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庐山南麓的江西省星子县白鹿镇万杉村詹家崖村的村口,长着一棵枝繁叶茂、苍劲如虬龙的罗汉松树,有心的村民去丈量过,3个人伸长手臂都合抱不过来的树身至少有五六米的“腰围”,其“身高”则超过了20米。后来,村里请来文物部门考证,发现这是一棵植于东晋时期的古罗汉松,树龄有1600多年。
2005年年初,上海一位商人到星子县旅游。发现了这棵身姿不凡、时代久远的古树,于是,他决定出资150万元买下这棵古树。当他说出150万元这个数字时,有人张大了嘴巴,对于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当时很多人都在嘀咕:“150万元把树卖了,村里每家每户能分到10多万呢。”10多万元是村里大部分人家庄稼地里十几年的收成,能不动心?当时,几个一心想着为全村人“谋福利”的村干部答应召开村民大会议议这件事。
可是,在第二天的村民大会上,几个村干部却听到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声音:“古树不能卖!它是文物呢,国家还要靠它研究呢。”有些村民还提醒说:“附近的村民有人在河道里盗采冰川石,政府正每天派人保护这些冰川石呢。”原来,庐山世界地质公园是著名的第四纪冰川遗迹,附近的河道中分布着许多由冰川冲积成的冰川漂砾,这些冰川石造型独特,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因此不少当地村民盗采冰川石高价出售,文物保护部门专门派出了缉查分队予以保护。这些从没想过要去采冰川石赚钱的村民的意思是:国家花这么大的力气保护河里的石头,我们怎么可以毁了见证村子历史的大树呢?
这一次,“150万元卖掉古树”的提议没有在村民大会上通过,村里反而把“保护村口古树人人有责”写进了村规民约。那位上海商人以为村民们嫌价格低了,先后又两次委托朋友到村里和村干部商谈,分别把价格提高到200万元和250万元,但两次都被村干部拿出的《村规民约》挡了回去。
8月初,九江市绿化委员会得知村民自觉保护古树的义举后,奖励了村民五万元钱,但村里人依然没有私分,他们把一部分钱补助给了拆除建在古树附近的猪圈、厕所等不雅建筑的户主,一部分用于给古树建围栏,其余的钱都存了下来,为以后保护古树“专款专用”。
250万元也不卖一棵古树,而且,它的主人是人均只有一亩地、人均一年可支配收入刚过千元的农民!这让上海商人的朋友大感讶异,他不解地问大伙儿为了啥,大部分村里人淳朴到竟然答不出理由,只能回以呵呵的憨笑。最后,还是一位年轻人站出来解答了这个谜团:“村有古树,心藏万金。其实,村口的古罗汉松,对我们全村老少来说,无须去做换算。这就像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无论日子怎么穷怎么苦,我爷爷奶奶、我爹我娘也从没想过要把它拿出去换成多少钱来用。”
“村有古树,心藏万金”——其实,何止詹家崖村村口这棵古树?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每一个家庭,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该有这么一棵多少钱都撼不动的大树。
胸怀不论胖瘦,境界无关贫富。250万元换不来一棵树,这是詹家崖村村民教给世人的财富算式。
§§第二辑 比创业更重要的能力
就这样,等到龚北临结束十几天的志愿任务回到湖南时,他花十几万元新买的吉普车看上去就像是一辆开了十几年的报废车,完全不成车样。爸爸给的20万元创业金,也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