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洛此刻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刚刚才融化的坚冰难道又要凝结吗?
“母亲,你到底要说什么?”此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南凌洛可以毫无顾忌的喊她母亲,而不是丹蔻国的女皇。
“洛儿,我精通医术,有些事情自是知道。前几日是你和她最适合的相交期,也就是在这几天你们若圆房,那么一定可以怀上孩子的。”
木丹蔻不紧不慢的说着,凤眸若有若无的看向我,而我则是一头雾水,对她所说的一切没有任何反映。
“母亲,你说什么?难道烁儿真的有孕吗?”南凌洛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前几天才发生过关系,现在说我怀了孩子,任谁也接受不了。
“烁儿,母亲钻研医术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也看错的,所以,保护好她,不要被外人伤害。”木丹蔻饶有深意的看了南凌洛一眼,她口中的外人指的是傲琪和傲瑛吗?
南凌洛和我都是愣愣的盯着木丹蔻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方才回过神来。
“我相信母亲的话,烁儿,你有了我的孩子。”南凌洛握住我的手,脸上的水渍和面粉还没有抹去,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你的母亲既然这么会算命,为什么不让她算算你能活到多少岁?或者你多少岁的时候被我气死!”我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说着。
他们南氏一门的诅咒都是假的,她母亲所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信度,搞什么现在就有了身孕,真是可笑至极。
“烁儿,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我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你要听我的安排,知道吗?”南凌洛微皱着眉头,将我的柔荑握在手中,如夜的眸宁静坚定。
“既然你想给我最好的,那么就把这个柴房装修成超5星级的住所吧。”我抽出自己的手,他母亲发疯,他也跟着发疯,一家子的人都莫名其妙。
“吵五星级?”南凌洛奇怪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反正我是铁定住在这里了,别的地方是一定不会去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转身找到那个熟悉的柴堆,裹着被子像个小叫花子一样蜷缩着睡觉。
“烁儿,你…….”南凌洛抹抹脸上的水渍,无奈的摇摇头。
我听到柴房的门轻轻的关上,继而是难得的静谧,没有人打扰的我,反而更加睡不着了,刚刚的恶作剧并没有多么过瘾和痛快的感觉,如果一辈子要我困在这里,可能我会发疯的。
裹着被子,想着来到这里的一切,失去的,得到的,甚至是伤害的东西,全都历历在目,原来回忆真的这么可怕,可以帮你记住任何一个你不想面对的细节。
睡去,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醒来,就看到南凌洛放大很多倍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醒了?”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昨晚不声不响的走了,今早又不声不响的出现。
“我找人把这里改造一下,不会影响你的,你起床以后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随时叫她们更换一下。”南凌洛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想要扶我起来。
我推开他的手,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丫鬟侍卫,冷笑着看向南凌洛。
“没想到,你现在这个皇帝做的还是这么清闲,以前没事的时候喜欢折磨我,现在没事的时候喜欢都我玩!”
我从地上起来,掬了俩捧水,湿润了一下干涩紧绷的脸颊,胡乱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身后的丫鬟想要过来帮我的忙,被我冷淡的拒绝了。
“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让他们叫我吧。”南凌洛站了一会,见我始终不搭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南凌洛,等一下!”我叫住他,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南凌洛身子一怔,有些诧异的看向我,眸中闪动的是期待和惊喜的光芒。
“你今晚过来吗?最好不要过来,昨夜你不在,我睡的很好。”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挑衅的眼光看着他。
“我今晚去傲琪那里。”南凌洛轻牵嘴角,一句话将我堵在那里,半晌没有反映。
“怎么?说了以后后悔了吗?”南凌洛学着我的样子,挑衅似的看向我。
“不是后悔,而是希望你能长久的留在那里,最好一辈子不要见我,这样我会开心的死掉的。”我背过身,大声的宣扬着我的感觉,可是我还是能听出来,自己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好,我今晚就过去试一试,看看傲琪有没有本事留住我一辈子。”南凌洛说完大步走出柴房,是赌气也是试探。
试探我会不会因此而发怒。
“南凌洛,问题的关键不是傲琪而是你,看你有没有本事让她留恋你一辈子。”我双手抱胸,不屑的看着南凌洛,身为一国之君,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你们都下去。”南凌洛扫视了一眼周围,冷冷的屏退了下人,背对着我站立,修长挺拔的身躯有着一分落寞,一份孤独。
“烁儿,过去的一年,我都没有找你,不是不想你了,而是不想你成为我的软肋也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我努力了一年,当然…..”南凌洛自嘲的笑笑,“也是凭借了我母亲的帮助,我才能重新走上这个皇位。
南昀峰是一个跳梁小丑,注定要下台的,只是,我却有些害怕重新做这个皇帝,那样,我将必须面对你。
虽然,我天天都会想着你,可是唯独不会面对你,你和阮鱼的过去一直是我想要忘记的,可是我始终是一个男人,无法面对的就是无法面对。我以为我强行要了你之后,就会厌烦你,就会嫌弃你,可是,我很没用的由陷进了你的心中。
