两个哥哥的故事(4)

萨马德一听,笑哈哈地对朱德尔说道:“朱德尔先生,鞍袋我可以给你,不过,除了它之外,我还会送给你一袋金银珠宝。因为,鞍袋只能供给你食物,别的东西都不能提供,你拿着这一袋金银珠宝,可以回家做点儿生意,从此,就不要再去打鱼了。”说完,萨马德吩咐仆人将那个施了魔法的鞍袋来,又拿来一鞍袋金银珠宝,他把两只鞍袋放在了一匹骡子的背上。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萨马德便拉着朱德尔的手,两人一同走出屋门,依依不舍地告别。

临行前,萨马德叮嘱朱德尔,要他一定要保守秘密,不可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朱德尔辞别了萨马德,骑着骡子,在萨马德的仆人的带领下,离开摩洛哥,踏上了返回埃及的路途。他骑的这匹骡子也是一匹神骡,奔行神速。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到了埃及。这一路上,朱德尔望着骡背上的两个鞍贷,心中万分喜悦。想到这次出门,竟然能满载而归,那种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回家之后,他要与母亲和两个哥哥过上帝王将相的日子,再也不用为吃穿住发愁了。他这样想着,骡子已进了得胜门。他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一个老妇人,篷头散发,衣衫破烂,正在向路人乞讨,那声音十分熟悉。朱德尔仔细一瞧,竟是自己阔别一年的老母亲。他连忙从骡背上滚落下来,一把抱住母亲,喊了声:“母亲!”不禁潸然泪下。母亲见是小儿子归来了,也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母子两人在路边抱头痛哭,引来了许多路人围观。大家见状,都感到十分惊奇。过了一会儿,萨马德的仆人才上前劝止。朱德尔擦干眼泪,将母亲搀扶上骡背,自己牵着骡子回到了家里。他将萨马德的仆人和那一匹神骡打发走后,才将那两个鞍袋背到了屋里,然后,坐下来安慰母亲。

“母亲,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了您一千个金币吗?

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竟到了沿街乞讨地步了呢?”

母亲叹息了一声,眼泪止不住地直往下流。她哽咽着说道:“你就不要再问了,这都是你那两个不孝的哥哥作的孽呀”他们见你不在家,就想方设法骗我,说想要去做生意,还差一些本钱,要我将那一千个金币拿出来先给他们用,等赚了钱后,再加倍还给我。我还以为他们真悔过自新了,心里很高兴,就把那些钱全给了他们。可是,谁知他们哪里是去做生意,而是拿着钱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过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日子去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整天忍饥挨饿,无依无靠,没有办法,只好到街上乞讨。”

朱德尔听了母亲的讲述,心里十分痛恨两个哥哥。他拉着母亲的手说:“母亲,从今以后,您再也不用为吃穿住发愁了。您知道这两个鞍袋中装的是什么吗?”他指着其中的一个鞍袋,对母亲说:“这一袋是金银珠宝玉石,都是非常名贵的,每件都价值连城。”接着,他又指着那个施了魔法的鞍袋,说道:“这个鞍袋就更神奇了,说出来准会让您大吃一惊的。

这里面装满了各式食物,就像一个小厨房一样,您想吃什么,只要能说出它的名称,马上可以就端出来。它同时可以做出上千种食物,应有尽有。”

母亲听后,有些不相信,就试着说道:“既然是这样,我现在肚子饿得很,你给我拿一点儿面包和干酪吃吧。”说完,她望着朱德尔,意思是说:你不是讲要什么有什么吗,那么,你就给我拿面包和干酪出来试试。

可朱德尔却笑了笑,说道:“母亲,您现在不能再吃面包和干酪了,这与您的身份不相配呀。您应该吃红烧肉、红烧鸡、辣椒炒饭才对。还有什么面巴鲁勒麻哈盛叶、格鲁尔勒麻哈盛叶、海鲁府勒麻哈盛叶、祖勒尔勒麻哈盛叶、铿纳凡,以及由蜜、糖、蜜饯、杏仁饼制成的各种名贵食品。这些食品才符合您的身份呀。”

“儿啊,你是看我饿得心慌,才说出这些食品来安慰我的吧?”

