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亮白,晨光点点从那窄小的窗口子洒进,让原是空洞的四面墙增添了点亮色,昏暗瞬间给退得无影无踪。
但我的内心呢?天是亮了,但我的心呢?却几乎要给昨夜的黑暗吞噬了吧!
他没出现!他终是没出现!
虽是明了他的用意,但站在彷徨的路上却淹没了我的理性。在独自呆在这的时候,我是这么需要他阿!只要那么的一眼,也可是我的亮点阿!但是我还是只有自己面对了这静的可怕暗的吓人的夜,只因他从没出现!
几乎是无眠的一夜!就算有那么一时的小休,还是在迷蒙中见着了他,一个只出现在我梦里的影子,而梦醒后还是让这死寂的可怕给深深的侵蚀。
没有切身感受的人谁知道这四面壁里的恐惧呢?是我吧!是我的脆弱才会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陷于困境,在复杂的环境中怎能要得了平凡的日子呢?
我要的只是跟所爱之人好好的过日子,但这样的平凡也许在普通的人家是那么的简单!但我不是,我爱的他也不是,这就注定了我要不了平凡了吧!所以我才让自己的简单变成了伤我的利器。
突然累了,这些在飞月国经历的日子所遇到的不少,我累了!但是能怎样,我不甘放弃,我甘放弃这好不易遇到的爱恋,所以只能让自己再一次次的让自己在这复杂的环境中挣扎!
“快!快!”
我惊觉,回首盯这那紧闭着的牢门。
定是发生了什么了。
“磅!”门开了。
一穿黑衣的高大影子遮住了门外微弱的火光。
“跟我走!”很是焦急的喝叫。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张大手已捉上了我的一支胳膊,使我直觉一阵吃痛,连同让我明了现下的事,此人是来者不善阿!
那高大的身子一见我便将我拖着往外走,虽有着千万个不愿,但现时这状况只有让我听从着这黑衣人的份儿。
拐出牢房的门,只见外面还候了几个黑衣人在,虽头部都用黑布给密密的淹着,只漏出眼珠儿,但不无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紧张气息。
“退!”紧捉着我之人象其余之人使了个眼色简单的道。
其余之人没有多语,只是默契的点了点头,接着向这牢中的走道的出口走去,而我和身边的黑衣人也随后紧跟。
一路走来,只见地上不一的躺了些官差,不象是已糟毒害的模样,倒象是给迷晕了。迷晕药?怪不得这天牢竟能给这几个人随意挺进了,原是守卫的士兵都给迷晕了,但就几人的动作还是让其他牢房中察觉状况的要犯警觉了起来,本是死寂的监牢开始沸腾了起来。
怨叫声,呐喊声,断断续续,起伏不断!
“站住!”
快要走出天牢,只见一大群士兵陆续走进。
“大胆!竟敢擅创皇宫的天牢!”为守的之人挺立喝道。
借着牢中点点火光,我迷起眼儿,细看,只觉此人有着说不出的眼熟。
此人,我定是认得!
此人身形修长,有别于其他穿着士兵服饰之人,穿着简单的飞月国民时兴的男状长袍,不差本寸的合身显出了他的伟岸。样貌绝是俊俏,五官清晰,但肃然的脸显凸着刚毅的气息,眉宇间带着仇敌的英气。
“上官将军,想不到得是劳驾你来!这乐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可真是不抵阿!”捉着我的黑衣人泛着邪笑的道。
上官将军?我曾是从鸣儿的口中听闻过此人的事迹。
上官将军,好文也好武,是飞月国臣民的英雄!
一个国家再强大,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难以确保着自身不让他过所侵略,而一个好的将军能为一个国家培育出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在飞月国中,这个年轻的上官将军自在十来岁之时就效身战场,跟随同是军人的祖辈杀敌卫国,战下不少的伟绩,到今天已是飞月国乃及其他临国无人不晓的战神--飞月国的第一将军。
但,要我是没记错的话,此人全名该是上官唯吧!那个在蒙苏镇之时为我赶跑调戏我的流民的侠士,也就是那个在蒙苏镇跟在龙月的身边的青衣男子。
可自那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居鸣儿所说,他大多的时间都是在军中,只是不懂他现下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那个我爱的他,终是没有放心下我,将这统领万军的一国将军派来护我吗?
唇不由的笑了,为这微小的一点让爱人在乎的甜蜜。
“无论为何,我们是兵,擅闯进皇家的天牢就是我们的敌。”上官唯冷说道,眼逼视着我身边的黑衣人。
“那就要看谁才是赢家了!”
