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夏拿来药箱,去卫生间端了一小盆的温水和新的毛巾。认真的帮郑般树清理伤口。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那么远,只不过有着一道篱笆,可以看见彼此,近在咫尺,有时候却隔得那么远,远的彼此的温度都相差的那么远。
郑般树的脸上多是淤青,一看就知道这张脸多让人讨厌。
单夏将郑般树脸上少许的血渍擦拭干净,刚准备上药,看着这张精致的脸,不经意间思绪神游的乱七八糟。直到郑般树的厚脸邪魅的笑让单夏不知名的思绪断掉。
郑般树看着单夏很认真但又呆呆的脸,笑着说:“恩人,感谢啊。”
“涂药,”单夏把棉球签伸到郑般树的眼前。
“小事。”
“别动。”
这两个字像是定身咒一样,让郑般树不得动弹。
看着单夏严肃的模样,郑般树像个闯祸后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子小孩子一样。当单夏帮郑般树涂抹脑袋时,单夏的脸近在咫尺,她呼吸的温度郑般树都可以感知。灯光的柔和,两边侧脸的碎发被窗外吹来的风带动,偶尔会进单夏的最里面,单夏则用小粉舌拨弄出来。单夏大大的眼睛映象只有郑般树,视线从未离开。
处理好之后,单夏露出童真的笑,满意自己的作品。
“不用谢啊,”郑般树摸着一处的创口贴,厚脸的说。
“那你可以走了吗?”单夏收拾药包。
“单夏啊,好歹咱俩同学一场,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很熟吗?”
“熟。”郑般树一脸认真。一脸耍赖。又说:“现在熟了!”
单夏实在不想再看下去郑般树这个表情了,说道:“那你睡沙发吧。我去拿毯子给你。”
单夏把药包放回原处,把东西都收拾掉,拿了毛茸茸的毯子给郑般树。
“多谢,我的恩人啊!”郑般树双手合一,做出拜菩萨的动作。
单夏嘴角露出一丝丝微笑,嘱咐道:“别忘记关灯。”
郑般树点点头,却不知趣地问:“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单夏愣了一会,然后走到在冰箱门前,拿出牛奶,说:“他们今天回老家了。”
“哦哦哦哦。”
单夏一回房间,郑般树便去关了灯,叹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偶尔有香味沁入他的鼻子里面。
单夏喝完了牛奶,就去自己的卫生间里面刷牙洗脸。换上睡衣之后,半坐在床上在想,爸妈每次都是匆匆回来匆匆去赚钱,只有过年才能见到他们一面。自己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爸妈的温暖是什么样的,太模糊了。
想累了,单夏就躺下了。关掉了床头灯,闭眼睡觉。
第二天,郑般树早早的醒了,看单夏没有动静,留下字条就离开了。
单夏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难得睡了个好觉。以为郑般树还在,一开门,空荡荡的客厅。完全像没有人来过一样,单夏抱着郑般树折好放沙发上的毯子,看见桌上的字条【昨天多谢了,我回家洗漱去了。】
单夏把毯子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习惯性的在沙发上呆坐一会儿。放空一晚上做的梦,让脑袋清醒。之后刷牙洗脸,再去到楼下的包子铺买包子和豆浆。
单夏穿着拖鞋下楼的时候,竟然还想着郑般树有没有吃早餐,什么时候走的。觉得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摇摇头,小跑到了经常去的包子铺。
今天是星期六,单夏一如既往去书店。
这个秋天来的太迟又或是夏天走的太迟,现在尽管是十一月份,人们的着装才从短袖渐变成长袖或者加着外套。单夏穿着长长的格子衫,耳朵里塞着耳机走在去往书店的路上。
途中看见了提着一些零食的郑般树。
“嗨,小呆鱼!”郑般树在不远处向单夏打着招呼,快步走到单夏的对面,把手里提的零食展现给单夏看,说:“喏,感谢你的。”
“不用的。”单夏想从郑般树的旁边走,被挡住了。
“不行,收着。”郑般树拉过单夏的手把袋子的提口套进去。
单夏摸摸鼻子,看着面前的少年说:“可是,我现在是出门。”
“你去哪里?”
