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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强女性的典范

《简·爱》

背景说明

夏洛蒂·勃朗特(1816—1855)是19世纪英国著名的现实主义女作家,曾被马克思誉为“现代英国的一批杰出小说家”之一,其长篇小说《简·爱》是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品。夏洛蒂出生于英国北部约克郡的豪渥斯,父亲是一个穷牧师,但是学识渊博,常常教子女读书看报,母亲是家庭主妇,夏洛蒂排行第三,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在夏洛蒂5岁时,母亲去世,家境贫困,勃朗特姐妹相继被送到寄宿学校。那里条件极差,教规严厉,吃不饱却常常无故受到体罚。夏洛蒂的两个姐姐因学校里流行的伤寒病相继死去,其他姐妹被及时接回家才幸免于难。这段生活给夏洛蒂的心灵深处留下了可怕的印象。在《简·爱》中,我们可以看到有关寄宿学校的描写,这应该是夏洛蒂生活经历的再现。小说中可爱的小姑娘海伦的形象,也是以她的姐姐玛丽亚为原型的。15岁时,夏洛蒂进了伍勒小姐在罗海德办的学校读书。几年后,为了挣钱供弟弟、妹妹们上学,她又在这所学校当了教师,边教书,边写作。之后,夏洛蒂还到有钱人家担任过家庭教师,亲身体验了作为一名家庭教师的辛苦与屈辱。这些经验都为她日后写作《简·爱》打下了生活基础。

《简·爱》是夏洛蒂的成名作,也是她的代表作。对于《简·爱》,夏洛蒂说过:“我要写的是一个新型的女人公,她和我一样矮小、丑陋,但我相信,她将能同别人塑造的任何一个漂亮女郎媲美,在读者中引起极大兴趣。”《简·爱》以女主人公独立自主的个性取胜,简·爱不仅在长相上类似于夏洛蒂,在思想及个人经历上都有夏洛蒂本人的痕迹,甚至男主角罗切斯特身上也有夏洛蒂当年在布鲁塞尔的法语老师埃热先生的影子。《简·爱》是一部抒情色彩很强的自传小说。

《简·爱》最初发表时,由于当时社会对女作家的轻视,夏洛蒂使用的是男性化的笔名柯勒·贝尔。此书一问世,立刻引起当时英国文学界的普遍关注(如萨克雷对《简·爱》做出很高的评价)和普通读者的热捧,致使第一版很快就销售一空,不久便出了第二版,并加上了“谨以此书献给威·梅·萨克雷先生”的题词。《简·爱》既是一部受行家称道的杰作,又是一部受大众欢迎的畅销书。

推荐版本:宋兆霖,译,花城出版社,1995.

名著概要

简·爱出生在一个穷苦的牧师家庭,幼年时父母因伤寒病相继去世,她被送到舅母里德太太家抚养。简·爱相貌平平,性格倔强,在舅母家经常受到表兄的欺侮,但她从不屈服。舅母把她送到孤儿院,那里条件恶劣,院长是个冷酷无情的伪君子,简·爱在这里再次受到肉体与精神的摧残,一次传染病让孤儿院很多小孩丧生,包括简最好的朋友海伦。简坚持到了毕业并且留校做了两年教师。但是,长期的孤儿院生活让简窒息、厌倦,她开始登报寻找家庭教师的职位,最后应聘去了桑菲尔德庄园。

在庄园里,简·爱开始过上了相对安稳的生活。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偶尔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夜里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或者主人卧室莫名其妙地着火。而常年在外的主人罗切斯特也有点神秘、阴郁,对简的态度也是时远时近。简·爱渐渐对他产生兴趣,甚至爱上了他。但是,简·爱深知家庭教师的地位,她强烈要求的是精神的平等。在与罗切斯特经过多次的精神较量之后,两人终于达到沟通,双双坠入情网。

当简·爱与罗切斯特走进婚姻殿堂时,有人揭发罗切斯特是有妻室的,不能结婚。简·爱此时才知道,原来庄园里出现的怪事都是罗切斯特前妻所为,她是一个被关在三楼的疯女人。虽然罗切斯特一再解释,但是简·爱不愿以罗切斯特情妇身份存在,她毅然离开了庄园。

简·爱流落街头时,被牧师圣·约翰收留,过起了平静的生活。不久,约翰向简·爱求婚,希望简·爱成为他的助手,一起去传道,虽然简·爱很尊重他,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爱情。当她犹豫不决时,忽然在冥冥中似乎听到罗切斯特的呼唤。此时,简·爱又幸运地继承了一笔遗产。她决定去找罗切斯特,当她回到庄园时,发现庄园被烧成了废墟,疯女人被烧死,罗切斯特也双目失明,十分落魄。但是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依旧,他们结了婚,两年后生下第一个小孩,罗切斯特的眼睛也治好了一只。

