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能概括出爱的感受,即使用尽所有的语言。
爱热烈,是火焰;爱柔情,像身处天堂。爱又是风雨同舟,同甘共苦,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生活对真爱的洗礼。
侯艳与王景旗最初的恋爱时光,就是在这样的洗礼中成长起来的。
1999年,宁夏秦腔剧团效益并不好,演员收入十分微薄。这年7月,靠着经常在电影、电视剧里走穴的人脉,侯艳得到了在一部电影中饰演女二号的机会。风尘仆仆赶往中卫拍戏,在中卫拍戏的时候,侯艳与恋人王景旗的联系就靠一部诺基亚手机保持着。
每天,一到拍摄收工的时候,侯艳就会用手机给王景旗振铃暗示自己方便通话。王景旗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两个人缠缠绵绵地说起来,没完没了,每次挂电话都依依不舍,还要再多叮嘱两句。
电影拍摄期间,为了演好角色,剧组安排侯艳到中卫农村体验生活。那里地处偏僻,手机没有信号。
近二十天,没有侯艳的消息,王景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几经周折得到剧组一位工作人员的电话,打过去才得知侯艳去农村体验生活。
王景旗知道侯艳打小没有吃过苦,更加担心侯艳不能适应拍电影的苦,越发挂念起来。这种牵挂令他彻夜失眠。
终于在一个周末,王景旗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坐上往中卫的汽车,去看望朝思暮想的侯艳。
在电影拍摄剧组,王景旗见到刚从农村回来的侯艳,心里十分酸痛。侯艳的脸晒黑了,手变得粗糙了,脸上一点光泽也没有。
王景旗暗下决心,一定要通过努力,让侯艳过上安定、不受苦的生活。
然而,侯艳对拍戏所受的苦却不以为然。也从来不奢求王景旗给她提供优越的物质生活。
爱是海,只要能站在岸边看到浪花就好;爱是山,只要能上山欣赏风景就行。
侯艳和王景旗在一起过着快乐的时光,整天无忧无虑。王景旗买不起玫瑰,会在路边摘来野花送给她;王景旗爱爬山,侯艳有恐高症,但她也能随着心上人奔上山顶。
这年冬天,宁夏秦腔剧团放假,侯艳与王景旗一商量,决定出去走穴,赚钱改善生活。
为了顺利出行,侯艳向母亲撒谎,隐瞒了和王景旗一起出行的目的。
由于工作之余,侯艳经常走穴,母亲没有在意。就这样,两个相爱的年轻人悄悄地避开熟悉的人群,背上行头去了甘肃白银,寻找演出机会。
通过朋友联系,侯艳与王景旗在白银的戏班子里演《挡马》和《武松杀嫂》。
看戏的观众每到精彩之处都会边喝彩,边往主角侯艳的身上扔钱。一次,侯艳在舞台上定格在一个躺下的动作里,看着飘然而下的纸币,心里一阵子发酸,秦腔的不景气,使她不得已将戏曲艺术与钞票画上了等号。
演出期间,侯艳和王景旗住在体育场后面的小宾馆里,那里条件很差,房间黑洞洞的没有窗户,屋里冷得夜里穿衣服睡觉也不觉得暖和。
侯艳被硬生生地冻感冒了,嗓子痛得要命,但她依然坚持演出。
白银的演出刚刚结束,朋友又帮他们联络上了兰州的场子,他们连夜坐车赴演,一刻不停地奔忙。
路上,侯艳发起高烧,浑身冷得瑟瑟发抖,王景旗拥着她,小心呵护,一夜没合眼。
看到侯艳高烧不退,王景旗心疼地说:“要不,我们不演了,回家吧!”
然而,侯艳却不同意,执意要演出:“朋友给联系的,我们不演咋交代?”就这样,两个人硬撑着演了一场《武松杀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侯艳与王景旗经历着奔波的辛苦,十天在外漂泊的日子,他们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相互依靠,相互照料,使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在兰州演出的间隙,侯艳和王景旗在街上闲逛。他们看到一种不常见的南方水果,侯艳很想买一些尝尝滋味,一问,价格不菲。
侯艳压住王景旗几次伸向口袋准备掏钱的手,拉起他回到宾馆。
这件事使王景旗一直感到负疚。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成为他心中的压力和负担,不该让心爱的姑娘和自己一样苦,他发誓要让侯艳过得幸福。
趁着侯艳在宾馆休息,王景旗独自上街买了那种水果和一些零食,悄悄放在床头。
第二天,侯艳醒来的时候,看到枕边的水果一下子明白了王景旗的心意。一件没有在意的小事,王景旗如此放在心上,令侯艳万分感动,一瞬间,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真正的爱情不是卿卿我我,不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是在苦难的时候贴心贴肺的互敬互爱。王景旗无私的关爱令侯艳感到安慰,她的心找到了停泊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