“母亲,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呀!”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食品,有些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凭你目前的处境,要吃到这些东西,那不是在做梦吗?”

“我怎么能欺骗您呢?这些天来,我们每天都是从这个鞍袋中拿取食物吃的。”

母亲仍然摇着头,对这个鞍袋持怀疑态度。的确,这样一个小小的鞍袋,怎么也不可能装下一千种食物呀。

朱德尔见母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也就不再同她争辩。

他心想事实胜于雄辩,等我端出食物来后,她就会相信了。于是,他不再多说,解开鞍袋,将手伸进去。等他的手再拿出来时,手里竟然端着一个金盆,盆子里盛着满满的菜肴;他将金盆放在桌上,又伸手进袋,端出第二盆;如此这般,他不停地伸手进去,端出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来,摆在了母亲的面前。母亲一见,感到异常惊讶,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里想道:“我刚才看过的那个鞍袋,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一下子就端出这么一大桌饭菜来呢?并且,盆盆菜都是热气腾腾的,仿佛是刚做好的一样。真是太神奇了!这个鞍袋一定是被施过魔法了吧。”

朱德尔看着母亲那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请母亲开始吃喝。母亲拿起刀叉,显得十分拘谨的样子。她问道:

“这些菜肴真的可以吃吗?”

“母亲,您放心地吃吧。这个鞍袋就是那个摩洛哥人送给我的已被施过魔法的宝袋,里面有个仆人,专门烹调食物。

您想吃什么,只要叫出名称,他就会马上给您做好。”

母亲听罢,越发感到鞍袋神秘莫测。她满腹疑虑地对朱德尔说:“儿啊,我也可以点一盆菜吗?”

“当然可以了,您就尽管点吧!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可以点。”

母亲点了一盘“祖勒尔勒麻哈盛叶”,然后颤抖着将手伸进了鞍袋。等她的手拿出鞍袋时,手里果然多了一盆“祖勒尔勒麻哈盛叶”。这一下,她真的相信了,高兴地重新拿起刀叉,放开了肚子,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她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食物呢,此次的一番享受,让她终身难忘。

吃完这满桌的菜肴,朱德尔又取出了面包和其他的食物,母子两人痛痛快快地饱吃了一顿。朱德尔这才对母亲说道:

“母亲,今后这个鞍袋就归您保管了,您想吃什么,尽管找它要。吃完了之后,把空盘子再放回袋中。有些吃不完的,就送给邻居一些。不过,一定得把空盆子端回来,放进袋里。两个哥哥在家的时候,您也可以要食物出来给他们吃。但最关键的是,您对任何人都要保守秘密,包括我的两个哥哥。”母亲一边答应,一边将空盘收进鞍袋中,系紧袋口,然后,将它藏了起来。

朱德尔母子两人刚吃喝完毕,萨利姆和赛律姆的钱财用完了,就又回来找老母亲要吃的了。他们刚一进巷口,就听人说:“你们赶快回家去吧,朱德尔回来了。看情形,他肯定是发大财了,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骡子,骡背上挂着两个大鞍袋,骡子后还跟着一个仆人。”两人一听,既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又有靠山了,惊的是弟弟回来,母亲肯定要告诉他兄弟俩的所作所为,到时,要是他责问起来,自己该怎么回答呢?正在他们进退两难的时候,萨利姆说道:“母亲和弟弟平时心肠最软,他们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过分地责怪我们的。”于是,两人厚着脸皮,回到了家里。