知识链接

勃朗特三姐妹

夏洛蒂·勃朗特的两个妹妹,即艾米丽·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也是著名作家,因而在英国文学史上常有“勃朗特三姐妹”之称。

为了谋生,三姐妹决定在本村办一所学校,因为想以法语为教学科目,夏洛蒂和艾米丽曾到布鲁塞尔学习法语。学成归国后,“勃朗特姐妹学校”挂牌招生,但是几个月里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来报名入学,等来的只是上门收税的官员。

办学的理想破灭了,她们决定借写作寻找出路。1845年,三姐妹每人拿出一些自己的诗,合起来自费出版了一本诗集,她们没有使用真名,而是分别用了三个假名: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虽然诗写得很美,却没有人注意,出版后只卖掉了两本。

三姐妹的写作热情并没有因此减退,她们开始写小说。夏洛蒂写了《教师》,艾米丽和安妮分别写了《呼啸山庄》和《艾格妮丝·格雷》。她们把三部小说一起寄给出版商,夏洛蒂的《教师》落选了。这对夏洛蒂打击不小,但是她没有退缩,反而一鼓作气写出了另一部长篇小说《简·爱》。稿子交出去后,出版商大为赞赏,两个月后就付印了。

三姐妹的三部小说全部问世后,当时的英国文坛大为震惊,三姐妹出了名,但是欢乐是短暂的。不久,她们的弟弟患病去世,艾米丽、安妮也染上结核病,相继去世。留下夏洛蒂独自一人,借助写作来化解心中的痛苦。

名家评述

《简·爱》使我非常感动,非常喜爱,请代我向作者致意和道谢。这是我能一连几天读而不厌的第一部英国小说。

——萨克雷写给出版商的信

这部小说的第一人称叙述,由于带有比较强的自传色彩,显得非常细腻而真实。作者对读者是非常真诚、非常坦白的,像一个亲密的朋友在向我们讲述她的心事,讲她的肺腑之言。正是这种真诚,构成了这部小说的永久性魅力。小说里对人的内心活动有很细致的描写,这种描写丰富了我们对于人类内心世界的认识,常常使我们感动不已。

——徐葆耕《19世纪现实主义与〈简·爱〉》

精彩推荐

此段节选是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经典对白,其中“我”(简·爱)的话被认为是自强女性爱的宣言。

“我告诉你我必须走,”我有点生气地反驳道,“你认为我能留下来成为对你毫无意义的人吗?你认为我只是个机器……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吗?你认为我能忍受让人把我的一口面包从嘴边抢走,让人把我的一滴活命水从杯子里泼掉吗?你认为因为我穷,低微,不漂亮,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一样,心也跟你一样健全!假如上帝赐给我一点美貌和大量财富,我也会让你感到难以离开我,就像现在我感到难以离开你一样。我此刻不是从习俗,惯例,甚至肉体凡胎的角度跟你谈话,而是我的心灵在向你的心灵讲话,就好像我们俩已不在人世,我们正平等地站在上帝脚下……因为我们生来就是平等的!”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罗切斯特先生重复道,“就这样。”他补充说,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紧紧搂在胸前,把嘴唇贴在我的唇上:“就这样,简!”

以下节选部分的背景是:约翰向简·爱求婚时,简·爱似乎听到罗切斯特在呼唤她。

整座房子寂静无声。因为我相信,除了圣·约翰和我自己,所有的人都安息了。那一根蜡烛幽幽将灭,室内洒满了月光。我的心怦怦乱跳,我听见了它的搏动声。突然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使我的心为之震颤,并立即涌向我的头脑和四肢,我的心随之停止了跳动。这种感觉不像一阵电击,但它一样地尖锐,一样地古怪,一样地惊人。它作用于我的感官,仿佛它们在这之前的最活跃时刻也只不过处于麻木状态。而现在它们受到了召唤,被弄醒了。它们起来了,充满了期待,眼睛和耳朵等候着,而肌肉在骨头上哆嗦。

“你听到了什么啦?你看见什么了吗?”圣·约翰问。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我听见一个声音在什么地方呼唤:

“简!简!简!”随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呵,上帝呀!那是什么?”我喘息着说。

我本该说“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它似乎不在房间里——也不在屋子里——也不在花园里,它不是来自空中——也不是来自地下——也不是来自头顶。我已经听到了这声音——从何而来,或者为何而来,那是永远无法知道的!而这是一个声音——一个熟悉、亲切、记忆犹新的声音——爱德华·费尔法克斯·罗切斯特的声音。这声音痛苦而悲哀——显得狂乱、怪异和急切。

“我来了!”我叫道,“等我一下!呵,我会来的!”我飞也似的走到门边,向走廊里窥视着,那时一片漆黑,我冲进花园,里边空空如也。

“你在哪儿?”我喊道。

沼泽谷另一边的山峦隐隐约约地把回答传了过来——“你在哪儿?”我倾听着。风在冷杉中低吟着,一切只有荒原的孤独和午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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