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我想我唯一可以面对你的方式,就是好好爱你。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选择自己和你一起痛苦,而经过那一年磨练的我,开始懂得,让自己的爱的人幸福,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我宁愿受折磨的人只是我一个,我会好好爱你,即使你永远对我冷言冷语,我也无所谓。
因为,不想失去你的时候才后悔。”
南凌洛回头猛地抱住我,手臂太过于用力,碰到了我肩膀的伤,我忍着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承受着,原来他在学着怎么爱我。
如今的他,一切又全都拥有,唯一学不会的还是好好爱一个人。
“南凌洛,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的,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终身难忘,那是残暴的虐夺,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一个**她的男人。”
我推开他,惊讶于自己的冷静,没有陷入他的怀抱中,竟可以如此平静的说着上面的话。
“我明白了。”南凌洛身子绷的紧紧的,像是随时要上战场的士兵,紧张肃穆的没有一丝放松的情绪在里面。
“金烁,我的后宫还是会有很多妃子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但这是每个皇帝都会有的。我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你永远都要住在这里,你也是我的烁妃。
我南凌洛这辈子唯一的最爱的妃子。”
南凌洛走了,我没有再拦他,可能还是对自己的定力不放心吧,刚刚他的怀抱明明是有些眷恋的,可是,残酷的现实并不允许我眷恋一丝一毫。
独在在那个柴房里呆了一个月,南凌洛一直没有出现。而那个柴房也被他装修成了传说中超五星级柴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快乐的人。
不用再睡地上了,也不用忍饥挨饿了,南凌洛已经为了破了一戒,在皇宫中出现了一个可笑的地方,柴房?寝宫?还是皇上偶尔偷欢的地方?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我第一反应是起火了,不知怎的,自从凌都阁的那场大火以后,我半夜醒来总是这样的想法,感觉自己是陷在火海中了,有时候还会喊着南凌洛的名字。
“你说瑛妃娘娘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只是争宠吗?”门外,侍卫甲低声问着。
“甭管了,咱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把这个男人送上烁妃的床,皇上看到以后,不久大功告成了。”侍卫乙不耐烦的催着他。
“你说咱们的迷药管用吗?那个烁妃不会醒来吧,万一听到了怎么办。”侍卫甲好像是在往里面看着,我忙闭上了眼睛假寐。
刚刚好像听到他们说到迷药?我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脑袋也貌似挺清醒的,而他们口中的瑛妃定是傲瑛了。
如今傲琪受了伤,不能过来欺负我了,傲瑛就想出了这么损的招,找了一个男人送到我的床上,然后冤枉我被夫偷汉,这招真是后龌龊的,恐怕南凌洛看到以后铁定吐血。
“现在没人了,我们进去吧。”侍卫乙和侍卫甲扛着一个麻袋晃晃悠悠的进来了,麻袋里面应是装了一个男人,就是不知道成色怎样,是倾城倾国还是歪嘴斜眼,这可关系到我的品味和名声,省的一会南凌洛进来看见了,还以为我下贱到了一定程度,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嫌弃呢!
我在心里冷笑着,自己真是什么都无所谓了,被人这样明摆着陷害竟然还能自顾自的开着玩笑。
“嘘!轻点!”侍卫甲小声说着,将那个男人放到了床上,背对着我的那名男子,身高一般,身材也一般,穿着打扮也是非常一般,我眯着眼看着,竟有些失望。
那两个侍卫鬼鬼祟祟的猫腰出去,恐怕是给傲瑛和南凌洛禀报去了吧,此时,屋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个不知名的倒霉男人。
之所以说他倒霉,是因为我马上将要上演一场反其道行之的好戏给所有的人看看。
既然床上有个男人,而我又不需要男人暖床,那么留着他,就做些对我有益的事情吧。
“起来!不要装死!”感觉外面应该没人了,我很不友好的踢了踢那个男人的屁屁,不耐烦的催着他。
“厄?”那个男人显然很诧异有人踢他,仍是背对着我也不回头。
“继续装死吗?你是真想死还是真想上我的床。”我又踢了他一脚,对付这中流氓就要用更流氓的办法。
“恩?”某男人继续背对着我,只是象征性的恩了一声。
“好,很好。你继续。”我不动声色的摘下头上的簪子,朝着他的屁屁就是用力的一戳,意料中的没有听到他的尖叫声,如果他是傲瑛安排进宫陷害我的,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暴露。
那个男人把手伸在背后,捂着他的屁屁,身子难受的抖动了几下,依旧如钢铁城墙般岿然不动。
“回过头来!”我用簪子戳戳他的后背,声音则是阴阴冷冷的,希望他能感觉出来我这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那个男人总算是有点反映了,身子一点一点的往我这边侧着,只是手却紧紧地捂在脸上,好像很见不得人一样。
“你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吗?”我化被动为主动,首先盘问着他。
“我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要见谁。”男人松开捂着脸的手,一道长长的伤疤赫然出现在脸颊上。
“蜈蚣?!”我低呼一声,手中的簪子也掉到了地上,愣愣的看着有如天神般出现的蜈蚣。
“真的是你?”我捏着他的脸不敢相信站在我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他。
“嘘!你想被人发现啊!小点声!”蜈蚣咧咧嘴,摸摸被我捏的有些发红的面颊。
“只有你一个人吗?”我看到蜈蚣自然会想到另一个人,既然蜈蚣能在这里出现,那么阮鱼也会来的。
“你不想见他吗?”蜈蚣捡起我的簪子拿在手里把玩着,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我,其实他很在意我的答案,可能是阮鱼要他这么问的吧。
“他来了吗?”我没有回答,只是跟他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