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亨利·梭罗
为什么我们应该生活得这样匆忙,这样浪费生命呢?我们下了决心,要在饥饿以前就饿死。人们时常说,及时缝一针,可以将来少缝九针,所以现在他们缝了1000针,只是为了明天少缝9000针。
说到工作,任何结果也没有。我们患了跳舞病,连脑袋都无法保持静止。如果在寺院的钟楼下,我刚拉了几下绳子,使钟声发出火警的信号,钟声还没大响起来,在科德附近田园里的人,尽管早晨说了多少次他如何如何地忙,没有一个男人,或孩子,或女人,我敢说是会不放下工作而朝着这声音跑来的,主要不是要从火里救出财产,如果我们说老实话,更多的还是来看火烧的,因为已经烧着了,而且这火,要知道,不是我们放的;或者是来看这场火是怎么被救灭的,要是不费什么劲,也还可以帮忙救救火;就是这样,即使教堂着了火也是这样。一个人吃了午饭,还只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一醒来就抬起了头,问,“有什么新闻?”好像全人类在为他放哨。有人还下命令,每隔半小时唤醒他一次,并不为什么特别的原因;然后,为报答人家起见,他谈了谈他的梦。睡了一夜之后,新闻不可缺少,正如早饭一样重要。“请告诉我发生在这个星球之上的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的新闻”,——于是他一边喝咖啡,吃面包卷,一边读报纸,知道了这天早晨在瓦奇多河上,有一个人的眼睛被挖掉了。一点不在乎他自己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深不可测的大黑洞里,自己的眼睛里早就是没有瞳仁的了。
拿我来说,我觉得有没有邮局都无所谓。我想,只有很少的重要消息是需要邮递的。我一生之中,确切地说,至多只收到过一两封值得花费邮资的信——这是我几年前写过的一句话。通常,一便士邮资的制度,其目的是为一个人花一便士,你就可以得到他的思想了,但结果你得到的常常只是一个玩笑。我也敢说,我从来没有从报纸上读到什么值得纪念的新闻。如果我们读到某某人被抢了,或被谋杀或者死于非命了,或一幢房子烧了,或一艘船沉了,或一艘轮船炸了,或一条母牛在西部铁路上被撞死了,或一只疯狗死了,或冬天有了一大群蚱蜢,——我们不用再读别的了。有这么一条新闻就够了。如果你掌握了原则,何必去关心那亿万的例证及其应用呢?对于一个哲学家,这些被称为新闻的,不过是瞎扯,编辑和读者就只不过是在喝茶的长舌妇。
幽思片语
罗素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说:“三种单纯然而极其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于爱的渴望,对于知识的寻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
智慧隽语
如果你掌握了原则,何必去关心那亿万的例证及其应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