语毕,一小刀已然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心猛一跳,看来此人是将我当人质好让他们安然离开了。
“放下!”上官唯怒道。
我不禁在内心叫怨了千百回,这人阿,可不知道他的怒是要触犯我身边黑衣人的。终是军人,有些时候,他的爽直对付不了奸诈的卑鄙之人。
“哼!我可不敢,上官将军武艺高强,小人可还要乐妃娘娘来确保我的命儿!”黑衣人更是让捉着我一臂的手加大了力度。
“唔!”我忍不住吃痛低呼。
只见上官唯拧眉,迷起了眼,直直的盯着我和黑衣人,那在火烛中耀眼的眼帘似是要燃起的两团烈火。
半刻,只觉身边气息死寂,就象预示着暴风来临前的宁静。
“都让开!”那简洁的冷音终是从那紧眠的唇吐了出来。
众人一片错觉,半响,呆站着的士兵有序的移开,在通向出口间留下了一条路。
紧捉着我的黑衣人似有用意的看了看身边的我,没有多语,带着我先行走出,其他的黑衣人依次随后跟上。
虽是无奈,但我是人质,只能跟着别人的主意,连上官唯这样的人物也救不了我,我还能怎样才能改变现下的景况呢?
黑衣人不时的回头,我可以感觉到他那掩盖得很好的忧色,而身后跟上来的除了那几个黑衣人外,还有上官唯和跟于他身后的士兵。
走出天牢,天已亮白一片,晨风带着清爽抚过,但却抹不去众人身上的紧张气息。
我想黑衣人本是打着清晨天牢士兵换班之时防范比较疏松的主意,然后将天牢侍卫迷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带走。但他却是万万算不准上官唯会在此时出现,也许他更纳闷的是,这么秘密的事怎会让敌对这边之人知晓并前来营救我这个受劫的娘娘。
突然,黑衣人止住了脚步,连同我也给停呆下来,要不是给他捉着,我想我现在一定摔个面朝天了,但没这黑衣人,我又怎会是这景况呢。
我吐了口气,纳闷他怎突然停下不走了。
“流月飞日!我们又见了!”身边之人肃然道。
流月飞日?龙月!
只见让我思念难眠之人此刻正站于我十米外,那挺拔的身躯带着阵阵的冷意,明黄的绣龙长袍显得那样的耀眼,肃着的俊脸表明了他现下的怒气,更是显凸了那帝皇独有的霸气。
“朕的皇宫可不是总给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身边之人瞪直了眼的看着龙月,似是要用眼神将龙月杀了千偏般。
哦!这是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神!就如同上回在荷花池遇到的那黑衣人的眼神般。
我不由的瞪大了眼,为着自己刚刚的发现,他们是同一人!
我曾记得他那眼中爆发出的对龙月的恨意,似是带着国愁家恨,难道......
难道龙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如我偏要走呢!”黑衣人毫无畏色的道。
只觉脖子一凉,刚那驾在我脖子的刀又再次贴上了我的皮肤。
“只要我轻轻一按,你说你的乐妃那嫩滑的幼肤会怎样呢?更甚是......”黑衣人冷笑了几声,那带着邪恶气息的嗓音再道:“你说是她的脖子要坚硬还是我手上的刀子坚硬?”
我站直了身子,丝毫不敢乱动,现下我成了人质,龙月这方是要成为被动的一方,我不能再让自己耗出什么事儿来,为他们制造更多的麻烦了。
但,下一秒,那冷熬的话却让我只觉得呆了,连同心也是冷了。
“哼!她是朕的妃子,为朕牺牲是她的荣幸,而你,绝不用想朕的妥协!”
心,不觉痛了起来。只觉他的这话比驾脖子上的刀子还有锐利上几分。
他,是我的他吗?一样的俊美得使所有都觉失色的俊颜,一样的优雅而高贵的身躯,但此时的我只看到了一个帝皇,一个高高在上拥有着绝不低头的傲气的国君。
我以为爱可以让人不顾一切,我以为爱可以让人舍弃一切,我以为爱可以让人只看到那个唯一的身影。原来在现实的人性中,当面对矛盾的局面之时,选择的不一定是爱。
爱只不过世间感情中的一部分罢了,原来不是所有,不是所有。
而这刻,我爱的他选择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闭起了眼,不愿再看那让我心痛不己的脸孔,如果那个爱并不是我心中所要的,我宁可从没拥有过,所以我愿所有都消失,连同带着知觉的生命。
这刻,我无惧了,愿意用生命换取我的命的他不再在乎我的命了,我也无力再在乎了。
“这人可是你欲要封之为皇后的宠妃阿,流月飞日,你还真是绝情!但毕竟江山是要比美人重要多了!那我就成全你吧!”
只觉脖子一阵刺痛,我吃痛的张开了眼,但就在这时,不知道天上从何飞来了一人影,一物从那影子的手中射出将脖子上那陷进半分的小刀打落下来,而后,只觉轻轻一飘,我已让影子推进了一个怀抱里,而另一旁的人群已在不觉中打斗了起来。
“乐儿!”很是心疼的低喃。
那再熟悉不过的大手抚上了刺痛的脖子,柔情的眼帘细细的查看着那刺痛之处。
“不管死活,都要留下!”充满冰冷的嗓音象结下了千层冰,低沉却足以让所在之人无法忽略。
随后那手象是充满珍爱之意般的将我轻柔抱起,疾步远离这充满打斗气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