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没有离开王府,而是让管家给她安排了间客房,原本老管家想要她直接住尚澈的房间,在她的坚持下还是住在了客房。
累了一天了,她现在的身体可不比从前,稍活动下就觉得乏了,看眼窗外的明月,关了窗转身打算铺床睡了,这年代就这点不好,窗子关了觉得闷,不关又觉得不舒服。
“啪啪···”突然传来拍门的声音。
“进来吧。”
鹰推门端着一托盘进来,放在桌上看着冷忧“打算休息了?”
“嗯,是的,累了。”冷忧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走到他面前,看眼他端进来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炖汤,喝点再休息吧。”
冷忧挑眼看着鹰,打开汤罐,看眼汤,没有再多说,坐下乘到碗里抿了口,“嗯,味道不错,你炖的?”
“嗯。”鹰看着喝汤的她应到。
“坐会吧,别站着了。”
鹰无声的坐下。
“你对我这么关心是为了何?因为耀吗?”
鹰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应该是吧。”
冷忧挑眉看着他,这叫什么回答?“你和耀有着某些相似之处。”
“我是他的影子。”
“影子?鹰,你把自己当作半个他了?”冷忧看眼不再是一身银装的鹰“他死后,你在学做他?”冷忧试探的问道,这阵子她觉得鹰越来越象耀,连穿衣都和龙耀生前的一样。
鹰没有说话,低头冥思。
“鹰,就算你过去是他的影子,在他走后你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他,你就是你自己,不该如此。”
“我只是想替他做他想做还没有做完的事,完成他生前的愿望,替他照顾好你。”
冷忧一愣,不知道他所谓的照顾是个什么意思,不会是······
“我只是代他照顾好你,护卫你的安全,不做他想。”鹰看出她的紧张,“我是他生前的影子,他走后我不再是他的影子,想做回自己却发现自己和他已经分不开了,很多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可能是多年的习惯,你不必太在意。”
冷忧舒口气,既然话说明了就好办了,这些天的担心便放下了。“嗯,我想休息了,累了一天了,乏了。”
鹰无声的退了出去。
一大清早,冷忧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圣无忧的房间,等着他醒来,她希望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亲人,可现在他的亲人不能在他身边,自己打肿脸算半个吧。
冷忧坐在床边,静等着,鹰没多久也跟着进来,冷忧回头看眼鹰,他又端着盘子,他还真是尽责,她走哪他就将端着吃的追到哪。
“还没有醒吗?”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前,看眼依旧在睡眠中的圣无忧。
冷忧摇摇头,坐到桌子前,拿起他端进来的早餐悠闲的吃了起来。
鹰也转头坐在了桌边。
“月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该到了。”
冷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中的粥,不再说话。
突然床上传来轻微的声音,冷忧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床前。
圣无忧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有再有动作,冷忧担心的看着他,好一会圣无忧才转动眼睛看到了冷忧和鹰。
“无忧――”冷忧轻声唤着。
“忧?你怎么在?”圣无忧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挣扎着要坐起来起来,冷忧扶着他给他安置好。
“这是哪?”圣无忧看了一圈屋子,再看眼鹰,“这是谁?”
“这是在尚澈的府里啊,他是我朋友。”冷忧解释道。
在听到尚澈两字的时候圣无忧明显的颤了一下,眼神随即暗了下来。
“都记起来了?”
圣无忧没有应,只是看着冷忧。
“赵云为了救你也死了,死前一直在说对不起。”
“是吗?”圣无忧面无表情的随口应着。
冷忧抬头与鹰对视一眼,转头又看着圣无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没事,别担心了,”忽然想起什么“澈呢?”
“他们明天才能到,别担心了他很好,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嗯,是瑞王在背后做的这些。”
圣无忧又陷入沉思,良久才再有反应。
“我躺了很久了吧。”
“嗯,起来活动下吗?”冷忧查看过他除了被催眠和被灌下迷药外没有什么别的伤。
圣无忧托着依旧有些沉重的身体,迈下床,冷忧看他依旧有些不稳,上前扶住他,向门外走去。
圣无忧看着园中的景没有说一句话,一旁的冷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饿吗?”好久冷忧终于想起该说点什么,“鹰,去再端些吃的来吧。”
鹰点头离开了,冷忧依旧扶着他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这已经看了很久的园子,冷忧一项也是如此不多话,也是喜欢发呆,可是今天的寂静却让她焦躁,圣无忧虽然之前也不多话,可是不会如此没有生气,冷忧看着圣无忧面无表情的脸,猜着他出现在的想法。
“忧,我想去鬼林和他一起生活。”
冷忧一愣,她明白他说的他是指的他爷爷,是因为家门的巨变让他想要隐居了吗?
“为何?”
“已经了无牵挂了。”
“了无牵挂?无忧,”冷忧换个姿态直视圣无忧,“那你的钱庄呢?不是还有很多为你干活的人吗?你不是还有朋友吗?不是还有我吗?你忍心丢下这些?”
“我想将钱庄交给你,你和他可以过安定一点的生活,至于朋友们,可以来鬼林看我。”
冷忧为他的话气结,“我和月不需要你来施舍,我们喜欢自由,喜欢四处游荡。”
圣无忧一愣,他头回看到生气的冷忧,“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真的累了,想要离开了,想将这些都交给你,就当我这个哥给你的嫁妆吧。”
冷忧瞪着他,没有说话。
“我喜欢有情绪的你,呵呵,开始像个女孩子了,”圣无忧竟然突然看着冷忧笑道,可笑容并没有维持很久,脸上又挂上一丝忧伤“其实自我娶她过门后,便知道她不是与我自小订亲的赵云。我与真的赵云小时曾见过一面,她耳后有颗米粒大的红痣,而嫁过来的她却没有。自她嫁过来后未曾回过门,她娘家也未来过人,也许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事实,也没有再作过多的掩饰,既然已经娶了,那不管她是谁,现在她都是我的妻,她是一个温婉要强,也多才多艺的女子,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我也并非不动心,只是心中的秘密始终是两人的隔阂,如果不是她的身份也许我们是快乐的,”圣无忧停顿一下“之前你问过我是不是被伤过,我没有回答,其实不是被伤过,而是喜欢了却不敢靠近,遇到你后,让我感觉到了亲切和安全,让我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你,所以才会问你愿不愿意留下。”
冷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完,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感觉,他们真的很像,岂会不明白他的感觉?
“那次你中毒的事,其实我心里也都明白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真的不是她做的,是她陪嫁过来的丫环清灵善作主张,事后我们离开来京都的路上我便接到冯叔的家书,说她对清灵大发脾气后遣走了清灵。”圣无忧停下来看着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冷忧“我知道这件事我该早些就跟你说的,该给你个说法,可是······”
“不用,”冷忧打断他“没什么,我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冷忧在听到他的话一振,她以为他是不知道的,原来他都知道,却没有做追究,他对赵云何止只是喜欢,为了护全她宁愿伤了朋友,也伤了自己,如今了无牵挂了,又道出实情,那代表他是真的不想再留下来了。
“忧,别怪······”
“我不怪你,”冷忧又一次打断他要说出的话,“谁又没有自私的时候?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就去吧,你永远是我哥,我会去看望你。”
圣无忧反被她突来的转变吓的一怔,随即苦笑开,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在澈回来前。”
冷忧点点头,他是怕澈的挽留,是怕澈无法面对他,是怕自己也无法面对澈,毕竟是朝廷的事扯上了无忧,而无忧也因为朝廷的事失去了那么多。
“那我让鹰送你吧,你这样可走不了。”
圣无忧看眼冷忧,没有再坚持,随冷忧给他安排。