朱德尔一见两个哥哥回家来了,积聚在心里的怨恨竟然发不出来。他果然笑着起身迎接他们,并将他们让到桌边坐下。然后,自己到里屋偷偷地从鞍袋中端出饭菜,让他们吃喝。两人又是许久没吃东西了,这一顿吃喝,把他们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吃完之后,朱德尔吩咐他们将盘中剩余的饭菜送给邻居们去吃。两人开始还有些舍不得,经朱德尔一劝说,就端起盆子,将剩余的饭菜送给了邻居们。然后,带着空盆回到了家里。母亲收好盆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又高高兴兴地闲谈了起来。

朱德尔上当受骗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又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朱德尔微微一笑,一个人走进房内,解开鞍袋,从里面取出了各种名贵的菜肴,摆了满满一大桌子,一数,竟有四十余盆。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一见满桌的美味佳肴,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桌边,拿起刀叉,大吃大喝起来,吃相极为难看。朱德尔请母亲上桌吃饭,四人围坐在桌边,尽情地享受着这顿只有帝王将相才有的盛宴。吃罢晚饭,朱德尔又叫两个哥哥将剩余的饭菜分给穷人们去吃,然后,收拾好盆子,又从鞍袋中取出了甜食,与母亲和两个哥哥一起吃了,并将剩余的又分给了穷人们享用。

吃过晚饭,大家都非常满足地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他们起床之后,朱德尔又从鞍袋中端出早点,和母亲及两个哥哥一起享用起来。中餐、晚餐也都一样,十分丰盛,吃不完的,也毫不吝惜,统统端出去分给那些穷苦的人们食用。这样过了十天。到了第十一天,萨利姆和赛律姆虽然嘴里吃着那些山珍海味,但心里却开始犯起嘀咕来:“弟弟才出去一年,就一下子变得如此富有?就是做任何生意,也一下子挣不了这么多的钱财呀?他每天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进房去端出饭菜,从来不见他买菜买米,更没看到过他亲自下厨去做。那么,这些饭菜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也难怪,就是心地正派的人,也会对这些饭菜的来历产生怀疑,更何况萨利姆和赛律姆本来就是心术不正的家伙,一天到晚只想占别人的便宜。于是,两兄弟开始算计着如何查出真相。他们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母亲那里是最好的突破口,于是就开始在她身上打主意了,他们知道一定可以得知其中的奥秘。

一天,两兄弟趁朱德尔不在家的时候,对母亲说:

“母亲,我们的肚子饿了”您能给我们拿点食物吃吗?”

母亲一连声地答道:“可以!可以!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吧。”她记得朱德尔的嘱咐,这个鞍袋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此,她将两个儿子留在了外屋,自己走进里屋,解开了鞍袋,从里面取出了各式菜肴,端出房来,叫两个狡猾的儿子吃喝。

但母亲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两个儿子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当她一端出菜来,萨利姆就问道:“母亲,那个鞍袋里装了些什么东西,难道有人在里面烹调吗?”

“你们在胡说什么呀?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您就不要瞒我们了,刚才我们都看到了,这些菜肴都是从那个鞍袋中取出来的。”

母亲一见秘密已被他们知晓,只好说道:“这个鞍袋是你们的弟弟带回来的,它曾经被施过魔法,里面有一个仆人专门烹调。你要吃什么,只要叫出名称,他马上就可以给你做好;即使你同时要上千种菜肴,他也可以满足你。”

两兄弟听罢,惊喜万分。原来,天底下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要是我们能得到它,就什么也不用愁了。两人本来就图谋不轨,此时见有如此神奇的宝物,难道还能不动心吗?于是,他们继续引诱母亲说出要菜肴的方法。母亲既然已经将鞍袋的来历告诉了他们,干脆什么话就都说出来了,她只是反复叮嘱,叫他们要保守秘密。

两兄弟照母亲所说的做法,伸手到鞍袋里面,果然端出来自己想要的食物。这下子使他们更加坚定了信念,要想方设法骗取到这个鞍袋。两人狼狈为奸,想法一致,接着,就开始商议夺宝的对策。两人密谋了很久,决定想办法将朱德尔骗出去,卖给苏伊土地区的管理人,让他到苏伊土地区去做苦力。这样,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个神奇的鞍袋了。