“书店。。”单夏小声的说。
“我去勒,姐姐,今天是周末呀。”
“我周末都去那边的。。习惯了。”单夏认真的看着郑般树。
郑般树走到单夏的旁边,一把把单夏的头勾到了自己的手臂下面。单夏被这一动作给吓到了,郑般树无视掉单夏的惊吓,说:“你这习惯要改知道不,走,哥哥带你逍遥去。”
然后郑般树抢过单夏的零食袋,勾着单夏的头往前走。
“去哪?”单夏被夹的难受,但是怎么推都推不掉。
“跟我走就是。”
郑般树把单夏带到了动漫城里面,买了大量的游戏币,拉着单夏到处玩。偶尔郑般树看着笨拙的单夏发笑,看着赢了一点小游戏就开心大笑的单夏发痴。也偶尔单夏看着认真的郑般树发呆,看着赛车和投篮超级厉害的郑般树发愣。
天与地之间其实没那么远,与你一起时,你就是我的天和地。
在郑般树送单夏回家的路上,还在哈哈哈哈的大笑。
星期一:
“呆鱼,我给你报了八百哦,可以吧。”沈真卓一看见单夏就赶忙抱紧单夏的大腿,沈真卓顾着自己玩把运动会的事情事情给忘记了。
“姓沈的,你没事吧,让呆鱼跑八百!”方沛沛摸摸沈真卓的头。
“滚蛋,”沈真卓打掉方沛沛的手,奸笑着,“要不你来?”
“沛沛你忘记啦?呆鱼曾经可是出了名的长跑冠军。”华裔给单夏一个大拇指。
单夏点点头,意思是你们决定。坐回到位置上收拾书卓,无意间转头却发现郑般树的位置上没有人。
心想,他怎么没来。
这个疑问一直到下午的运动会开幕式节目的排练。上午课上老师分配搭档,单夏的搭档就是郑般树。可是他没来,单夏要怎么练习。
单夏跑到角落的地方,翻到了玩的那天郑般树给自己留的电话,打了电话给郑般树。通了。
“你是?”在电话的那一边传来声音。
单夏突然不知道要讲什么。
郑般树这时躺在床上看着这陌生的号码,再又没出声,刚想挂掉,听到了声音。
“我是单夏。”
“哦呀,怎么了。”郑般树换了个姿势。
然而那头却没有声音了。
“怎么了?”郑般树重复了一遍。
“那个。。”
“想说的话可以到我面前来说,小呆鱼。”
最后一声小呆鱼是那么真实,感觉就是像是他,,,
“小呆鱼。”
单夏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别人拍了一下,单夏先是被吓了一下,立即转身。听到一声“单夏。”是陈铭。
都出现幻听了吗。
“你在这里干嘛?”看见了单夏手里的手机,“打电话啊。”
“小呆鱼,和谁在讲话。”郑般树正在奇怪,耳朵里就拉响了“嘟-----”了。
“那个,有,,有事吗?”单夏握紧被挂断的手机。
“没什么,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老师在点名。”
“哦。”
“走吧。”
“恩。”
单夏跑在陈铭的前面。
在家里舒服躺着的郑般树,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按捺不住想要去学校了。本来就是想逗逗这个不想理他女孩,但却莫名的被吸引了。
单夏站在大队伍里面,显得孤独无助。她们几个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就在单夏想到旁边拐角听音乐时候,没想到看见了郑般树以及那天自己亲手贴的创口贴。郑般树冲着单夏笑了笑,又挤过人群走到单夏面前,问:“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单夏把手机装回口袋里面。
郑般树“哦”了一声就跑到沈真卓那边看自己的搭档是谁,一看见是单夏,突然明白电话的原因了。
“你怎么才来!”沈真卓被排练忙的只想骂人,郑般树正撞枪口上了。看见了郑般树头上的创口贴,还有别的地方隐约的淤青,问道:“你昨天和狗抢家了?”
方沛沛看见了是问:“还疼不疼。”
郑般树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拯救世界没成功。”然后就跑到了单夏的面前,说:“搭档合作愉快啊。”
单夏看似什么都不在意。
陈铭的搭档是华裔。他们俩站在了队伍的另一边。
第一次练习愉快的结束后,郑堇今天是第一次看见郑般树,脸上的伤。拉着郑般树的衣服,一连生气的拽到一边,说:“说,什么情况。”
“看校服是齐开那边的,老是朝着我脸揍,妈的。”牧一昂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啧。”
“敲诈?”郑堇故意往牧一昂伤口上戳。
“要死啊。毁容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任的啊!”郑般树追着郑堇打。
单夏在不远处看见他们之间的玩笑追逐。那么让人羡慕的放荡的笑。
“又在想什么。”沈真卓戳戳走走路突然停下来的单夏。
单夏蠢蠢的笑着:“没有。”
我们之间相差甚远,但是现在却无意间相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