于是,两兄弟一起来到了那个管理人的家里,编出一套谎言,说道:“老爷,我们有一个好吃懒做、无恶不作的弟弟,我们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特意前来请求您买下他,然后把他送到苏伊土地区去做苦力,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个管理人一听,起初还有些不愿意。萨利姆就装着十分痛苦的样子,哭泣着说道:“老爷,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亲兄弟的,他实在是让我们太伤心了。他花光了先父留给他的那一份财产,又企图来霸占我们的财产。我们不放手,他就诬陷我们,还告到官府那里,说我们侵犯了他的利益。没有办法,我们只得跟他打官司。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我们经常要为打官司而花钱费力。到现在,我们自己的那份财产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他仍不罢休,还要继续与我们作对。我们权衡利弊觉得只有将他卖掉才是最好的办法。”

那个管理人见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面露痛苦的神色,装得像真的一样,竟相信了他们的谎言,同意买下朱德尔,然后送往苏伊土去做苦力。他对两兄弟说:“就这样办吧,明天你们想办法将他骗到我这里来,我就可以抓到他了。”

萨利姆却说道:“这个办法不行。要不,您今天晚上亲自带上两个仆人,装成是我们的朋友,到我们家里去做客。等晚上我弟弟睡着以后,我们五个人再一起动手,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了。”

那个管理人一听,觉得也行,就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接着,双方又开始商议价钱。最后,管理人答应以四十个金币的价钱,收买了朱德尔。

一切商量妥当,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辞别了那个管理人,回到家里,又开始去引朱德尔上钩。只见萨利姆装着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来到了朱德尔的面前,开口说道:

“弟弟,我们今晚准备到隔壁邻居家里去招待几个客人,希望你不会生我们的气。”

朱德尔不知是计,他一听哥哥的话,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连忙说道:“你们怎么能够到邻居家里去招待客人呢?难道我们家的房子不够大,装不下他们吗?或者我们家太穷,没有东西来招待他们?”

萨利姆见朱德尔上钩了,心中暗喜,继续编出谎话来骗他,他说道:“弟弟,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年你不在家的时候,那个朋友对我们十分友好,经常拿出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今天我们又去看他,他约我们晚上再到他家里去,要再设宴招待我们。我们告诉了他你回家的消息,他连忙要我们将你也一同带去。我们估计你不会答应和我们一同前去,所以,就帮你推掉了。赛律姆自作主张地就干脆请他带上两个弟弟,今晚到我们家来做客,他们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觉得十分为难,因为这件事没有同你商量,怕你会生气。”

朱德尔一听,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招待客人,怎么能到别人家里去呢?这样吧,你们再去邀请他们,就说是我要请他们吃晚饭,好感谢他们过去对你们两人的照顾。”

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一听,正中下怀,不等日落,就双双跑到了巷口,去迎接那些所谓的朋友——那个管理人和他的两个仆人。

日落时分,那个管理人带着两个仆人,乔装打扮,如约来到了巷口。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个人迎上前去,如此这般地跟他们交待了几句;然后,就请他们进屋来了。

此刻,朱德尔仍被蒙在鼓里,对自己将要遭到的灾难一无所知。他一见哥哥带着三个人进来,以为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三兄弟,于是马上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并同他们拥抱;然后,招呼他们上座,又从鞍袋中端出最丰盛的菜肴和甜食,来招待他们。席间,朱德尔发表谈话,由衷地感激他们对自己两个哥哥的关照,请主保护他们一切顺利。那个管理人和他的仆人也顺水推舟,拿话来搪塞。萨利姆和赛律姆生怕漏出破绽,不断地在边儿上打圆场。几个人吃吃谈谈,一直到夜深人静,才上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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